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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扇门京帮菜馆位于B市商业区,对面则是B市人民政府大楼。此时,一楼的包房里坐着清一色军装男子,个个昂藏七尺,仪表堂堂,唯有肩上的军衔级别是各有不同。

  崇超成为B市副市长的小道消息,这半年来早已是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可正式入职批文,却是今早才下达到他的手中。

  他一接到批文,可谓是如沐春风,心情荡漾!立即在政府大楼对面的六扇门京帮菜馆,预定好了一间包房,将他那一帮铁哥们儿都给约了出来,小小庆祝一番。

  傍晚,当崇超推门而入,便瞧见众人一副死气沉沉、霜打茄子的衰样儿。

  有些蹙眉,打趣道:“我是走错了房间?瞧你们个个那一脸死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请你们来吃豆腐饭的。”

  瞥了一眼李强,见他落单,颇为吃味地说道:“强子,照道理,你最近该是满面春风、得意洋洋,怎么也跟他们一副死驴样儿?难不成那丫头把你给甩了。”

  回答崇超的是一根筷子,直飞了过去。

  廖辉抽了一口香烟,淡淡地道:“我们刚从总军区开完会过来,还没缓过神。”

  刘政祈愤愤地说道:“老子今天是真感到自惭形秽,一帮大老爷们,当成咱们这样,真他妈丢人。”

  崇超眉头微拢,慎重地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只变态的小辣椒,把我们又给轮番秒杀了。”刘政祈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哦?说来听听。”崇超燃起一支香烟,嘴角划过一丝弧度。

  至今还未回过神的王勇岩,深深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凭她的本事,即便是挨过些苦头,也不会太艰难。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从这种环境下走出来的,这简直比地狱还恐怖。”

  蔡洪飞一脸赞同,“难怪她在M国四年,半点音讯都无。常驻雨林腹地,风餐露宿,天天和野兽厮杀搏斗;又呆在战火纷飞的A国,日日与亡命之徒周旋对抗。老子看到那份报告的时候,心都在颤抖,这是什么样的女人?”

  刘政祈扫了众人一眼,惭愧地道:“枪林弹雨,危机四伏,完全他妈的拿命在搏。你们说说,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成她这样,咱们男人干脆回家带小孩儿得了。”

  廖辉想起今早在操场上,那震撼人心的一幕,说道:“早上出发前,她在操场上那番鼓舞人心的话,真的是说到咱们军人的心坎里去了。全场的士兵们,谁不是一脸震撼。你们没瞧见那帮新兵崽子,个个硬是把恐惧给吞了回去,眼中全是骄傲自豪。”

  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这段时间,那丫头可没少折磨他们,有谁敢出来冒个泡?全都挺直了腰板儿,紧咬着牙关,拼着命想成为她的手下。还记得第一天,她对新兵们说的那句话,‘生命不是蝼蚁,没有富贵低贱之分,你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都重要过我欧阳舞的命’。我敢把话撂在这儿,欧阳舞带的这支队伍,今后绝对会是咱华夏国最彪悍的特种兵。”

  崇超一直低头听他们在说,心中早已是惊骇连连,原以为她这几年肯定过的是如鱼得水,却没想到是如此艰辛。

  突然听到廖辉这番肯定的话,他惊得猛抬起头,眼中全是不可思议。想起那日听她要亲自带兵,他还嘲笑过她,呵!他再次眼拙了一回,嘴角勾出一抹自嘲。

  蔡洪飞回忆起,曾经廖辉对他说过的话,看向他说道:“还记得你上次给咱讲的,那丫头当众宣称‘何时当上少将,何时谈婚论嫁’。你们说说,16岁的女娃,就有这般抱负。妈的,我16岁的时候,还是个穿裤衩的傻蛋子,能当个初级士官,老子就他妈的偷笑了。”

  众人一片沉默,对于那个风华无限、遗世独立的女子,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王勇岩看向一直不语的李强,笑着说道:“强子,你丫的上辈子肯定是积德烧过高香,才修来的好福气,得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女人,简直就是他妈的完美女人。强子,你可得好好珍惜住啰。”

  这一番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李强身上,个个皆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李强此刻恍若未闻,依然埋头不语,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还在回想,开会时亲眼所见到的那份资料,那上面的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利刃,不停刺进他的身体,他好痛,好苦,好难受!

