信步在古今著名的朱雀大街上,樊梨花心情格外的舒畅。不止是因为她救下了丁应龙,而是今后在京城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对京城的境况,她在寒江关也会了若指掌。薛丁山即便怀恨在心也奈何不了她。
白玉跟在她身后,眉开眼笑的看着小姐的背影。别看小姐平时冷情冷性的,对什么都是事不关己,其实小姐真的不太冷。跟在她身边久了就会感觉到她的好。能在这样的主子身边伺候白玉很高兴。
“小姐,咱们到现在还饿着呢。本来还以为在一品鲜可以吃到美味,唉。”白玉可没忘记他们刚坐下就遇到丁樊······不对,是丁应龙的麻烦事。到现在小姐和自己都没吃东西。
樊梨花回头看着白玉,嘴角抽了抽,心中颇为无耐,这丫头还真是有让人无语的本事。想让她就丁应龙的是她,想起来在一品鲜没吃到饭的也是她。不理会白玉,径直的朝前走着。她逛了半天,现在真是累了,想早点回程府去,叫下人弄点热水来,好好的享受一下热水澡解解乏。
七拐八拐的,两个人渐渐走出闹市区,进入人流较稀薄的小胡同。虽然也有一些挑着箩筐扁担卖货的人,但是比起朱雀街上可是冷清的多。
“这京城还真是挺热闹的。小姐,不知道寒江关那边是不是也这么热闹?”她有些想家了。对于自小被樊家收留的白玉,寒江关就是她的家。小姐、柳伯和紫鸳就是她的亲人。
樊梨花听出白玉的伤感,想起穿越来到这里后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柳伯和紫鸳,心中暖暖的,有了牵挂,远在寒江关的他们还好吗?
停住脚步,站在刚刚刮起风沙的胡同尽头,樊梨花周身骤然冷下来,泛着阴森的气息。眯起双眼,寒光尽显,吓白玉一跳。刚才小姐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像是要杀人的样子?杀人?!白玉打了一个冷战,机警的看着四周。身子向樊梨花靠过去,低低的喊了声小姐。两人不需要多话,就知道此时身处何种环境。
樊梨花没看错。白玉果然要机灵的多。这次带她来京城是正确的。
沙土不断落下,纷纷扬扬的漫天飘舞着让人窒息的腥味,一些跌落在地上没了声息。忽然前方嗡嗡作响,破空朝这边飞来一物,带着嗜人心魄的力道,直击樊梨花。
刚开始还没看清是什么,樊梨花带着白玉轻巧的躲过。哐当一声,物件落到地上,才发现是一只铁锤。还没来得及多看,杀气陡现,两个人影落在她面前。未曾说话就动起手来。樊梨花也不客气,管她们是哪路神仙,伸手亮出腰间的软剑,直接迎上去。
还好她现在的这具身体有武功,要不然在这说打就动手的古代还不真被人欺负的死死的。冷兵器时代可是随时随地都会要人命。
打斗中才看清来人的长相。两个女人真是天壤之别。一个手持双刀,身穿红色衣服,衬出婀娜的身段,白皙的皮肤两道浓眉,桃花一样水灵的眼睛,正含着怒气。怒气?再看另一个,哇!哇!樊梨花不免有些惊讶。若说红衣女子是霹雳娇娃,那么这位大姐可真算的上是人间极品。体积大小且不论,就这张堪比张飞的脸就够人反思上帝造人的时候是否失手了?尽管这样,手中的铁锤不停的攻击她。原来那个铁锤是她的。再看她那只小眼睛里也有着和红衣女子一样的愤怒。她也怒气冲冲?
樊梨花挑眉,用铁锤和双刀?灵光一闪,莫不是薛丁山的两个妻妾窦仙童和陈金定来找她为那厮出气?手中的剑凝聚了戾气,由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凌厉。
对面的两人一见樊梨花认真起来,交换了一下眼神,分头跳开站定。这是在向她告饶?
