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光临寒舍可有何要事?”南宫旭的态度一反平日的亲切,反而显得有些生疏,没办法,于公,他和烈已经是敌对的双方,而于私,只要一想到冷清秋对他关切的态度,他就没办法对他露出笑脸。
南宫烈很意外他的反应,听太后说庆王和他的感情应该很好,以前有事没事也会来找他喝酒谈天,可看他的态度好像不太像呢!“二皇兄,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就直说了。现在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二皇兄……真的想取而代之?”
南宫旭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不停地摇晃着。
“我知道二皇兄一向都视富贵如浮云,今时今日的做法……是否另有隐情?”
南宫旭抬头很认真地看他……“这些……是五弟自己的意思还是南宫辰的意思?”
“我和皇兄都是这么想的,如果二皇兄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要坦诚相告,戴罪立功,皇兄绝对不会怪罪于庆王府任何一人!”
南宫旭怀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烈是不是搞错了?他和南宫辰虽然表面上兄友弟恭,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早在先皇立储之时就破灭了!虽然他一直无心权势,可身为二皇子,他从来都没办法决定自己的人生!别人不知道,他南宫烈怎么可能不清楚?所以,他早就回不了头了!哪个皇帝会留个心存异心的“兄弟”在身边?
“二皇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五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就算我现在回头,你以为南宫辰会放过我吗?整个庆王府都会为我陪葬!”为了皇位为了江山,怕是每个帝王都会那么做吧?
“二皇兄,你相信我,皇兄知道你有隐情的话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南宫旭苦笑地摇头……“烈,你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在我面前为他说话的!”
心一惊,他们以前的感情好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可一定是有一些秘密是外人不知道的!“二皇兄,因为这次……不一样!我们面对的是战争!即使你攻下了皇城,可其他地方的诸侯呢?肯定会有忠于皇兄的部队展开反击,到时候,生灵涂炭,你要面对的可能是全国性的战争!”
“烈……既然我走出了这一步,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不要再劝我了。我们兄弟难得见一面,不如留下来喝酒叙叙旧如何?”
南宫烈想了想……“也好,也许下次见面……我们就会成为敌人!”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可以让一个人抛弃原则,放弃亲情!
庆王府的酒菜很是丰盛,可吃在南宫烈嘴里却有些食不知味,因为南宫旭一直在说着过去的事,而很多事他并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南宫旭也渐渐发现了他的反常,于是话题一转……“烈,今天也许是你我兄弟最后一次把酒言欢,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今天不问的话,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哦?什么问题?二皇兄请讲!”只是不知道他的问题他能不能回答呢!
“就是……”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你和冷贵妃……到底是什么关系?”
手一抖,酒都撒了出来……“二……二皇兄何出此言?”他和小秋的关系不是应该没有人知道吗?为什么南宫旭会问他这么私密的问题?
南宫旭笑得有些暧昧……“你我兄弟之间不是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吗?我知道南宫辰曾误会你们有染,虽然后来你们都被无罪释放了,可我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是不是?”至少冷清秋的态度让他觉得她对南宫烈的感情很有问题。
“二皇兄你误会了,我和小……冷贵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更何况……她死了不是吗?”
“她真的死了吗?我怀疑!”南宫旭抿了一口酒。
南宫烈看着他高深莫测的表情,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庆王和他从太后口中听到的很不一样!反正再谈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于是他起身告辞……“二皇兄,我也是时候该走了!如果二皇兄改变心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吧!”南宫旭也站了起来,今天的烈让他觉得很不一样,说话也模凌两可,似乎在逃避着什么……“真希望你我兄弟不要有操戈相向的一天!”
南宫烈笑了笑……“告辞!二皇兄留步!”
“等一下!”南宫旭死死地盯着他腰间不小心露出的玉坠……“五弟的玉佩可否借我一观?”祥龙玉?这么尊贵的东西他应该不会看错,可是,他却不敢相信!
“这……”他没有忘记当初皇上和叶青也曾对这个玉佩表现出很大的兴趣,虽然不知道它的意义,可应该能猜得出来它很重要!
