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只青花茶杯朝新月飞来……
青花茶杯碎了一地,吓傻了捂着额头的新月,鲜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流淌出来,一滴滴地落在了精美华贵的羊毛地毯上。
“该死的贱奴!肮脏的血!来人,给本王拖出去,把她锁进柴房!”恋战心中一团无名火,在撕咬着他,让他无法自控的只想伤害新月,尤其刚才见新月一边扫地,一边走神,他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的就用杯子扔了过去……
“公狗!……你不是人……你畜生不如。”她晕血!被他一声怒吼惊醒,新月带着虚弱的声音叱骂道。
“骂完了?本王不是人?哼!好!本王就不是人,本王是这大草原上的一匹狼,是专门嗜血的狼。”恋战彻底被新月激怒,他一步步逼近摇摇欲坠新月,邪魅的双眸,似笑非笑的冷面。
“你……别过来!”新月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气焰,吓得踉踉跄跄地后退。
恋战一把抓住新月全是血的手,硬生生地把这捂着额头的手,拉离额头,停在自己的面前,兀突伸出血红的舌头,添着手背上的血迹……
变态!太变态了!他简直就是……
新月被这自己的血,被恋战这野蛮的行为吓得腿一软,晕厥了过去……
恋战没想到这女人会胆小成这样子,他抱着晕倒的新月放在了他的床上,又气愤又懊恼地从柜子中拿出绷带和白药,小心翼翼给新月包扎好,还特意命人打来一盆温水,一点一点的帮她擦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他的温柔和细心,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他只觉得心不由己,他无法自持。
他做不到把她扔进柴房,随她自生自灭。他这是怎么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窝囊过,这女人漠视他的王威,这女人再三的辱骂他,可他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了结了她。
这不是他,这不是草原之王,不是那个只要做错一点事就决不轻饶的苍狼。他绝不会姑息女人的,不会!绝不会!
恋战愤怒的起身,把手里的毛巾忿然地往水盆里一扔,瞬间转身,怒冲冲地离去……
新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阿亚站在床边不肖的瞪着床上的新月。凭什么要她来伺候这个贱奴,王真糊涂,既然已经削去了她王妃的头衔,休了她,让她入了奴籍。为什么还让她躺在他的床上,还要她来伺候她。想到这,她就怒目切齿。
新月一醒来就看见阿亚那张陌生又凶残的脸,这女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对了!她这是在哪里?新月吃力的撑起身子……
“干什么?好了?那就起床吧。下面一大堆事情等你做呢!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蒙蔽王。”阿亚刻薄的话语,冷酷的表情,趾高气扬的气势,让新月见了就来火。
不过新月很快就明白了,她还在那个大变态的房内,而且眼前的这个阿亚就可能因为什么原因在妒忌,她的眼睛写满了嫉妒的恨意。
“你在嫉妒我?你喜欢那个大变态?你还真长……”新月鄙视,嘲讽的话语刚出口,狠狠地一巴掌落在了新月的左脸颊上,新月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只是对你的警告,要是你下次再敢冒犯我,冒犯王,我就立马掐死你!我们草原上的女人从不食言!”阿亚昂着下巴,冷酷地说道。
“你……真是条母狗!你配叫女人?你充其量也不就是他的工具。冒犯你?你配用这冒犯两字吗?”新月气疯了,连这条母狗都欺负到她头上了。
“闭嘴!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贱命!”阿亚气得脸发紫,她单手捏住新月的喉咙,新月被她捏的气都出不来,本就虚弱的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力度,就在她拼命挣扎无用时,就在她认为今天就是她的归期时……
“啊!”阿亚一声惨叫,
新月脸上和身上飞溅了几滴潮湿。新月被这声惨叫,还有脖子上突然消失的力度,惊得睁开眼睛……
“碰!”阿亚紧握着一只中标的手臂,跪倒在地上。
门口站着脸色死白的恋战,他……是他!可这是为什么呢?
“新月……!”恋战惶恐的嘶喊声响彻院内。
新月在晕厥之前也听到了,她听到了他对自己的紧张,可是她来不及细想,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阿亚没想到王会为了这个外邦女子,不仅断了她的右臂,还把她赶出了王府,赶出了蒙都。不!她不甘心。她要报仇,贱奴!等着!
恋战对新月的紧张传得满城风雨,传得蒙都草原人尽皆知,传得西单国的宫内有人欢喜,有人忧。
恋战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外邦女子这么紧张?但他说服不了自己不去管她。
“嗯!”在一声嘤咛中新月渐渐地醒来。
她的头好痛,又晕,又难受,这是哪里怎么黑漆漆的?她还在王府吗?她的意识慢慢苏醒,想起了晕迷前的那一幕,想起了那个人紧张的嘶喊声,心口冒出一股莫名的暖流。新月慢慢地起身,摸着床沿想下床……
“你做什么?”伪装的冷漠还是可以听出一丝紧张,这声音是他的。他在哪?
“我……想喝水!”新月的声音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藏着厌恶和排斥。
“别动!”
“……不烫了,喝!”
看不见表情,只能听,就这样,他传递给她的信息,已经让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口忽隐忽现。
“咕咚,咕咚……”一口气新月全喝完了。等喝完才发现那不是水,而是牛奶。
“你昏迷几天了,先喝点牛奶,等天亮了再叫人给你弄点吃的。”声音依然还是冷冰冰的。
“……谢谢!”她为什么要说谢谢,是他害自己成这样的,她这是怎么了?晕!
“恩!睡吧!”简洁的语言,掩盖不住莫名的喜悦。
恋战借着月光,回到窗边的榻上,这要是传出去谁都不会相信,这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草原苍狼,会把自己的床让给一个女人,自己却躺在坐榻上。
新月知道他睡在哪里,也知道自己的衣裳完好无损,她没有再多此一举的问他,没有再问无关紧要的那些为什么,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而且动作还不能大,一大就扯痛额头。她睡不着了,这睡不着的日子好难受。
“唉!那个牧场真的全是你的吗?”
“嗯!”
“那里的人太凶了,他们每次都赶我走,还放狼犬。太野蛮了。”
“牧场不许陌生人进入,拿着……下次再去,拿出它。”
隔着夜色,恋战很准的往新月的被褥上掷去一块什么东西。
“你……?”
“睡吧!”他累了,他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合眼了,一直守着新月,一直心惊胆颤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
新月没有再出声,她听出了他的倦意。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怎么会和他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有这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