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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季灿然一笑,天命人在他光华满溢的笑容里更加显得苍白无力。

  “你自称天命人,能知天命,通天下。你习惯了旁人仰视,习惯了荣华生活。我却觉得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可怜人。

  孤零零活在这世间,没有让你心痛的人,没有能牵挂的人,也没有对你死心踏地的人。你有的只不过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名气,还有并不该属于你的繁华。

  我不信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你会不渴望有人陪伴……”

  “够了!”天命人本来清秀的面容在梁晨季的絮絮述说中变得狰狞,他斩钉截铁的厉声道,“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这么多废话,我就送你到地府跟阎罗王说个痛快吧。”说着一使眼色,示意一旁候命的兵丁结果了梁晨季。

  梁晨季早就料到天命人会恼羞成怒,面不改色的回转头望着青鸾,眼底一片清明,唇边绽放出宛如雪莲初开的纯净笑容。

  眼见兵丁手起刀落,坎向梁晨季颈项的刀刃,寒光四射,速度快的让梁晨季身后同门还来不及惊呼,只见青鸾的冲天钺上紫气缭绕,旋转落下,正正打到刀刃之上,执刀的兵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猛的吃痛撒开手,身子也倒退十几步,哐的一声跌坐在地。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梁晨季也是一惊,他转头看看坐在地上的兵丁,只见他执刀的手已是血肉模糊,但是那兵丁却像是被吓傻了,呆呆痴痴的还没觉出疼。

  “师妹,师兄宁愿死,也不愿活着让你受制于他这个不吃廉耻的小人。他口口声声说什么知天命,却还用下三滥的手段,在水里投了毒,故此咱们才没有反击的力量。”梁晨季又回头看向其余六国的将士大声说道,“你们为了离国国土富饶,明知是错却还要助纣为虐,找了个由头不愿千里来伐大离,呵呵,就连一向自诩清高的凌国都出来蹚浑水,怎么?还嫌欲海之下不够富庶?想上这陆地之上过过人的生活?”

  梁晨季三言两语,让六国兵将面露愧色。他们本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来之前各国国君跟风倚都有默契,一切听从天命人的。

  “梁晨季,你少在这煽风点火。须知这妖女不除必定霍乱两洲,绝非夸大其词,你们受这妖女蛊惑,我不怪你们。

  但是,若不除她,便会让盛旻两洲万万百姓受苦受难。

  你说她不是妖女,那我问你,王后本是孤女,被人遗弃在粉岭,可是事实?”被夜青鸾的大钺一挡,天命人反倒不急着取梁晨季的性命。

  当着百万大军的面前,徐徐问道。

  梁晨季不疑有他,点头应是。粉岭是碧瑶山脉的一个分支,智伯上觉得粉岭一来远离尘世,而来粉岭景色宜人,一进忘忧,是个促进心性修习的好地方。

  天命人又说道,“据闻,王后被智伯上发现的时候身披五色金霞,颈间却缠绕一轮黑紫之气,直到三四岁时才散去,可是事实?”

  闻言,梁晨季不可置信的看着天命人。这件事只有他跟智伯上二人知晓。就连夜青鸾都不曾透露过半句。

  他还清楚的记得发现夜青鸾的时候,是个雨夜,他跟师尊在山顶打坐。那时他还年少,瓢泼大雨之中难免抵受不住,奈何师尊端坐那里岿然不动。

  他分心之际,远远见山坳之中光芒灼目,“师尊,你看那里!”梁晨季惊喜的指着那道金光喊道,却没注意他打扰了智伯上。

  智伯上眉头轻蹙,缓缓张开双眸,沉声责备,“小小风雨都受不住吗?”

  梁晨季这才惊觉自己唐突了,但怕师尊误会硬着头皮说道,“师尊,那里有金光闪烁。”手指着的那道金光像是在附和他一般,更加强烈。

  智伯上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微微一惊,腾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在数丈之遥。

  梁晨季赶忙跟在后边,待到进了,那道金光灼灼的让人睁不开眼。虽然华美,但在这雨夜之中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智伯上比他先到,怀里抱着个婴儿。

  婴儿身上的五色金光强烈到连智伯上都被包围在其中。裹着婴儿的襁褓上,一团团的金丝银线链接成了一个神秘的图腾花纹,但从用料来看这个婴儿的出身必定富贵。

  婴儿因为被雨淋透,单薄的嘴唇现出紫黑,就连面色都隐隐透着青色。若不是他们师徒发现,再过一会恐怕就没命了。

  回到住处,智伯上跟梁晨季给婴儿擦拭身子的时候,才发现她颈项之间有一圈若有似无的紫黑之气缭绕,挥之不去。

  智伯上见此,面色凝重。梁晨季不明就里,但又不敢细问。过后,师尊才嘱咐他不能将婴儿身上的怪相说给其他人听。

  梁晨季唯师命是从,他又不是个多言语的,这事儿也就暂且搁下。直到青鸾大概三岁,师尊又嘱咐一次。梁晨季至此才觉得这对师妹恐怕极为重要,哪敢不听。

  如今,这件本该是他跟师尊之间的秘事,被天命人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怎能不惊?

  夜青鸾是梁晨季一手带大的,他不想师尊那样严苛,也不是一味纵容。对她来说梁晨季既是兄长,又如同父亲一样。

  梁晨季了解她一如她了解梁晨季,他的每个细微表情,她都能读懂。然而现在,梁晨季眼中的挣扎,让夜青鸾明白天命人说的都是真的。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被天命人轻易说中。夜青鸾此刻反倒镇定下来,听天命人怎么说。

  “梁晨季,这件事只有你跟智伯上知晓,我说的没错吧?”天命人得意的望着梁晨季的局促不安,又再说道。

  “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你说啊,真的如他所言?”在梁晨季的沉默中,同门渐渐变的躁动起来,天命人必定不会无的放矢,这件事既然能拿出来讲必定是极为重要的。

  梁晨季面对同门的质问,几不可见的微微点点头。

  天命人又再得意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件让梁晨季瞠目结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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