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的士到了小吃一条街,站在巷口便被扑鼻的香味给包围了。
小吃一条街只是一条长不过千米宽不过数丈的小甬道,再加上被街两边的美味店美食摊割据了,客流量又太大,显得异常的拥挤。
灯光莹黄,香雾腾绕,人声鼎沸,操着各地口音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蓝心很稔熟地将刘月月扯到一家专营邻国小吃的小店。
老板娘显然是认识蓝心的,老远就举着抹布打招呼:“姑娘,蓝姑娘,快进来,这里有位置。”
“老板娘,生意兴隆啊。”蓝心拉着刘月月笑嘻嘻地挤进去。
“还不是托你和老主顾们的福?”老板娘用抹布又擦了一遍桌凳,然后笑问:“蓝姑娘,今天想吃点什么?还是来盘林末雅馒?”
蓝心顽皮地一笑,将头后甩至脑后,指着刘月月撇了撇桃花般的双唇:“今天可不能这么简单,有人请客埋单呢。老板娘,你给我们上盘咖哩鸡饭,鱼粉汤,再来个”搭敏呢摆“,最后给我们上我的最爱,亲爱的林末雅馒!”
老板娘笑了:“两个小姑娘哪能吃这么多?”
“你有钱赚就好了,我们点的越多,你不是赚得越多吗?”蓝心取笑。
“那也不能浪费啊。”
蓝心冲刘月月眨巴了一下大眼:“姐,你不心疼吧?”
刘月月摇了摇头,正要回答,隔壁桌响起了一阵嘻笑声:“亲爱的美眉,你们吃不完,不是还有哥哥嘛,怕什么?”
蓝心抬头一看,右边靠墙的一张桌上围坐着四五个男青年,搭腔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小伙子。
也不知从何时起,越长越漂亮的蓝心总会遇上这样不三不四乱搭讪的男子。
不屑一顾,权当是空气。
咖哩鸡饭上来了,蓝心净了手,一边指导刘月月如何使用手指抓饭,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鸡肉。
一口饭落下肚,蓝心老道地评价:“姜黄粉少了些。”
刘月月还是第一次吃邻国咖哩鸡饭,微蹙着柳眉,嘶哈着嘴:“还少啊?辣死我了。”
那个空气却不甘寂寞,他才不想把自己当成空气呢。
他抓起桌上的调味瓶,边剔着牙边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妹妹,哥哥给你调味来了。”
蓝心厌恶地侧了侧身子,嗡声嗡气地说:“不必,多谢。”
“漂亮的美眉,跟哥有啥好客气的?来来来,哥来喂你。”说着,伸出鸟爪一般的手,抓了一把米饭就要喂蓝心。
蓝心霍地一下站起来,撇了撇唇角,似笑非笑:“你若是还想保全这双爪子,那就请你滚蛋,哪来滚哪去!”
胆小的刘月月又羞又害怕,失了花色,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陪着笑道:“这位大哥,你……你们的那一桌,我……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尽管点……”
蓝心一把将刘月月扯到身后,不满地叫了一声:“姐,你是不是烧包了,请这种人渣吃饭?”
那二癞子伸手就要去扭蓝心的脸蛋,涎着笑:“哥对别的没兴趣,就喜欢你这道嫩豆腐……。”
蓝心敏捷的一个闪身,躲过了那只肮脏的手。她的眉尖高高挑起,怒火已扭曲了她俏丽的面孔,十个纤长的手指慢慢地弯向掌心。
深谙蓝心脾性的刘月月吓坏了,她知道,接下来,蓝心要准备打架了!“心心,心心!别这样别这样,走走,我们回家!”
“回家?这么美味的嫩豆腐还没尝鲜,怎么能走?”不知死活的二癞子嘻笑着拦在面前。
“好,你想尝鲜是吗?”蓝心冷笑的同时,手脚同时出击!
“你好好尝尝!”
众人还没看清楚呢,二癞子已像根朽木似的截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已让他再也发不出猥琐的叫嚣!
蓝心拍了拍手,抓起外衣和包:“真倒霉,想好好的吃顿饭也吃不成。月月姐,我们走!”
与二癞子一伙的那几个男青年,先是在一旁起哄,给二癞子助威叫好。后见这纤弱的美眉竟然出了狠手,皆怔忡住了。等反应过来皆不依了,骂骂咧咧地朝蓝心扑过去:“好个臭女人,竟敢对我们老大动手!”
就在这时,只听得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笑语:“一群废物,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然已抓住了蓝心肩头的那个男青年哎哟了一声,翻滚在地,痛苦不堪地大叫大嚷。
蓝心和大伙定晴一看,只见男青年那只沾过便宜的手掌上赫然地扎着一把钢质餐叉!
鲜血正从叉齿扎成的小洞里冒出来。
刚还张牙舞爪的那伙小痞子,全呆在了原地。
蓝心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招也太狠绝太准确了吧?扭过头,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他戴着墨镜,看不清面部,正有条不文地吃着他面前的那盘炒饭。但蓝心却一眼认出他来,这个人就是前天晚上替自己解开绳索的男子。
他与众不同,在脖颈处系着一条雪白的丝巾!
“又是你啊,哥们?”蓝心拉着刘月月就朝那人走去,很兴奋地叫道。
刘月月看清对方时,脸上的惊恐之色更是浓郁,她用力地扯着蓝心,哆嗦着苍白的双唇:“走,我们快走……”
“不急,怎么也得对救命恩人感谢一声吧?就这样走了,显得我们多么的不礼貌?我可是懂礼貌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心心,别多事了,快走。等警察来了,不定又有什么麻烦呢。”
蓝心正要说话,那位黑衣男子已大步走出小店。走出好长一段路,他回过身很帅气地挥了挥手臂,略带凉意的风捎来了他风趣的声音:“感谢就不必了,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别又落入色鬼的魔掌!”
本来对这个白丝巾男人多少有几分感激,听了这话,蓝心顿时恼羞成怒,胀红了脸,跳着脚叫:“谁想见到你啊?你以为你是那个人妖?整天用墨镜捂着脸,说不定是因为太丑了见不得人吧?装什么酷呀,还一天到晚在驴脖上系条白丝巾!”
刘月月惊恐的眼神好不容易从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收回,颤声止住:“好……好了,别骂了,他……他早没影了。”
不知是刚才的那一幕让刘月月害怕了,还是别的原因,刘月月脸色惨白,娇小的身子不停地乱颤,若不是倚在蓝心的身上,她根本支撑不起自身的重量。
蓝心有些郁闷地看了刘月月一眼,月月胆小没错,但也不至于如此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