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翠儿撞到门上,五脏六腑均受到了极其严重的震荡,呕出一口鲜血来。她骇然的望着洛封川,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以至于浑身都在颤抖。
她——她什么时候竟是变得这般厉害了?恐惧的同时,樊翠儿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她知道,如果洛封川刚才想打死她,简直是易如反掌,而自己现在还能吊着口气不死,完全是因为她还不想让自己就这么死去。
月儿则是反复地将视线从洛封川和樊翠儿的身上移来移去,嘴巴张得老大。眼睛里可谓是各种神色,复杂难名。有惊讶,有疑惑,而更多的则是炽烈的崇敬和无尽的骄傲,直至后两种情绪完全占了上风,最终变成一种难耐的狂喜。
太好了,小姐终于不再那么的柔弱温吞了,终于知道反击了。最终她将视线定在了樊翠儿的身上,化为了满满的骄傲。现在知道小姐的厉害了吧?小姐之前让着她也不过是因为不想与她计较罢了,哪里就是软弱可欺了?
“说,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我面前这么嚣张?”洛封川缓步走到樊翠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清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警钟,让樊翠儿心中一阵发寒。完了,完了,这次自己真的是死定了,就连沁公主也救不了自己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不说?嗯?”见她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洛封川继续冷哼一声,示意她赶紧回答她的问题,不然她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我……”樊翠儿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儿,只觉得此刻的她是何等的陌生,与以前那个懦弱可欺的小姐简直是天差地别。她竟是隐藏的如此之深。难怪……难怪……难怪她现在还能活着啊!
“我什么我?就你这种贱婢也配在我面前以我自称?还真是不懂规矩!”她不说,洛封川也不急。而且转向月儿道:“月儿,给我掌她的嘴,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是!”月儿诺诺地应了,手抬在半空,却是迟迟也打不下去。虽然小姐现在变得强势了,可是她毕竟一直都是陪着小姐一起忍让的。
别看她和樊翠儿拌嘴的时候不让分毫,可若是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如若不然,这么多年来,她们也不用担心在没人的时候会挨樊翠儿的欺负。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给我打!”这月儿虽是忠诚可嘉,可到底还是弱了些。不过她现在年纪还小,倒是可以培养。见月儿迟迟不动手,洛封川便开始鼓励起她来。
“嗯!”月儿冲洛封川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再回头看躺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因为剧烈的恐惧而不住颤抖的樊翠儿,脑中闪现出小姐曾经所受的委屈以及樊翠儿那些嚣张的过往,再不迟疑,打将上去。
“让你嚣张!让你欺负小姐!让你目中无人!”月儿边说着边往樊翠儿的脸上甩巴掌,只想把她和小姐过往所受的委屈全都一次发泄出来。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樊翠儿,她想想还是不能解气,便又起身在她身上补了两脚。这才喘了口气作罢。
“累了吧?坐到一旁歇息去。”洛封川对月儿的表现非常满意,她的人就该这样,怎么能随随便便便任由人欺负?
“啊,小姐,你没穿鞋子。地上冷,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都是月儿不好,月儿该死!居然没看到小姐竟然一直光着脚。”月儿出了口怨气,这才将视线重新移到洛封川身上,却突然发现她竟然一直光着脚,便立刻自责起来。
“没事的月儿,我没有那么弱,别担心。”感受到月儿的关心,洛封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说出的话也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起来。
“可是您昏迷了好久,身体还虚弱着呢,怎么可以光着脚下地?都是月儿不好,是月儿疏忽没有照顾好小姐。小姐,您还是赶紧到床上歇着吧。”
该死的!她刚刚居然忘记了小姐的身子还正虚弱着呢,都是她粗心,她不好,她没有照顾好小姐。月儿不由得又是一阵自责。她焦急地望着洛封川,只想着她能赶紧乖乖地躺到床上去。
“昏迷了好久?”洛封川挑眉。“怎么回事?”
“就是那天啊,唉!怎么说呢?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话果真是真理。小姐,您还是先坐进被窝里,我再慢慢跟您说吧。”月儿说着还是不由得担心起洛封川的身体来,不禁催促她道。
“你这个丫头啊!”洛封川会心一笑,轻轻地捏了下月儿的鼻子。却又突然瞥到一旁昏迷的樊翠儿,不由得觉得碍眼起来。让她就这么惨兮兮的躺在门口,还真是有辱屋容。
“你说的黄鼠狼不会就是她吧?”洛封川瞥了眼樊翠儿,对月儿说道。
“可不就是她!”月儿想想就来气,刚想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以及肚子里的苦水吐出来,却见洛封川又再次走到樊翠儿身旁。不由得疑惑道:“小姐,您要干嘛?”
“干嘛?自然是修理她了。一次拜年给我整个昏迷,那要是二次拜年,小姐我可就真要跟你拜拜喽!”洛封川说的随意,实则心里早已是满满的怒气。敢动她洛封川的人,敢欺负她洛封川,她岂能留她。
“小姐慢着!使不得呀小姐,还请手下留人!”洛封川刚想动手,却见一美貌妇人急冲冲地往她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