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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珑手里拿着一套全新的衣服,老鸨则端着水,两人站在胡蝶身后,看着一直紧抱着文巧不放的胡蝶,她们心生怜惜,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劝了她一个多时辰了,可胡蝶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虽然人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歇斯底里,可像现在这样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的她,更让白玲珑担心。她知道要给胡蝶时间,可是,这里毕竟是百花院,人多眼杂。

而且,人死不能复生,理当入土为安。

“蝶儿,你把伯母放下来吧,我们给她换一套衣服,帮她梳洗一番。你这个样子,伯母在天有灵,看到了只会更加放心不下!”白玲珑把手放到了胡蝶的肩上,缓言轻劝。

“……”胡蝶没有出声,木讷的抱紧了文巧。

老鸨瞧着也不禁被她对文巧的感情而感动,轻声劝道:“院主,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让我们帮她梳洗一下,让她体体面面的走吧。”

老鸨一生都在红尘中打滚,此刻看着母女深情的场景,内心万分感触。

听到了死字,胡蝶终于动了一下身子,她垂眸看着怀中的文巧,许久才将她平躺在床上,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娘,清儿帮你梳洗更衣,让你漂漂亮亮的去见我爹。”

接过老鸨递过来的湿布,胡蝶吩咐道:“妈妈,你下去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送我娘出城。”

“好!我这就下去准备。”

白玲珑将手中的衣服放置一旁,看着胡蝶,道:“蝶儿,我来帮你!”

“嗯。”轻轻颔首,胡蝶面无表情的动手褪下文巧身上那如同破布条的衣服。

白玲珑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尽管她看似平静,但她停顿了下动作,青筋跳出的手背,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痛苦和恨意。

一番梳洗过后,胡蝶又取了胭脂水粉,轻施薄粉盖住了那青紫的淤块。看着床上仿佛睡着了的文巧,瞧着她精致的五官,安详的面孔,胡蝶暗暗发誓。

——她一家人所承受的一切,她都要让冯有才加倍的还回来。

京城外,青雾山的绿湖边,胡蝶跪在一座新坟前,手里拿着纸钱在烧,火苗印在她的眸中,仿佛从她的眸中喷发了两簇滚滚燃烧的火团。

她一边烧纸钱,一边看着墓碑,语气坚定的道:“娘,这里的环境很好,你就先在这里安息。清儿一定会去将爹爹寻回来,让你们在这里相聚。”

当然顾常平兵败后,尸体并未运回京城。而是被先帝下令弃尸暴野,原因则是因为有证据指向顾常平暗中与敌军勾结,佯败放敌军侵入。

顾常平刚倒在沙场,先帝就让人抄了顾家,一百多口人的将军府,最终以满门抄斩落下帷幕。这是胡蝶暗中差人查到的,得知真相之后,她反而更加的冷静了。

只有白玲珑知道,她的冷静背后是燃烧的恨意。

以前细作的身份,把她的性格也培养得比较内敛,她早已习惯了将情绪隐忍下来,不让人查觉分毫。

烧掉手中最后的一贴纸钱,胡蝶一脸平静的站了起来,轻道:“玲珑,咱们回去吧。”

“回哪?”

“当然是百花院。”胡蝶率先沿着小路往前走,只觉前方的目标更加坚定了。

以前要对付冯有才是因为水无痕,现在她有更深刻的理由——血海家仇。

白玲珑着急的拉住了胡蝶的手腕,微微蹙眉道:“顾伯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她让你去过平静的生活,她不让你去找冯有才报仇。”

回眸凝视着白玲珑,胡蝶一脸坚定的道:“可是我并没有答应,我的家人,我的童年,我的人生都被冯有才一手毁掉了。那可是亲如手足的兄弟,那可是兄弟之妻,那可是稚嫩幼童,那可是一百多口活生生的生命,你让我一笑抿恩仇,你让我看着冯有才有滋有味的过日子,我做不到!”

袖中的手紧攥成拳,眸中掠过一道道精芒。

冯有才加附在她身上的种种,她一定要如数还给他。

不!加倍的还给他。

“他可是手握倾天之权的大将军,且不说你人单力薄,你现在连武功都没有了,你拿什么来跟他抗衡?”白玲珑苦口相劝,可胡蝶却不为之所动。

“他再大也只是臣子,我不是有周玉许的三个愿望吗?我一定要让他俯首跪拜我,让他尝尝那种被人嫁祸,如同他人手中之棋的感受。”

哼——他不是一直暗中培养力量,想要谋朝篡位吗?

她就让他自食其果。

闻言,白玲珑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蝶儿,你可不能做傻事。”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我最正确的抉择。”胡蝶抽出了自己手,“走吧!玲珑,你若是想离开,我也不勉强你。”

人各有志!

白玲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平静如水的生活,如今要让她陪着自己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她也觉得于心不忍。

“不!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白玲珑向前几步,紧紧的拉住了胡蝶的手,生怕她会扭头丢下自己,独自走掉了一样。

……

夜幕下的百花院,莺歌燕舞,穿得花花绿绿的姑娘们痴笑嗔娇的陪洒作乐,男人们左拥右抱,将纸醉金迷用最恰当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花媚轩前,老鸨着急的来回踱步,踮着脚尖不停的望向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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