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落鸢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冷笑道:“夫君?你算哪门子的夫君?过六礼了么,即是没过六礼,就别将自己摆在这个位置上。”
谁知道宗政琮溪在听了慕落鸢的话后,忽然大笑道:“原来鸢儿如此期盼的想要嫁给本王,六礼啊,好说,待出宫后,本王就差人去礼部说一声。”原本,慕落鸢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哪知道到了宗政琮溪的耳朵里,竟然被曲解成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他,她哪里有透露这层意思出来?
“宗政琮溪,我什么时候说了这个意思了?”慕落鸢怕宗政琮溪出宫之后就着人去礼部说这事,她心里还没有做好嫁给他的准备,若他真这么做了,她想她应该会,狠揍他一顿。
谁知道宗政琮溪出手迅速的握住她的双肩,凑近了她,那一双细长的凤眸渐渐靠近,慕落鸢都能看见从他眼中透出的,自己的影子。
“从鸢儿的字字句句,本王都听到了这个意思,难不成是本王听错了?”宗政琮溪离她只有一丁点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眼中那暖暖的笑意,让慕落鸢猜不出宗政琮溪此刻的心思,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身量的差距,让慕落鸢不得不抬起头看着宗政琮溪,却突然发现他的眸子,不似西宁国人那如墨的黑色,而是带着一种琥珀色,但也不是那种剔透的琥珀色。
慕落鸢一时沉在那一双眼中呆愣着没有反应,宗政琮溪见状只觉得好玩,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打趣的笑道:“怎的,本王这张脸,鸢儿瞧着可还满意?”
虽说慕落鸢并不是束之闺阁长大的柜门小姐,但也知晓这般盯着男子的脸是极其不雅的事情,为了掩饰心中的窘迫,慕落鸢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但是那张瓷白的小脸上还是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王爷说话还是这般的没羞没躁,不过也幸好我不是那些在闺阁中长大的那些贵门小姐,若是王爷碰上的是那寻常女子,在听了王爷的话,还不要觉得羞辱,寻死觅活去了?”慕落鸢板着个脸,白皙的小脸瞧上去一脸认真的模样。
宗政琮溪也因为慕落鸢的这句话神色也变得有些认真起来,思绪渐渐飘远,那一双含笑的凤眸也变得迷离起来,似想到当慕落鸢换了性子,成了温良贤淑,恭敬谦和,守着规矩的贵门小姐的模样,不由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慕落鸢还是这样的性子比较好,若是慕落鸢变得不像慕落鸢,只怕也会那些羞怯的贵女一样没了意思,“若是你与那些女子一样,那便当真是无趣,你还是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好。”
最后的一句话,宗政琮溪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那带着暧昧的气息,熏染着她的脸颊,慕落鸢秀眉微皱,这会子倒也不装,露出本色来,猛一下将宗政琮溪给推出了几步远,冰冷而客气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疏离,“王爷是否觉得自己太过得寸进尺了?”
原本宗政琮溪这么做,只想看着慕落鸢能隐忍到几时,没想到,果不出他预料,即便是藏的再深,朝着底线狠戳下去,原形毕露也只是片刻的问题。
“本王正努力让王妃歆慕上本王,有错么。”他绝口不提自己得寸进尺的事情,只觉得眼前那奓毛的慕落鸢分外有趣,让他觉得,除开冷静自持的一面,慕落鸢还有如此暴躁的一面,真真是一个大发现啊。
王妃……听到这个许久不曾从宗政琮溪口中说出来的称谓,再一次的脱口而出,胸口似有怒火在不停的往外面喷涌,她讨厌这个称呼,在她的心里,父亲的死依然没有办法让她对皇室释然,若不是皇子间的争斗,她的父亲又岂会沦为政治的牺牲品,好好的一个家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西府的人会时时刻刻的想着要吞并他们东府么。
“好了好了,鸢儿,本王在与你看玩笑呢。”宗政琮溪赶忙安抚面前那准备暴怒的人儿,慕落鸢武功不弱,若是来真的,只怕这皇宫之中鲜有敌手,若是让别人看到他被一个女人教训,他温越王之名只怕是要打个折扣了。
“现在开始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的话……”慕落鸢眼神一凛,那浑身散发的冰冷巍然气息丝毫不逊色于皇族,就连宗政琮溪也被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给唬的一怔。
陶家教出了一个好女儿,这是宗政琮溪此刻心里所想的,不过也由此可见陶家对于教好一个慕落鸢花费了多大的心思,原本是想着能够依靠慕落鸢维持住陶家百年的荣耀,却没想,被他占得先机。
“是,我知道了。”宗政琮溪记起应下慕落鸢的话,心中顿时扬起淡笑,他相信,两年内,慕落鸢一定会松口答应嫁他的,不用很久。
“你知道就好。”慕落鸢理所当然的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宗政琮溪的脸,转身迈步欲走,却发现自己看着那两条岔路不知该往那边走,悻悻的走回宗政琮溪的面前,但即便是这般尴尬,她也依然没有示弱,指着身后的路,道:“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