收了剑,樊梨花眉头高挑的看着她们,不做声。想求她就要有个求的样子。都已经走投无路了还在装清高,她就看看她们能撑到几时。
“小姐。”白玉跑过来,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待确定樊梨花没事后,转身恶狠狠的看着那两个女人。
“樊梨花,你还有脸待在京城?相公都是被你害的才下了天牢!”陈金定见站在雪中的梨花并无动作,而是冷冷的瞧着她们,心中肝火旺盛,怒怒的吼出来。
挥挥手,樊梨花挖了挖耳朵。“白玉,京城的狗最近怎么都乱咬人?这雍州牧都干什么呢?连畜生都可以随意乱窜乱跳的。”
“白玉也纳闷儿呢?怎么天子脚下竟出了这等事情,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姐,咱们还是走大道吧,这小胡同里畜生可以随意出没,别脏了小姐的眼。”说着作势去扶樊梨花。
陈金定被左一句狗右一句畜生的骂,气红了双眼。“你骂谁?我陈金定乃是皇上御赐的先锋关,今日竟被你辱骂,看锤!”窦仙童想拦已经来不及了,陈金定早提锤冲过去。
“小姐,杀机焉用牛刀,您先歇歇。”白玉轻轻一扯,将樊梨花挡开,迎上陈金定。白玉的武功不弱,樊梨花放心的很。柳伯为自己很费心思,连身边的丫鬟都不是等闲角色。想到这儿,心里暖暖的。
“那好吧,白玉小心,让狗咬到会得狂犬病的。”不紧不慢的又补了一句,“一条疯狗,不见疼痛还会伤人啊。”之后还真是闲闲的站在一边观战。捎带着观察着窦仙童的表情。
嗯,窦仙童还是比陈金定耐的住性子,桃花眼中不像刚刚的怒火乱窜。估摸着心里正在算计着怎样才会让自己就范,好救出薛丁山。
白玉手中没有兵器,顺手捡起路边的一根树枝迎着陈金定的铁锤。手下用尽全力,势要把她逼到无力反抗。小姐已经明示她要陈金定吃些苦头,她就绝不会让她平白的挑衅了她们主仆还能安然的回薛府。一根树枝虽细弱,在力道萃聚的作用下却戾气尽显,原本来势汹汹的陈金定逐渐吃不住劲道,连连后退。
“啪!”
“啊!”
树枝幻化成鞭,抽打到陈金定本就黝黑难看的脸上。血渗出来,加上陈金定貌不惊人,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你!”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玉手中的树枝。陈金定忙后退。但是白玉并不打算放过她,挥起树枝又是一下。
树枝马上要沾上那张黑脸是时候,窦仙童的双刀将她挡下。
护着陈金定站好,窦仙童转头看向樊梨花。
“姐姐,我们不该偷袭您,可是看在夫妻情分上,求您救救相公吧。”此时的窦仙童戾气全无,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怜香惜玉。
“姐姐?”樊梨花冷笑她可不记得在薛府窦仙童对她这般尊重。在前世樊梨花的记忆里,这两个女人对她只有不屑。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妹妹。还是偷袭我的好妹妹。窦仙童,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虚伪,求人可不是这样的。”她又不是男人,装成这样也不会心软的答应她。
既然被揭穿,窦仙童恢复原本的脸色,厉声责问:“樊梨花,相公也是你的相公,为何这般狠心非要置相公于死地不可?难道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婆婆听到消息已经病倒了,你就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呵呵呵······”没想到樊梨花没怒反倒笑了。窦仙童摸不着头绪。陈金定也懵了。
笑罢,神色一凛,“你们的相公早就在寒江关被我休掉了,他的死活与我何干?况且是皇上下旨要处斩他,你们骂我难道是指桑骂槐,暗指皇上不明事理?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呢。”想骂她,她们还嫩了点儿。白玉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姐怎么把刚刚窦仙童的话拐着弯儿的给弄到抄家灭族辱骂皇上那儿了,高啊,真是高啊。她现在简直崇拜死小姐了。
“你胡说什么!”窦仙童没想到这次再见到樊梨花自己竟然不是她的对手,心中怒火重来。
“胡说?谁胡说了?当日在大殿上我可没清皇上为我做主杀了薛丁山,是皇上要他的命,不是我。现在薛夫人病倒了,你们做媳妇的不在府中伺候,跑到这里搬弄是非,势必要将薛府弄得下场凄惨不可吗?我还真是替薛丁山感到所娶非人。”声音虽不大,却句句敲在心上,窦仙童和陈金定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煞是难看。她竟然叫相公的大名,还真是没把相公放在眼里。可恶!但是现在她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只得找机会雪今日之耻。
“好了,一句话,薛丁山的死活和我没关系。你们找错人了。这是最后一次。”意味深长,有着满满的威胁。窦仙童和陈金定身子一颤。她们几乎可以肯定下次会死在樊梨花的手中。
“白玉,咱们走!”英气的背影无声无息消失在风中。
她不是爱相公爱的死去活来的吗?怎么一下子变了?两个女人望着樊梨花消失的方向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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