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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玉竺拍了拍东阳晨星的肩膀,递给心情沉重的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天哪,之越,你究竟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受了多少罪!隐姓埋名,担惊受怕,只能苦苦挣扎,你过的是何等辛酸的日子!苦心积虑,多方筹划,只为报仇雪恨,你身上有多少压力!

等等,羿明轩,这个家伙竟然就是之越口中的老公!东阳晨星心中醋海生波,极其吃味。不,不是,那只是前世的记忆,现在的之越属于我东阳晨星!

想到这,东阳晨星居然孩子气地冲上前去,抱住依然绑在刑架上的任之越,冲着羿明轩叫道:“之越是本太子的,不是你的妻子!”说完就动手开解绑住之越的绳索。

羿明轩神情苦涩,艰难地说道:“明轩知道,明轩和她只是前世的夫妻,这一世,明轩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她了。”自己不仅有前世的记忆,也有今生的记忆,有着今生不容推卸的责任,更没有想到郁也会来到这个时空!

将之越紧紧地拥入怀中,东阳晨星这才稍感安慰,颇为得意地对羿明轩说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太子殿下也不要得意,你一样没有资格。”羿明轩摇摇头,截断了东阳晨星的话,语气依然十分无力。

东阳晨星一愣:“此话怎讲?”

“中国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郁更是个眼睛里不下一粒沙子的人,是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其他女人的。”羿明轩看着东阳晨星怀中的任之越,担忧之心更盛于心痛。

“一夫一妻制?一夫多妻又会如何?”

“一夫多妻是犯了重婚罪,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太子殿下也不要妄想。”

“本太子才不是妄想,之越她已经是本太子的人了。”东阳晨星不想输给羿明轩,坚持要表明自己的立场,竟连如此私房的事情也拿出来说,想以此证明自己在之越心中的地位比羿明轩高。

羿明轩摇了摇头:“明轩不相信,除非太子殿下采取了什么特殊手段,郁不可能在你有女人的情况下,自愿和你在一起。郁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是一个尽善尽美的人,是容不得丝毫瑕疵的人,是一个不会轻易付出真心的人,当年为了追到她,明轩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费了相当多功夫!”

东阳晨星无言以对,是啊,之越虽然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可是,当时确实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与自己发生了关系。甚至欢爱之时,叫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老公”!

老公?这个羿明轩太可恶了,如今居然自己有了妻室还妄想之越!可是,自己不也是一样么!不行,我一定要赢得她的心,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之越,你等着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羿明轩剑眉拧成一团,神态很是凝重,沉吟半晌,方才诚恳地对东阳晨星说道:“郁现在万念俱灰,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激发她的求生欲望,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太子殿下确定自己就是她的心药?明轩怀疑这个时空的人、事皆不足以吸引她的注意,提起她的兴趣。恐怕现在唯有明轩才能让她从现在的困境中走出来,希望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配合和支持。只有她的心活过来,太子殿下才有希望!如果太子殿下真心爱她,会真心待她,就和明轩一起努力吧!药效即将过去,须抓紧时间!”

面对如此有诚意的羿明轩,东阳晨星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好,需要本太子做什么?”

“必须先弄清楚是什么刺激了郁,找到病根。明轩要问郁几个问题,可能会有挣扎,你抱紧了。”羿明轩简单地将因由向东阳晨星交待清楚,紧接着就和任之越交谈,“很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名字?”

“当然是为了活下去!雅儿要和娘亲一起逃避追杀,同时还要挣钱养活自己,不多几个身份,怎么掩人耳目!雅儿和娘亲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这也是爹爹的遗愿,可是……”任之越陷入到回忆中,想起了痛苦的往事,声音逐渐低沉,哽咽。

羿明轩闻言心痛不已,却不得不问这个引起任之越痛苦的问题,现在的不忍,只会耽误任之越病情的治疗。

东阳晨星则心疼地然而紧紧地抱着任之越,给她依靠,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他们虽然都不在了,可是他们还是会期待你好好活下去,找个好夫君,生几个孩子,有新的家人。”

“家人?我没有家人,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我的命太硬了,克死了老公,克死了娘亲,只怕爹爹也是我克死的,每一个我想要依靠的人都被尽数我克死了,哈哈哈,我厉害么?呜呜呜,我不要,我谁也不要,谁都靠不住,只要我想要依靠谁,谁就会离开我,只留下我一个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不,不,我再也不要了!”

任之越似痛苦,似疯狂,似难过,似决绝,似悲伤,似绝望,如泣如诉,如痴如怨。

听到这里,羿明轩简直恨死了自己:想不到自己先郁而去,竟让她如此痛苦至斯!郁,如果可以,我宁愿先走的那个是你,把痛留给我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到这个秘密档案室来?”

