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渐进尾声李世民稍有疲乏,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先行离去。一干人等看着皇上已经离开,都起身逐次的离开承天门回府邸去。
樊梨花起身向程咬金和裴翠云道别后,出来承天门正巧和薛家的一群人碰个正着。窦仙童气红了一张俏脸,正狠狠的盯着她。薛丁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薛仁贵看樊梨花的眼神闪了闪,便低头不语,从她身边走过去。
“姓樊的,我们走着瞧!”当窦仙童走到她旁边的时候,恶狠狠的说。要不是樊梨花,她就不会再台上跳舞,也不会折损了平辽王府的颜面,惹得相公和王爷不高兴。
白玉跟在樊梨花身侧自然听见她狠狠的威胁,当即挺身站在她前面。小脸冷的足能冻死人。
“薛二少夫人,今日可是您先挑起的事端,非让我家小姐登堂献艺,怎么这会儿又倒打一耙?再者说,请您上去献舞的可不是我家小姐开的头,冤有头债有主,您不该算在我们小姐头上,难道在宫里平辽王府的人还要欺负人吗?”白玉这番伶牙俐齿当即引来还没走出承天门的人围观。
见此机会,白玉当然不会放过,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小姐。既然小姐没出声阻止,接下来她就要出这口恶气。憋了一晚上了。窦仙童这等人竟然敢让小姐做当众表演这种有辱身份的事,真是可气!
“各位,我家小姐与平辽王世子已经和离,从此两不相干。这位薛二少夫人几次三番找麻烦,今日更有失风度当着大家的面让我家小姐出丑。幸好小姐识大体,不与其计较,更没让我大唐丢了面子,刚刚二夫人那番话,想必走在我们身边的几位也都听到,当真是我家小姐好欺负,连个王府的妾室都不如吗?”说着说着白玉很配合的声泪俱下,还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窦仙童哪里想到樊梨花身边的小丫头竟然牙尖嘴利,说的自己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围观的人一见白玉此等模样越发的同情起来。议论之声也断断续续,更有一些大家闺秀上前递了帕子给白玉擦眼泪。
樊梨花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状况,心中乐翻了天,这个白玉越来越得她心,聪明伶俐不说还哦有些胆识,竟在皇宫里撒泼。不过,小姐她喜欢。在这样的场合她当然不合适给窦仙童排头吃,那样自己都掉价。可是白玉不一样。
薛丁山面色由白转红,看着眼前这些同僚们指责和嘲笑的目光,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窦仙童还想辩驳,只是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薛丁山扇了一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口腔里腥甜,血丝顺着嘴角淌下来。
“相公?”相公竟然打了她!成婚这些年相公一直对她体贴入微,今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这叫她情何以堪。
“行了,还不够丢人的吗?走!”薛丁山怒吼,只深深看了樊梨花一眼,头也不回的冲出人群。
眼见这他离开,窦仙童转头看着樊梨花,目光怨毒,似冰刀飞过,“樊梨花!”大喊一声也跟着冲了出去。
今日之辱他日定要讨回来,否则她死不瞑目!
众人见无热闹可看也都各自散了,找自己家的车马去。
樊梨花不说话,跟着人群出去。白玉刚刚还一脸泪水这会儿已经笑颜如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上了马车。
车内,樊梨花刚坐定,方才那张冷脸忽而转换成了笑意。
“小姐,原来您的道行最高了。吓得白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吓死她了,小姐刚刚脸色很冷,她还以为小姐会生气她多此一举呢。
“做的好。白玉你越来越聪明了。小姐我喜欢。只是今日你把整个平辽王府都编排上,有些不妥。”樊梨花淡笑着。
“白玉记住了。若不是窦仙童先来这人小姐,白玉也不会这样不知进退。”她倒忘记了,小姐还是要在朝中行走的,虽然小姐并不惧怕平辽王府的人,但是树立一个敌人终是不好的。都怪她,脑子一热什么都忘了,竟然没想到这一层。一股懊恼由心而生,俏脸一下子垮了。
樊梨花见她如此,出声安慰,“放心吧,没事的。下次做事不可太过冲动。你聪明伶俐,就是少了些历练,假以时日必然可以独挡一面。”
小姐不但没怪她,竟然还回过头安慰自己,白玉心里暖暖的,小小的欢喜四散开。小姐很少夸人的,今日竟然夸赞了她两次。这样的好主子就是为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小姐简直成了她的偶像!
马车稳稳的走着,忽然停了。
“什么事?”樊梨花问着外面的车夫。
“樊帅,是吴王殿下。”车夫赶忙回禀。
吴王?难道是为了刚刚在冷宫的事?留下白玉在车里,樊梨花一个人下了车。
李恪已经站在前方不远处,正向她这边看过来。
“吴王殿下,找梨花可有事?”最好别告诉她是讨人情来的。她可没那个能耐现在可没那个心情。月光下,她一身粉衣,如误入尘间的仙子,黑葡萄水灵的双眼,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点而朱的樱唇,一张一翕都带着魅惑。想起刚刚在台上她的歌声,那词那曲,天籁般入耳动听。
如飞蛾般扑进火堆,再伤也不后悔,痛苦着纠结着美。回忆是偶然的风沙,一吹吹到长安月下在寂寞深处折一枝桃花。思念是最美的惩罚,一梦梦回千年古刹,红豆悠悠谁把谁留下,不奢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想带她浪迹天涯。
这是她为自己唱的,那个几经感情折磨,如今破茧而出,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痛定思痛之后竟是这般潇洒。他一直都认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引起他的注意,甚至在他波澜不惊的心湖里惊起涟漪。只是今晚的她太过耀眼,李恪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脸忽然有些热。
轻咳了两声,李恪重新对上樊梨花疑惑的眸子,“樊帅不必担心,本王今晚上不是来讨债的。只是好奇,你刚刚的唱词和乐曲,能否让本王知道是什么名字?”
原来是这事,害的她白紧张。笑眯眯的出声,“这词曲叫做《唐歌》,王爷若感兴趣,明日梨花差人送曲谱过去。”吴王善乐工,好词赋,精兵法,晓天文。史书上对李世民的这个儿子描写的简直是太完美了。可是他的完美却是他的不幸。
李恪没想到樊梨花会如此痛快的答应将曲谱送给他,当即心中高兴。“如此甚好。不多打搅了。本王告辞。”白衣飘飘,蹬上马车,消失在樊梨花的视线中。
樊梨花有些好笑,这个吴王,还真是个怪人。回身上了马车,朝同福客栈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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