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说，半夜三更让绿柳去厨房做什么。”
“我说吃宵夜，王爷相信吗？”曹炼心底飞转，恐怕那个为那个陌生男人疗伤的事情已经败露。
“王爷，王妃真的没有下毒，您要明察。不要被人蛊惑了。”绿柳跪倒在地上，看出了曹炼越来越势弱。想要挣脱开，被摁住的身体，却只能掩口残喘出气。
“滚开，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这打扮的模样，还想要迷惑王爷，麻雀变凤凰吗。我呸。”金钏恶狠狠骂着。
“顾雪瑶，你还想要狡辩。那，看看这是什么！”洪玄玑从袖子掏出一张雪浪纸，往地上一扔。
那是端王府特有的进贡纸张，白纸黑字真是曹炼的笔迹。
曹炼微微神变，却很快稳住：“怎么，王爷什么时候开始，对药方也感兴趣了。”
“你还装，这正是刚刚本王带人从你静苑搜出来的药方！还有剩下九芝堂的药材，你还有什么还说的！”
好一招调虎离山计。她焕然大悟。
“王爷还容臣妾解释吗？”曹炼反而冷静下来。
“说。”洪玄玑双眸定格一般，死死钳住她每一寸神色变动，迟疑、闪躲、害怕，却都没有出现。
“上次被魅药大伤身体后，臣妾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就开了药方，让绿柳出去抓药。
昨天晚上，不想惊动别人，所以特意嘱咐绿柳半夜去厨房熬药，那里知道碰巧遇到妹妹的丫鬟。”
洪玄玑脸色闪动怒气，怒极反气，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已经被自己逼到绝境，原本以为她会哭着喊着跪地求饶。
但现在——
“本王从来不知道，原来王妃还是治病救人的神医。”
“王爷折杀臣妾，只是略懂一二，希望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洪玄玑迈着纯白的方靴缓缓逼近，如同一方刺眼的剑刃，映衬着他的血眸移动到曹炼面前，四目相对。
蓦然抬起左手。
“那王妃看看本王身体，现在怎么样？”
曹炼心底一怔，好厉害的人，心思缜密。她的脸上却依然不懂声色，平静搭过他的手腕。
“脉象平和，跳动有力，五脏并无问题。王爷身体有何不适吗？”
“嗯，本王感觉身体魅药残余没有除尽。正好也用这药方，清理一下。来人。”
洪玄玑手刚刚举起。
“不可——”曹炼下意识的阻止。拦住他的手。
“嗯？王妃为何如此紧张，莫非这药方？”洪玄玑脸色挂着期待已久的，却若有如无的一丝兴奋，那是猎人对于猎物的渴望。
“王爷，用药，男女有别。我还是单独开给您吧。”曹炼缓缓吐出，这步步惊心的局，让她感觉好累。
洪玄玑脸上却绽放出更加灿烂的光芒。
“男女有别，王妃你果然是行家。”旋即声音锐利一沉，仿佛要将全世界都撕碎一般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