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把那小子给我带来!”
飞行大队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重喝,在门外守候的矮个刘立马撒腿跑,向着飞行员宿舍楼狂奔而去。
“让开,让开,别挡道!”矮个刘仗着个子矮,身手灵活,快步穿梭正在训练新兵的广场,一时间惊起哨声无数。
众教官骂骂咧咧道:“矮个刘!你想讨罚是吧?”
矮个刘不理会众人的调侃,脚步不停地跑到了飞行员宿舍楼,三步一跨,转眼之间飘到了四楼,推开了队长的宿舍门,一眼看到正在换衣服的队长,差点没流口水。
阳光下,宽肩窄腰的标准倒三角体型的这个男人,他有着小麦色的肌肤,俊帅的容颜,聪明的头脑,矫健的身手,以及变态的毒舌。
“给我滚出去!想觊觎老子的美色,也得敲门再进来!”低沉有力的威严声音响起,说的却是吊儿郎当的话。
矮个刘吞了吞口水,捏着鼻子二话不说退出去,伸手敲门,“楠哥。”
“进来吧。”
矮个刘开门走进去,焦急得说道:“楠哥,楠哥,快,你现在就走,老大正在发怒呢,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冯楠已经换下制服,穿上了他的便服,他听到矮个刘的报告,也不着急,悠闲地打包行李,“怕什么?老头儿发怒就反怒,欠我的休假必须要还,他今天拦不住我。”
矮个刘超级佩服他的队长,无论是他的成绩还是不畏强权的魄力,在飞行大队里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可是……”
“没有可是。”冯楠整装完毕,转过身看着刘爱国。单眼皮包裹住的黑眸不苟言笑时,总让人无端产生一股惧意。
“是,没有可是!”刘爱国立即敬礼,然后又嬉皮笑脸地看着冯楠,“楠哥,祝你成功,这次一定要把嫂子带回来!”
冯楠听到伙伴提到沈林,顿时笑眯了眼,帅气的五官此刻柔和地一塌糊涂,哪有之前的威慑?
“必须的,小爷走了,我不在的这三个月,我们小队劳烦你们几人照应点。”
“放心吧,队长,你安心去,这里我们顶着。”
冯楠拎起包裹帅气地挂在肩上,吹着口哨,潇洒地步向门外,谁知刚踏出宿舍楼,就被一群人给堵住了。
“你们几个,给我把冯楠押到领导办公室去!”王教官不给冯楠任何反应,就指挥队员们一把擒住他。
冯楠身手再好也抵不过人海战术,他双手被绳索捆住,不服地盯着王黑子,“教官,你这是公报私仇!”
王黑子不理他,大手一挥,“走!”
冯楠不服气地一路叫唤,“喂喂喂,王黑子!你不能做胖老头的走狗!”“哎,王哥,王大哥,我求你放过我,我们一笔两清怎么样?我保证不让我手下去挑衅你们班了。”
王黑子:“……”
任凭冯楠不计形象,一哭二闹三上吊,王黑子充耳不闻,虎着脸把人带队了飞行大队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
“报告!冯楠带到。”
“给老子滚进来!”
冯楠被押送进去,王黑子带队员离开,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坐在办公椅上胖乎乎的笑面虎,笑面虎手里夹着一张请假条,和颜悦色地问他,“冯楠,给我老实交代你请假三个月的理由!追媳妇?亏你想得出来!”
冯楠双手被绑在身后,丝毫没有被俘的自觉,潇洒地往中间一站,讨价还价道:“您先给我松绑。”
徐震笑呵呵地站起来,“你当我傻?给你松绑了,你还不给我逃出去?”
徐震说到做到,冯楠暗忖不能与他硬抗,只好软着来,“老大,我的好老大,我请假有什么错?我入伍八年,除非必要,你看我何时请过假?我八年来所有的假期累计在一起,远不止这三个月好不?我为什么不能请假三个月?”
