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端起盛满黑色药汁的汤碗:“好,妹妹……喝”
凤之琳伸手接过碗,头也没皱,一口已经下肚,她细细舔了舔嘴角,似乎还在嘴里面细细回味,然后看着满脸期待的哥哥,梨涡显露:
“哥哥,你看一点都不苦哦,哥哥赶紧喝。”
大男孩坚定的点点头,似乎给自己鼓励一样,说:“嗯,妹妹说不苦就不苦。”说完一仰头,一口气喝完,而此时的凤之琳,站在他的身旁满脸的幸福。
这是他的哥哥,虽然傻,但那份纯真,那份发自内心的对妹妹的爱护,那份信任是前世的她,从未得的,如今的她,分外珍惜。
旁边,看着这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的小雨,无奈笑了笑,眼前的少年,因喝了苦药而眉头紧皱,正在像身旁的少年撒娇,而旁边的少年,虽然不够高,但却作出老练的样子安抚那个摇尾乞怜的少年。
她淡淡的笑颜,配合着这夏日的阳光,温和善良,似是一副美画,让人不忍打扰。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然后小雨便看到,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冲了进来。
这些都是被养在山下孤儿院的孩子,这家孤儿院,是凤家小姐几年前山下去玩儿,看到几个乞讨的孩子所以才命令人开的,那里的孩子现在看到小姐,就像看到大姐大一样。
小雨很好奇小姐的思维,若是一般人,定会每年给足够的银钱给这些孩子,够他们吃饱穿暖,而凤家小姐,却在其中挑了几个比较大点的孩子,男孩子让他们上山砍柴或者上山采药供给给凤山盗匪或者卖给山下富商,他们会按照数量给予钱财。女孩子则找人教他们刺绣,做衣,然后在集市上卖,而争得的这些钱供更小一点的孩子吃喝。
小雨不得不佩服小姐,这样一来,这些孩子再也没有出去乞讨,多余的钱甚至还请了教书先生教这些孩子读书写字。
曾经又一次,她好奇问了下小姐,当时的小姐坐在院中池塘旁边的假山上假寐,许久没有回答,而就在她以为她不回答的时候,她听到了她的声音,似是自远方而来,空灵,悠远,沉着,似是陷入沉沉的思念,又似是远方安静的黄鹂鸣翠,她说:
“人的一生,必定要经历生死折磨,但谁都不想生来乞讨,你能帮助他们,却不能帮助天下乞儿,如此,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帮自己,你给他们饭吃,倒不如让他们自己挣饭吃,这个世上,并没有人生来卑贱,也没有人生来富裕,平等的人生必定需要劳动。”
当时的小雨,被这惊世骇俗的言论下的狰楞在池边,看着这个小小女孩用不符合自己的语气讲出这么一段话,她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尖叫出声。
但是,她忽然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她并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决策,给凤之琳,凤家乃至整个西凉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此时的凤之琳正安静的站在那里听孩子们乱七八糟的诉说,然后她实在忍不住,大喝一声:“一个一个来。”
孩子们瞬间住了嘴,惊恐的看着她。她看看了领头最大的孩子:“大毛,你说。”
那个孩子瘦弱的身子骨显然曾经饱经风霜,他是最近才进了孤儿院,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前曾有段时间因乞讨不得,便以偷盗为生,曾偷过偷偷下山玩耍的凤良,被凤之琳逮到,带回孤儿院。
他看了看凤之琳,然后怯怯的说道:“清黎姐姐被抓走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旁边听到这句话的凤良忽的站起来,大眼晴里充满了怒意。
凤之琳知道他听得懂大毛的话,花清黎本是自愿去孤儿院帮助这些孩子的,她的刺绣做的最好,这些孩子们在山下基本听她的指挥,她曾经多次为报答谢意给凤良凤之琳亲手缝制衣服,给凤良带上下好吃的糖果,凤良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凤之琳用眼神安慰了已经急切的哥哥,转头问大毛:“怎么回事?”
“是城里的李成,他今天在路上见到我,非说我偷了他的玉佩,可是,姐姐,我没有。”他眼里含着一泡泪。
“继续说下去。”
得到凤之琳鼓励的眼神,大毛擦了擦泪,继续说:
“后来他追着我追到孤儿院,清黎姐姐就替我辩解,然后然后就被抓走了。”
“李成还说,要是不还玉佩,就让清黎姐姐给他做十八房小妾抵押,我们不从,哥哥们都被打伤了。”
“什么时候的事?”,凤之琳微怒
“就在我们上山之前,现在应该回李府了吧。”
“哦,那我让费叔叔去救他,你们等等。”
“不行啊,之琳姐姐,李成说要想救她,要您亲自去,您往年得罪过他,她要您亲自下跪赔罪才行。”
“哦?,”凤之琳邪卸一笑,“他也不害怕得罪凤山吗?”
“他说,以前您是个天才,现在您是个废物,他不怕您,还说凤山这一代都是废物,到时候老家伙都死了,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之琳姐姐,您一定要救救清黎姐姐啊!”大毛嚎啕大哭。
旁边,隐约觉得清黎有难的凤良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风之琳,凤之琳头痛的看了看他:
他这是要跟着一起的意思,这样也好,很少看到哥哥有如此上心的外人,以后,说不定以后可以帮忙照顾哥哥。
至于李成,你以为我不能武,便治不了你吗?是仗着,有人撑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