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阴霾几天的天空终于放晴,太阳露出久违的笑脸,阳光和煦,直直暖到人心坎里去了,看来老天爷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今天是许年和唐颖芳的订婚宴,欧阳舞一早就赶到皇朝大酒店,尽心尽责当好一名合格的伴娘。
来到十楼宴会厅,一眼望去,整个会场的布置温馨时尚,且又不失高贵典雅。
褶褶生辉的水晶吊灯,将大厅衬托的绚丽夺目;欧式浮雕的罗马柱与金碧辉煌的大厅风格,巧妙和谐地融于一体。四周以纯白珠光纱缦打底,配上罗曼蒂克的紫,生动且唯美。大片大片粉黄、粉红的玫瑰花,将幸福点缀每一个角落。
这场订婚宴,小两口并没有办得太过铺张隆重,受邀宾客,大多都是些亲朋好友。
上午十一点,宴会厅里华丽的小提琴声,旋律婉转悠扬,灵动悦耳,浪漫音符谱写出爱情的真谛。
宾客们陆续到场,每个人均是华装艳服,处处洋溢着欢歌笑语,恭贺连连,气氛相当活跃。西装笔挺的许年,殷勤地与来往宾客寒暄招呼,娃娃脸上满是愉悦兴奋之色。
后台化妆间,唐颖芳身着洁白唯美的婚纱,落落大方,神采飞扬。光滑晶莹的肌肤,妆容精致,自然无暇,宛若天成,眉宇之间难掩幸福。
默默守候在她身旁的欧阳舞,一袭香槟色单肩长裙,妖娆美奂,见她流露出幸福小女人的娇态,忍不住心生羡慕。曾几何时,她也能披上嫁衣,与赫连司携手到老,相伴终生;可如今却落个两两相望,物是人非的局面!
唐颖芳见她眼中一闪即逝的忧伤,紧握住她的手,安慰地道:“小舞儿,我们要一起幸福。”
回过神来的欧阳舞,笑而不语。幸福?!现在的她又何尝不幸福,为何她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欧阳墨和唐亚斐推门而入,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欧阳舞飞快敛去眼中的情绪,挑眉问道:“有事?”
唐亚斐怔了一下,眼中划过一抹惊艳,随即有些抱怨地道:“仪式都快开始了,肖磊至今连个人影都没瞧见,这都几点了?”
“电话打过吗?”欧阳舞瞥了他俩一眼,肖磊一贯守时,即便临时有事,也会提前通知大家,更何况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定不会如此莽撞。
欧阳墨眉头紧拢,他自是了解肖磊的。这次能够与小舞儿搭档伴郎伴娘,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就算天大的事发生,估计他也不会错过。“手机无人接听,家里也没人。”
唐颖芳起身走向沙发,从包里翻出手机查看,摇了摇头,欧阳舞心里不由得生出几许不安,这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哐”一声,门被许年匆忙推开,将电话递给欧阳舞。“舞儿,找你的。”
欧阳舞一头雾水,找她的电话,怎么打到小蜜桃那儿去了?接过电话,扫了一眼屏幕,见是未知来电,脸上更加茫然,拿起电话,清冷地道:“我是欧阳舞。”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就连一丝喘息声都听不见,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语气冰冷,威胁道:“欧阳舞,你的朋友在我手上,你只有一个钟头时间,去我指定的地方,记住,只许你一个人来。我警告你,千万别试图耍什么花招,他的死活可是完全取决于你!”也不管欧阳舞要说些什么,对方就切断了电话。
欧阳舞思考许久,渐渐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不是绑架勒索,目的只是她一人而已。是敌人?是仇家?究竟是什么原因?她由始至终并未招惹过谁呀?
大家看着她一脸变幻莫测的表情,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欧阳墨急忙询问:“小舞儿,发生什么事了?”