徐震伸手一指墙上挂着的纪律条文,“这不符合常规!你没有重大请假理由。”
冯楠气得跳脚,一蹦一蹦地蹦到徐震办公桌前,“怎么不是重大请假理由了?我去追我媳妇难道还不是?我都三十了,我等了这丫头八年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我再不出去,她迟早就会飞了!”
冯楠没有看到沈林的比赛转播,而是他的出入境朋友通知他的消息,得到这消息后,他耐着性子完成了飞行任务,然后立马上交请假条。
“哟,原来你小子还是个情种,真是看不出来啊,我们还一直以为你断袖呢。”徐震一直很欣赏冯楠,当年的刺头经过部队的洗礼,已然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就是有时候这小子实在欠扁,让人恨得牙根直痒。
“……”
冯楠郁闷地说不上话来,“您直说吧,给不给假?”
都是一个圈子的,徐震早就耳闻冯楠那些小屁孩的事,“给假可以,但是三个月时间太长,我不同意。”
“多少天?”冯楠让步,他必须出去见沈林。
“一个星期。”
“不行,起码两个月!”
徐震呲之以鼻,“你两个月就能搞定一个女人?你当你是神?”
冯楠当仁不让,“那你一个星期能搞定一个女人?您当您是人闺女他爹?”
徐震哭笑不得,气得拿桌上的本子砸他,“你小子瞎编排我啥!”
冯楠身子一歪,避开暗器,改打亲情牌,“老大,我们老冯家就我一个独子,您愿意看到您的老战友的孩子到现在还单身吗?”
“一码归一码,战场无父子。”徐震不鸟他。
“我勒个去!”冯楠也不装了,解开绳索,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转圈,“老大,一个星期真的不够,丫头之前在国外,我不能出国,现在她回来了,你还让我看不到摸不着,这不是逼我么,大不了队里有任务,我赶回来不就得了。”
徐震对于他能够解开绳索一点都不稀奇,这小子先前装乖那是给他面子,“小楠,你也要体会叔叔的工作不容易,要是对你开了先例,你让其他队员怎么看?”
冯楠什么脑袋?那是小心眼、阴谋诡计一大堆的神脑袋!
他立刻装作一副悲愤、委屈、难受的表情出来,“老大,我现在就去负重跑步,直到你同意为止。”
徐震失笑,“这小子!”
徐震是笑面虎,冯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立马奔出办公室,风驰电掣返回宿舍,脱下便服,换上专用负重跑步服,不喘气地跑向操场,开始表演苦肉计。
王黑子和刘爱国等人围在操场上,“冯楠,你这是何苦呢?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呗,大不了回来再请啊。”
“就是啊,队长,你这样太遭罪了。”
“队长,我们支持你!”
“队长,加油!”
一瞬间,八百米的操场上围满了飞行员,起初有人不赞同,抱着看戏的心态,后来随着冯楠丝毫不动摇的表现,也加入支持的大队。
“冯楠,加油!”
飞行大队政务楼,两个中年人站在栏杆旁,他们正看着操场上不停奔跑的人。
“老徐,冯楠这娃不容易,他父亲去世早,他母亲又改嫁,人娃等了一个女娃八年,你忍心拆散?”
“老李,不是我老徐想当法海,人情不敌纪律,他在部队一天,必须接受部队的管束。”
“哎,可怜哦,人家本来可以高薪去民航工作,偏偏留在了你这个臭脾气手里。”
“金钱哪有名誉重要,这娃像他老子。”
或许是天公作美,两个小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众队员于心不忍,纷纷祈求各自的教官帮忙,徐震见效果达到,于是准备给予多一点的宽限,允许冯楠请假一个月。
冯楠激动地又在雨里跑了一圈,最后筋疲力尽,还是被战友给抬回了宿舍,休息够了洗完澡准备早早就寝时,却接到了九河那里一个重磅消息。
“你说什么?沈林在那里?”
冯楠一跃而起,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奔出门外,向着飞行大队政务大楼奔去,一颗心此刻早已飞向九河,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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