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峒派的陆一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年纪比较大,但因为他入门较晚,所以有资格参加这次宗门大会。
他人很清瘦,有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但看起来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物,脸上笑意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他双手别具一格的缠着绷带一样的白布条,却不是像受了伤。
在长思转头时他的身体像蛇一样灵活的激射过来,说话时已手呈刀状劈砍而至。
耳后生风,利疾刺颈!
长思似早有防备,她偏头疾退,身体如一条柳絮般毫无重量,待退开,她看向面前的陆一指。
下一刻此身如剑,速度快了陆一指方才的偷袭数倍不止,重影断灭,未等一眨眼就与陆一指正面对上。
陆一指躲闪不及,见长思招式凌厉,手法刁钻,勉强挡了攻势!
“有几把刷子!”他眸中一闪,大招使出,却用上了数枚暗器。
宗门大会的比试各凭本事,暗器毒药只要不使人丢命,在默认状况下随你使用。
这种情况在前期体现不突出,在后期却成了了一种司空见惯的事!
暗器一出,陆一指又飞身猛攻而来,他认为自己年长,比之年纪小他的长思,他近身战的经验和本身气力是一个绝对优势,所以决定采取近身方式刷掉长思!
不得不说他考虑挺周到,且没有大意轻敌的心理。
但是老马尚且失蹄,他考虑的角度过于常规,不知这个世界是有一种叫做例外的事情!
身为一名表里不一的好战份子,能屡屡在神战中拨得头筹的神尊大人,打怪功绩能只是靠一身法力没命的乱砸获得吗?
所以,当陆一指打算全力肉搏后却没有取得意想之中很快将看起来身娇体弱的长思很快打趴下时,他惊讶了,在看到其抬起的一双越发黑黝的眸子时,他觉得不妙了!
反手斗折灵活,如鱼一样滑溜捉摸不定,陆一指努力半天没有碰到长思半分,反而觉得自己如猴儿一样被耍弄。
被一个小了他这么多的人耍弄又拖了这么多时间,陆一指没了耐心,方才觉得不妙的感觉让他多了几分烦躁。
他扯开了包着自己手的白色布条,霎时一双青皮紫包骨的手露了出来,如同老树的皮,凸兀而吓人的干瘪。
长长的指甲颜色十分诡异,是浓重的紫色,却又泛着幽光。
“听说陆一指此人是毒老的得意弟子,没想到毒老将这绝命手也传给了他。”
猩红的披风,一声低笑,听声音对这绝命手十分有兴趣。
此人的眸子下一刻又转向长思的方向,唇边的笑意却冰冷渗人。
“陆一指此人虽然年纪大天赋差点,但用毒的功夫却尽得毒老真传,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人性子并不高尚,爱使鬼魅伎俩,我们若收下他也能有大用处!”
“你觉得,他们,谁输,谁会赢呢?”
说话者未否认答话者的建议,算是默认,但他却转首问了这句不相关的话,让答话者有些转不过来。
不过见说话者薄有兴趣,他自然不会提出异议。
“陆一指属下了解颇多,但那少年却是个生面孔,看两人年纪相差悬殊,属下认为,就算这少年天赋甚好实力高于陆一指,他也讨不了多少好处……他们之中,陆一指……”
“呵!赢了……”
什么?
自称属下的人瞪大了眼,他看好的陆一指口中吐出一口血来,一双他引以为豪的毒手竟在几个来回中被那弱不禁风的少年毫不留情且干净利落的折断了……他,话还没说完呢!
人……人才……啊!
“没有令我失望,”唇边笑意冰冷的人道,“这才是我想要的人!”
这少年哪里只折断了陆一指这人的手,他可看得分明。明明将陆一指投射过去的暗器也还回来了一枚才对,虽然动作很快的又收了回去,但淬了陆一指独门独药的暗器确实巧妙的还给了陆一指。
不过,还是太仁慈……直接用这暗器割开暗算之人的脖子才是最好的做法呢~
“啊……”陆一指的手被生生折断,他眼神恶毒到了极点,将一张好人脸都狰狞成了恶鬼脸。
“你这小子好歹毒的心!”他额头冒汗,疼得钻心,奋力怒吼出来。
众人所见他被这小子毫不留情的残忍折断了手,众目睽睽下,他倒要看这小子怎么下台!
虽不是同门,但他这光明正大的残害也得拿个话来说!
“这少年是哪个门派的啊,小小年纪但心太狠,折了陆一指的手岂不是废了他!”
“可这陆一指都使出了他的绝命手啊!”
“不是没使出来吗?再说陆一指又不是只会那一招,只要他不动用玄力推动毒素,这少年也不会被毒到!”
“这么看来这少年果然太年轻,又冲动心狠!”
人总是同情弱者,但这里的旁观者们并不是单纯出于这一点才为陆一指抱不平,他们大多数人认识陆一指而不认识长思,又见长思的号在1500名内,多默认他是小门派的弟子。除了踩低攀高的心理,还有就是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昨日或之前被刷下来的失败者。对长思一个可能是小门派又是生面孔且实在年轻的样子看不过眼,毕竟谁也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这样一个小孩哪里能有资格被当成胜利者,我觉得想玄虚宫这样正气十足的门派该判此人是输家!”
“不是我们欺负他年纪小,但这少年确实没有正气之风,又鲁莽冲动,若让他胜了怕更助长其不良威风,取消他比赛的资格!”
“竟然一出手就废人一双手,太恶毒,应该让他的门派将他逐出师门,再让他向陆一指磕头认错!”
“……”
这后面出言人的倒不是纯粹的旁观者,有多人不是和陆一指同派的弟子就是与他交好之人。陆一指这人是个很会做人又善于收买他人的好手!
陆一指见事情发展几乎按着他的预料走,于是装得更加义愤填膺!
“我认为玄虚宫的负责人应该给我评评理,只是一场比试就废我一双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他陆一指向来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