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周围却依然还是古典紫檀的床榻。
居然还没死,看来自己这条命硬到,上苍都无法收走吗?
但眼前的却不是绿柳粉嫩脸胖,而是一个桂嬷嬷样的中年妇女。
“王妃,您醒来了。”看到曹炼睁开双眼,立刻诚惶诚恐俯身过来。
她托着一个精致的漆制饭盒缓缓走来:“您吃点什么吗?已经昏迷好几天了。脸色很不好。”
“你,是谁?”让曹炼杀气不自觉的散出,笼罩在床边。媚药一事,让她警惕很多,陌生人更她神经不自觉进入杀手的戒备。
冰冷的气场,透过那冰一般眼眸,仿佛将窗边射进的阳光也都冻结,熄灭。
“王妃,饶命——”
嬷嬷吓的手中托盘一下打翻,整个人浑身一抖,身体不由自主向地上跪去。她脑中一片空白,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
但身体却如同被无数丝线束缚,不受控制,心脏仿佛要迸出嗓子眼一般。
她再也不敢抬起头,去看曹炼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冷的冻结血液。
“呦,姐姐好精神啊,看来恢复的不错。一起床就能斗战胜佛给人吓个半死。”楚青梅婀娜多姿,摇曳着走了进来。
曹炼顿时就想起那幽绿的药膏,不是她送的还是能谁,问题是现在绿柳去哪了。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人接触自己上药。
“妹妹费心了。”她只是淡淡一回。依旧爱答不理模样。
“桂嬷嬷,这是怎么啦。怎么惹王妃生这么大火,要让王爷知道,还了得啊。”楚青梅眼角转动,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生人,特别是来历不明,心怀不轨的陌生人。”曹炼眼睛直勾勾盯着楚青梅,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火药味。
楚青梅顿时愣住,没想到自己自讨没趣,吃了个鳖。只能恹恹笑着,搪塞过去。却怎么都不走,好像在等待什么。
难道?曹炼心底一沉。
果然。
“奶娘,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大红的蟒袍闪入眼帘,他来了。
“王爷,太妃不是让您——”桂嬷嬷想要说什么。
曹炼的心底冷笑,男人永远都是一样,视觉动物,头脑发热。
感情,果然虚无缥缈不可依附。
洪玄玑粗暴打断,血一般眼眸彪向曹炼:“不知道好歹的东西,顾雪瑶,你真是冷血动物。母亲好心安排桂嬷嬷照顾你,却这样狼心狗肺!”看着满地狼藉的饭羹菜肴,洪玄玑自当是曹炼又在发脾气,折磨下人。
“不,不是这样,王爷…..”桂嬷嬷想要辩解,对着从小看着长大的王爷,她太了解他的脾气。
“够了,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曹炼表情漠然的看完这场主仆情深的表演,如同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绿柳去哪了?”她只淡淡一句,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这才是中毒,一切事情引发关键。
两个人四目对望,时间仿佛静止了。
洪玄玑蓦然间,收起愤怒,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原来,你的心还不是木头做的,还有东西能令流血和刺痛?”
她眼波转动,微微启合:“您呢?还不是一样,心底最重要的恐怕就是梅侧妃吧。但为何又偏偏天天往我这里跑了?”
楚青梅脸色一黑,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一阵近乎窒息的逼问,洪玄玑愣住了。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反驳后,哑口无言的感觉。不,即使真如她所说,那他也只是为了报复她这些年来对端王府上上下下的暴行罢了。
鹰爪般关节咔咔作响,他托起她:“不要以为本王会迷上你。昨晚只是可怜你,现在看来还不如可怜一只畜生。
好,本王现在告诉你。你的陪嫁丫鬟,绿柳因为私自出府,已经被打入最最低贱的浣洗院。倒马桶!”
楚青梅暗暗偷笑着。
一股冲天的杀气,从曹炼身体之中砰然迸发。
楚青梅那幽绿的致命药膏。洪玄玑这个男人的出尔反尔。
这一次,曹炼心底泛出杀手反射般斗性。
秦南,或许我要感谢你。这一次,我决不允许自己的生命,成为感情的附庸,要将所有男人踩在脚下!
洪玄玑被那目光刺的一愣:“你!”伸手就要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