  他的舞儿,这四年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惊险环生,危机四伏,生死攸关,他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到她与野兽搏斗,与毒枭火拼,心中无尽的恐惧,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他袭来,几乎就要窒息了。

  他居然还怪过她,想要惩罚她,只因为在这四年中,她音讯全无。

  他李强真他妈该死,连自己深爱的女人,所承的苦,所受的痛,他都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他只想马上见到她,紧紧地抱住她,融化掉她所经历过的苦难与折磨,让她卸下全身防备,全心全意去呵护她。

  李强猛的抬头,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撒腿就往外奔去。

  “强子…靠,他妈的要干什么?”刘政祈起身大吼道。

  “坐下吧,甭管他,他此刻心里只会比我们更难受。”廖辉淡淡地说道。他自是知晓强子要去哪里,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崇超见强子就这样弃大家于不顾,跑了出去,他的心口刹那间像被剥开一样剧痛起来。

  他害怕强子去找那个人,他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去阻止他们!欧阳舞是你的!是你崇超的!

  “咔嚓”紧紧捏住的茶水杯,就这样碎了开来,玻璃碎片散落一地,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手上被玻璃碎片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有些还嵌在肉里,那一道道血痕,染红了崇超的白衬衣,他却恍若未闻,转身不顾众人的眼光,往外走去。

  “靠,这是个什么情况?”刘政祈怔住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廖辉无奈的摇头,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心中暗忖:超子,但愿你还能顾及兄弟之间的那点情谊,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夜很深了,外面漆黑一片,北部的原始森林里,除了那交织不断的虫鸣声,四周犹如死亡般的寂静。

  欧阳舞下午便将那帮幼崽儿,通通发往至荒野中心腹地,开始了他们为期半月的魔鬼式操练。

  此刻的营地里,除了还剩两三个留守的炊事兵,几乎是空无一人。

  残月如钩,更深露重。

  营帐外,蛐蛐声泛滥,吵得欧阳舞无法入睡,只好挑灯,索性坐在床上翻看资料。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外面风声隐隐,虫鸣唧唧,仿佛混合成了一段平稳的催眠曲。使她的眼皮愈发沉重,头就歪在枕头边,渐渐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后,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划破寂静夜空。

  营帐中的人齐齐起身往外跑去,欧阳舞也翻身下床,走了出来。

  映入眼前的人,让她身体一顿,眉头微蹙。问了出声:“你怎么跑来了?”

  李强没有回答她,转头往旁边的两个炊事兵说道:“不好意思大伙儿,有点急事找她。打扰大家了!”

  两人点点头,随即就转身回了帐篷。

  李强见人一走,立即冲上去,将欧阳舞拉回营帐中。

  从饭店出来,他就先回了趟137师部请假,然后又急急忙忙驾车往这里奔来,五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脑子里唯一的信念,那便是一定要尽快见到他的舞儿。

  欧阳舞有些莫名其妙,见他出现在这里,除了本能的诧异外,心里也划过一丝欣喜。“是不是B市发生…”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强一手紧扣住腰,一手轻捧着脸,紧接着他的吻就铺天盖地朝她袭来。这个吻比往昔更热情、更猛烈,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势必要将她焚烧殆尽似的。

  欧阳舞对这突兀其来的吻,有些茫然,怔了一下,并没有拒绝。

  许久之后,李强见她有些招架不住,在身体即将瘫软的时候,放开了她。紧紧把她抱在怀中,手臂的力道很重,恨不得将怀中的人儿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低头在她耳边轻轻摩挲,严肃且深情地说道:“舞儿,我错了!我一直怨你在M国四年,丝毫音讯都不给我,以为是你将我忘了。甚至你回来后,还想过要惩罚你。”

  “今天开会,我才知道你这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李强就是他妈的混蛋!连自己深爱的女人所承受的痛苦、磨难都不知道,还大放厥词的说爱你、护你,我真的好难受!一想到你所经历的那些,我的心就像被剥开似的。”他的声音越加哽咽,滚烫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好恨自己,恨自己愚笨,恨自己懦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如。只知道像个小孩儿似的黏你、吵你、闹你,我有什么资格去爱你,拿什么来保护你,守候你?”

  李强紧扣住她的双肩,迫使她面对着自己,四目相对,字字坚定地道:“舞儿,请你记住,将来我就是你的避风港,为你遮风挡雨。你快乐,我为你开心;你伤心,我会陪你伤心;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担着,记住你还有我。即使我李强渺小得微不足道,但是我可以给你全部,甚至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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