“我要报仇,为爹爹,为娘亲,为自己!”提到档案室,任之越声音突然变大,又渐渐迷茫,“可是找谁报仇呢?一个即墨家的败类,一个莫须有的证据,一群被功名迷住了双眼的官员,一个丑陋的错误,却害死我了所有的家人,毁了我所有的幸福。我早就没有了幸福,现在更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生存的意义,我……”任之越苦笑着,呜咽着,哀伤着,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直到沉沉睡着。

东阳晨星已经泪流满面,心随着任之越的话语不断坠向深渊,椎心刺痛,苦不堪言。

连东阳玉竺也唏嘘不已:“可怜的孩子!”

“即墨?可是三十年前一夜之间就被灭门的即墨世家?难怪郁的内功路数,明轩不能识得,怎么,郁找到这儿来,可是即墨世家之事与皇室有关么?”

东阳玉竺父子俩全都无法开口回答这个问题。

东阳玉竺无助地看着昏睡过去的任之越。怎么说,这是一个官员被蒙骗、父皇失职不察而造成的冤假错案!怎么说,这是父皇最为后悔莫及的冤案!怎么说,即墨世家二百六十四条人命冤死在伪装拙劣的里通外国的证据上!等到发现事情的真相,一众相关官员早已占据重要职位,法不责众,望而兴叹。而当初即墨家“告密”之人亦失去踪迹,无可奈何。

东阳晨星小心翼翼地抱着虽然睡着了但依然不安地扭动的任之越,一言不发地朝自己的寝宫走去,无视一路行来各色人等极端诧异的目光,轻柔地将任之越安置在自己的卧榻上。轻抚着苍白的娇颜,欲展平那轻蹙的烟眉,紧握着冰凉的玉手,看着纤瘦的小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东阳晨星脑海中不断回响起之越摧人泪下的自怨自责,自我放弃。所有曾经给予之越伤害的人,本太子一个也不会放过,尤其是那个即墨家的败类,纵使万里追踪,也要将他寻出,碎尸万段,以解之越心头之恨!

东阳晨星不动声色地静坐着,初时的惊诧和无尽的心疼已经渐渐平复,恢复冷静,心中反复琢磨着羿明轩刚才的言辞:一夫一妻,万念俱灰,心病还须心药医……自己的女人本就不多,一个不留应该不是难事,难的是后宫只有一人,必会遭到群臣强烈抗议;难的是,怎样方可医好之越的心病;难的是,如何才能完全得到之越的心!

黎明前的黑暗过去,天色已渐渐地亮了,东阳明星依旧稳如泰山般坐在榻前,看着终于熟睡的任之越紧紧攥着自己手指的玉手,脸上淌过似水的柔情,要是两个人能这样执手一辈子,该是多么地幸福!

“太子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先梳洗换装吧,离册立大典开始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了。”一个太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声地禀报。

东阳晨星恍若未闻,纹丝不动。

一直陪在旁边的羿明轩劝道:“把她交给我,太子殿下就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吧。”

东阳晨星暗道,就是唯恐你口是心非,乘虚而入,我才更不放心。

“只有她心里真正放下了过去,才能有勇气面对将来。只有心里没了其他的人,才有可能把你装进去。所以,让我先医治她的心伤,你再给她温暖吧。”

声音很轻,语调平缓,却惊醒了东阳晨星心中的执念:没错,只有之越将别人放下了,自己才能进入她的心中。现在的之越看见自己,恐怕只有反感,憎恶,敌视,甚至怨恨。东阳晨星心中已经明了了,表面上却仍然无动于衷,安坐不移。

羿明轩也不再多话,静待东阳晨星自己想通。

辰时三刻,东阳玉竺闻讯匆匆而来:“晨星,怎么时辰已经快到了还不速速准备?”

“父皇……”东阳晨星欲言又止。

“你……”到底是父子连心,东阳玉竺霎那间明白了东阳晨星的心思,不禁怒道,“不行,你要将东阳国的威信置于何地!你要将东阳国置于何地!”

“先前父皇不还鼓励儿臣要勇于追求爱情,不要重复您的老路,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么?”见父皇强烈反对,东阳晨星有些急不择言。

“那也没有鼓励你后宫仅她一人!这是不可能的!祖上没有这样的规矩,群臣也不可能答应,那个神秘力量也不会答应!”

知道父皇说得有道理,反对自己也是一片好心,东阳晨星的语气变成了恳求:“父皇,祖上并没有规定后宫不能只有一人,就算有这样的规矩,那规矩也是人立的,也可审时度势进行更改。至于反对的声音,儿臣早已想好对策,必不会引起朝堂动荡。至于那所谓的神秘力量,儿臣也必能想到办法解决。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支持!”说到最后一句,东阳晨星双膝着地,毫不迟疑地跪了下去,右手还和任之越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肯松开。

“你,你明知道朕为何要立你为太子,你这样不顾全大局,可曾想过会将东阳国置于何种境地!册立大典时辰将到,你迟迟不肯梳洗准备,又将东阳国之威信置于何种地步!你呀你……”东阳玉竺真是爱之深,恨之切,拿东阳晨星的坚持一点办法也没有。

“父皇,既然选择了儿臣,就请相信儿臣的能力,相信儿臣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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