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顺躬身立在花维身侧,偷眼观瞧他面色阴沉,心知定是和亲一事有变。又不敢逾矩询问,继续当他的活摆设。
花维将密折来来回回看了几次,终于“啪”的一声摔到书案之上,咬牙切齿说道,“真是贪得无厌!”青鸾做侧妃还是正妃他丝毫不敢兴趣,哪怕做个丫鬟又有什么相干?若是她去江孚便能换得御珐二十年太平也算没白养她。
只是,要把名义上的嫡出长公主送去江孚做侧妃,还要赔上两座城池让其他几国白白看了个大笑话,才让他最为光火。
高德顺见花维烦心的紧,适时为他换上热茶。花维却一扬手将其打翻在地,茶水溅的高德顺满身都是。高德顺赶紧附身在地,惶恐求饶,“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花维把密折丢到高德顺面前,厉声道“看看,看看!让朕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高德顺大概扫了眼密折上的内容,心说不好。皇上一向最要脸面,江孚却是摆明了让他好看。如此大事,他不敢妄言,干脆跪在地上不起来。
花维瞅着高德顺那副窝囊样儿更堵心,不耐烦的摆摆手,“起来吧,起来吧。”高德顺得了令赶忙爬起身,抖抖嗖嗖的将碎渣子收拾好退了下去。
第二日早朝,花维神情严肃目露厉色端坐于金銮殿上。大臣们观察花维神色,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咳——”花维清清喉咙,声音不大却在殿中飘了几圈还带着回音。花维目光来回环顾,终于开口说道,“昨日,去跟江孚谈判的使臣呈上道密折,众卿家可知所为何事?”
大臣们低头不语,唯独柳洪撇着嘴叉腰而立。花维的目光越过柳洪继续说道,“江孚还要我御珐两座城池。此事,众卿可有高见?”
花维说话不明不白,也不表态。大臣们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揣摩不透他的意思谁也不敢出声,怕说错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鑫却站了出来,朗声说道“皇上,依微臣看如此甚好。”话一出口,众臣哗然。就连柳洪也不明所以,直愣愣的盯着白鑫,等他的后文。
白鑫继续说道,“皇上,江孚只要两座城池便可免了兵戎相见,給我们养精蓄锐的时间,如此还不好么?”
有的大臣闻言点点头,有的则凝眉沉思。花维用眼神示意白鑫继续说下去,白鑫略一沉吟又说道,“皇上,即使现在别国会以为御珐处于下风,对我国稍有轻视,但不出几年等我们实力大增定会让江孚百倍千倍偿还。到时,也会对别国起到震慑的作用。”
白鑫虽言之凿凿,然而他心知要做到并不容易。但是相较于让御珐面临亡国的危险,两座城池又算的上什么呢?况且,不能让柳洪的势力借此次机会壮大。
如今的御珐内忧外患,若攘外必须安内,先将眼前的问题解决再盘算其他也不迟。再则,白鑫与花维君臣多年又怎能不知他脾性,即使他有意将城池送出也不会明说,只能臣子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