“这是……祥龙玉?”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南宫辰将祥龙玉送给了冷清秋,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祥龙玉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他他不可以承认……“二皇兄,这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皇弟告辞了!”
南宫旭很快挡住了他的去路……“烈,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走!”如果有祥龙玉在手,他可以名正言顺要求南宫辰退位,而那些死忠的将士也全都会听命于他!他可以很容易的完成母亲那么多年来的梦想!
“二皇兄……”很讶异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是因为这个玉佩吗?小秋送给他的玉佩到底是什么宝物?为什么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保护他,反而让他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深渊?
拍了下手掌,立刻有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将他团团围住,南宫烈冷笑了一声……“原来是鸿门宴!不过,二皇兄,就凭这些人就想将我留下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南宫烈有多大的本事我当然不会不清楚,但是……”南宫旭突然走近他,趁他不备,一掌劈向他后颈,南宫烈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软软地倒地,南宫旭一把扯下他腰间的玉佩……“似乎是你忘了我的手段。”
凝视着手中通透精致的玉佩,南宫旭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之情,这个象征无上权利的玉佩现在在他手中,皇位,江山,女人,全都是他的!“把他带下去,好好伺候着,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但是不准让他走出王府一步!”
再次踏入冷清秋的房间,她已经坐了起来,正看着铜镜里头上的伤疤默默出神。
“我会给你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伤疤。”她偶然展露的脆弱表情让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是在意那个疤痕的吧?毕竟容颜是女人最重视的东西!更何况那道丑陋的疤痕还生在那么明显的额头!像她那么美丽无双的女子来说,真的很难接受吧!
“不用了!”转身面对他,她已经恢复了冷漠疏远的表情。
原本溢满胸腔的喜悦之情在她那么冷淡的眼神下迅速消失殆尽,心中一阵阵刺痛,对她来说,他真的只是一个叛贼?那南宫烈呢?能把祥龙玉都送给他,她一定是爱他的吧?他有什么比不上他们?就因为他没有和南宫辰站在同一阵线,她就要这么折磨他吗?将手中的祥龙玉摊开在她面前……“认得这个吗?”
这次,他终于见识到她着急的样子了,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脸色苍白,眼神慌乱……“你把他怎么样了?”
南宫旭冷冷地看她……“他?你说的他是指谁?南宫辰?……还是南宫烈?”
“你……你抓了他吗?他在哪里?”
感觉到她抓着他手的小手在不停地颤抖,南宫旭更无法压制心头的怒火,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南宫烈?如果处处针对他辱骂他,只是为了南宫辰,那为什么不同样对待烈?为什么他那么不一样?“你很紧张他吗?啊?为什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皇嫂!”他咬牙切齿地吐出皇嫂这两个字!心里愤愤不平着!
冷清秋也怒视着他……“我当然紧张他!他是皇上的亲弟弟。”
“弟弟?对你来说也是吗?我亲爱的皇嫂?”她居然还在撒谎!这个看上去清纯可人的女人,竟敢在他面前说谎!“那你能不能告诉弟弟我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他手中?”
“我不知道!”冷清秋愤愤地甩开他,祥龙玉不是应该在烈那里吗?为什么会被他得到?那烈呢?他安全吗?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那我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了!”
闻言冷清秋再次激动起来,烈在他手中?“你要怎么处置他?”他们现在正在打仗,烈和他已经是敌人了,他会不会杀了他?
冷哼一声……“他竟敢窃取皇嫂的宝物,弟弟我当然要为皇嫂出口气了!像他那种偷鸡摸狗之辈斩了也不为过!”
“不!不要!”一滴眼泪不争气地滑出眼眶,她很快用力擦去。
她哭了?为了南宫烈而哭了?他还记得当日她宁愿撞墙自杀也没有在他面前流过一滴眼泪啊!“那你能告诉我,你和南宫烈……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吧!”语气已经柔软了不少。
沉默了好久好久,冷清秋选择了坦白,听他的语气他应该知道她和烈之间的事吧?而且,她也不想再隐瞒自己的感情了!她真的累了。“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