她抬起头,视线一一掠过众人,心中划过一丝愧疚。欧阳舞来不及向他们解释,外套也忘了拿,迅速冲出大厅。“嘶…”一条华贵的礼服裙,二话不说就被她撕扯成了短裙。飞快跳上车,油门一轰到底,车子闪电般往师部飙去。
脑中一片混乱,她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生死于她而言,早已置之度外。前世,她孑然一身;如今,她有家人朋友,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他们,即使是她自己都不行。
B市郊外
B市郊外的高速路边,杂草丛生,空无人烟。不远处有一排破旧废弃的平房,上面用红漆喷上大大的‘拆’字。墙壁脱落,清晰可见里面青灰色的砖块,窗户只剩下铁锈斑斑的框架,处处灰尘火炕,肮脏不堪。
这时,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沿着密麻的丛林小道,缓缓驶来,安稳停靠在平房门口。车上两名黑衣大汉从后备箱中,抬出一名昏迷的男子,两人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跟踪他们,这才径直往房里走去。
“老大,人带回来了。”两名大汉将手上的人像麻袋似的,随处一扔,恭敬地看向面前坐着的老大。
污浊破烂的房屋中,坐着一名30岁左右的男人,一袭黑色长大衣,五官冷硬,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股森郁,冰冷地目光掠过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眼睛微眯,阴狠地道:“将他带去隔壁,吊起来,严加看管。”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肖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吊在半空,浑身酸痛无力,后脑因被敲击过,意识还有点恍惚。
犹记得他从酒店停车场出来,就被人从身后一击,后来便不省人事。他打量了一眼四周,察觉出隔壁有人,用力挣扎手腕上的绳索,有些徒劳,心中更加警觉。
对于带走他的人,肖磊百思不得其解,暗自叫骂道: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与此同时,欧阳舞从师部出来,换好一身迷彩军服,全副武装,快速往对方指定的地方赶去。
罗马黑市
从华夏国回来已有两月余,赫连司终日忙于收复山本家族外围的势力,从清剿到整顿,忙的不可开交,就连他正在寻找欧阳舞这事儿,也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黑色书桌前,赫连司认真翻看着手上的资料,这些都是山本家族在东南亚分部的产业,几乎都以毒品为主,令他有些心烦意乱。
毒品,一直是他的忌讳。记得当初,赫连司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黑市统一,从那以后,毒品生意就彻底在黑市消失绝迹。
赫连司眉头越皱越紧,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正准备拿起电话让管家准备一杯参茶,手肘不小心撞翻了桌角边堆放的文件夹,搁在最底下的一个暗红色小盒,也顺势掉落在地。
赫连司眼角扫了一眼那个盒子,有些好奇,走过去捡起小盒,掀开一看,“哐”盒子再度滑落了下来。
他整个人顿住了,身体被吓得倒退了半步,眼睛直直盯着手上那枚领夹,一时之间,眼中流露出太多的情绪,连忙拾起盒子,从里面找出来一张明信片,翻过来一看,赫连司的脸竟然瞬间苍白,手也不停的颤抖。大吼出声:“来人!”
管家以为有状况发生,迅速冲了进来,警惕看了眼四周。管家头发凌乱,显然刚从床上爬起,见主人脸色苍白,手还在微微颤抖,管家莫名一怔,毕恭毕敬地道:“主人,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赫连司既惊喜又惊讶,斜靠在椅子上,蓝眸死死盯着手中的明信片。
‘新婚快乐’这字体他再熟悉不过,是舞儿的字。他反反复复,思前想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舞儿还活着?如果真的是她,为何不肯来见他?
管家仔细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大惑不解,他似乎从未见过。
赫连司也不继续追问,吩咐他去立即彻查此事,管家便匆匆退了出去,连夜召集所有人询问。
他在书房静坐了一夜,轻抚着那枚镶着蓝色宝石的领夹,往事历历在目。这枚领夹的故事,只有他和舞儿知晓。脑中百思不解,究竟是有心人的花招,还是他的舞儿?他越来越恍惚,心中隐隐感觉舞儿还活着。
午后,管家从外面赶了回来,邮局花了好几个钟头才调查出寄件人的详细信息。他万万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欧阳舞寄给主人的。
赫连司得知是欧阳舞,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难掩兴奋之情。此刻的他,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欧阳舞会不会就是他的舞儿。连忙吩咐道:“立即动身,赶往华夏国,通知崇明光无论用任何方法,势必要见到欧阳舞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