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天已经黑了下来。
蓝心一身轻松,压在自己身上多年的负荷,今天终于卸去,她感到全身的细胞都在跳舞。
找到了“女儿红”,找到了冷子墨,终于可以打开铁匣子了。
慌不迭地抱出那个小铁匣子。
开铁匣子的钥匙就挂着她的脖子上,日夜贴在心口。
只是,也许是多年没开锁,或是太激动,蓝心开了半天才把铁匣子打开。
一掀开盖子,蓝心傻眼了。
在一撂略显发黄的信纸上,压着一只玉坠!这玉通体透明,形状和颜色与那只女儿红几乎可以乱真!
但蓝心以玉石鉴定师的专业眼光,看了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异样。
这玉的边上,有一条细细的纹路,而且,它的颜色,红色里带着淡淡的莹黄。而女儿红,是鲜艳的红色,颜色非常纯正。
这……。这叫什么?
蓝心疑惑地将玉下面的第一张信纸小心展开。
没错,是父亲的笔迹,潦草中带着刚劲,每一笔都入透纸背。
见字如见亲面,蓝心的心如被刀绞,很疼很疼。眼里的那滴泪水却始终没有流下来。这么多年,她早就不会流泪了,泪水,早被多舛的生活舔得一干二净。
可她刚看了前面的几行字便吓得花靥失色,慌不迭地将玉扔在床上。
父亲说: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找到了他,找到了女儿红。父亲无能,只能把这么重大的担子交给你,让你去完成。
孩子,这枚玉,真名叫鸠山石。它有巨毒,只要把玩鸠山石一刻钟,就等于服了一克的敌敌畏,若是让鸠山石遇见了花香,七七四十九天便会让主人魂飞魄散……
天哪,父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诡密地藏一块毒石来让自己保存?
父亲接下来又写道:孩子,这鸠山石对别人来说兴许是致命的,但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从小,我给你服食软玉,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总嚷嚷要吃白白的年糕?其实那不是年糕,是加了河中特有的水草经过特殊蒸煮的河床玉!这玉吃长久了,女孩儿可以容颜如玉,青春永驻,更有一个奇妙的功效,那就是可以化解巨毒。
蓝心当然没忘记,父亲活着的时候,隔三岔五给自己吃那很有韧劲且有一股淡淡腥味的“年糕”!原来,它是软玉啊。
当年,小小的蓝心,不,那时候叫慕容小玉,她总是不解,自己,为何毒蛇咬不死呢?为何那个邻居的恶老婆差点被自己咬死呢?
现在看了信才恍然大悟,这一切缘于自己的特殊体质!这特殊的体质是缘于亲生母亲!
原来,蓝心的母亲并没有死,而是生了她后便离奇地失踪了。父亲怀疑是恶人作祟,更担心唯一的女儿又遭人伤害,便遵着祖传的方子,将鸠山石放在女儿枕下的同时又给她服食解毒养颜的软玉。慢慢的,鸠山石的毒素渐渐地融进蓝心的体内。又因为服用了大量的软玉,软玉独特的解毒功能将血液中的毒素逼到了齿间,也就是牙龈下。时间一长,她的身体成了一种特殊的体质,百毒不侵,却能一口将人咬死!
在母亲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他在防范什么?那个“恶人”到底是谁?为何独独的把鸠山石留给自己?
带着满腹的疑问,蓝心缓缓地展开了那一大撂信纸。
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变了,眸底里腾起了一股噬人的火苗!
砰!那双摆弄珠宝为生的玉手,狠狠地砸在小桌上!
小桌上的小摆件乱晃了起来。
天哪,自已原先的家与冷家和冷子墨竟有着这样的渊源!
父亲在信里最后还说,与自家有渊源的人家姓冷,那位戴着“女人红”的男孩名叫冷玉麒!
也就是说,那个冷玉麒,如今改名叫冷子墨了。
哼,显然,他们在逃避什么!否则,不需要改名字。
接下来,第一步该怎么做?
蓝心怒火万丈且一筹莫展的时候,冷子墨也烦燥不安。
刚才,苏泽宇向冷子墨报告他的调查结果。
蓝心她出生于一九九三年,邻国一家玉石商人的独养女儿。没上过大学,却练就一身识玉雕玉的本领,还被其父母送到东南亚学了三年的拳法。她去年年底来到石城,受聘于一家玉石鉴定委员会。闲暇的时候,她喜欢雕刻玉石,但作品从来不问世。曾经有识货的人想重金购买她雕刻的一尊玉观音,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的作品,只卖给有缘人。”
有缘人?这话说的太玄乎,太含糊。
蓝心那天以怨妇的身份大闹相亲会场,搞得冷子墨灰头土脸,被人指责成无情无义的陈世美。回到家,又被父兄狠狠地嘲笑一番,尤其是面对二哥冷子棋讽刺带挖苦的话语,要不是大哥拦得快,冷子墨手中的咖啡杯怕是要在冷子棋的脸上着陆了。
冷子墨火大了。
冷子墨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蓝心为何要这么做?那天疯癫的举动,跟她玉石鉴定大师的身份根本不符。
假如仅仅是为了那条玉带,她完全不必那样做。
自己和她,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在事业,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交集。
最可疑的是,她冲着自己叫了一句:小嘎嘎!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蓝心另有他意?
这几天,冷子墨被这句“小嘎嘎”炸得晕头转向!她那双幽深清亮的眸子,为何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必须得见见蓝心,否则,非疯了不可!
很好,蓝心很爽快地答应了。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茶楼。
冷家的产业。
冷子墨独身前往,他到达的时候,蓝心已在沿窗的桌前坐着了。
“对不起,有事耽误了。”冷子墨看了看表,冷冷地说:“迟到五分钟。”
蓝心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她只是用眼角扫了一眼冷子墨,将脸扭向窗外,“本来我准备给你十分钟,现在只剩下五分钟了。有话,快说。”
冷子墨依然戴着墨镜,却很清楚地发现,今天的蓝心与往日有些不同。
沉郁,寡淡。不像上两次那样,俏皮,活泼。
“我有两个问题,一,你为什么要搅场?二,你那句小嘎嘎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问题,我上次已经回答过了,不再重复,”蓝心冰冷的眸底里流过一丝暖流:“第二个问题,我只是随口叫了一声小时候的称呼,没别的意思。”
说完,蓝心站了起来:“解惑完毕,告辞。”
“小时候的称呼?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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