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三儿什么都没说,只执起我的手握了握,以此来表述,他的想法与我一致。而后,两人各自洗漱,整理衣着,一前一后的出了宾馆。他向左,去公司,我向右,去学校。就这样,疯狂的昨晚被封杀了。
我没带书本,其实,我压根没课,选择去学校是因为我不知道去哪。但是,我非常猪头的忽略了自己穿着件吊带装,直到背后有人窃笑,指指点点,我才如梦初醒的躲进卫生间,镜子里,灯光下,那些欢爱的痕迹显的触目惊心,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大家:我的昨晚很疯狂!
即便古人说,食色性也!即便,现在的大学生较为开放,即便,我已经不做小孩很多年,我还是无法忍受自己被人指指点点的说:快瞧,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多放荡,遮都不遮就跑出来乱晃。
但懊恼之余,我也很庆幸,幸好我没有浑浑噩噩的回阴家,否则就不是丢脸那么小儿科了。庆幸的同时,我又开始纠结,出了卫生间,我该何去何从?
我一会懊恼,一会庆幸,抽空再纠结一下,就这样,浑然不觉中,我将自己的马尾薅成了鸟窝。
门外传来了路人经过的脚步声,我好似被惊醒了一般,抬手一指镜中的女人“你,给我冷静下来!必需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股子“视死如归”的劲头走出了卫生间。校园里依然人来人往,我竭尽全力的躲避,就怕看到熟人,终于逃出升天,我在一家卖文化衫的小店里买了件T恤,换了衣服,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宁宇的小公寓。
我承认,我做人不怎么成功,在学校混了小三年,能够完全信任也完全信任我的瓷器只有宁宇学长。但是,来他的小窝避难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才会做出决定时那般悲壮。
宁宇这两年混的不错,毕业之后和一个朋友合伙开了家药房,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车买了,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住上了。最主要的他仍然单身,所以,收留我并不为难。
当他吹着口哨上楼时,我已经在他家门口啃了五个小时的指甲了。真纳闷儿,我怎么没把自己的手指头啃下来。
宁宇先是一喜,笑问我怎么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似的为他守门,可没容得我回答,他就发现了我脖颈上的“罪证”
因为来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我并不怕他骂我。可是,他见我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气更不打一处来了,干脆闷头生气,给我晾了。
我怕他越闷火越大,讨好的扯扯他的衣袖,很有撒娇嫌疑的唤道“学长~”
“一边儿待着去!”他挥开我的爪子,专注的研究自己的掌纹,也有可能是在专注的灭火。
“别生气了。”我呐呐的劝慰。
他那双隐含着怒火的黑眸倏地的瞪了过来“不生气还夸你不成?”
我无话可说,只得抿抿唇角,继续压抑着,不是说不在压抑中爆发就在压抑中涅槃嘛?希望我有条火凤凰命,不会在涅槃前就被他烧成烤鸡。
大概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抬起了那张往常很随和,此刻很修罗的脸“他怎么说?”
这语调还算平静,只是,岩浆随时会喷发,我想给他一个能让火山停止躁动的回答,但是,他的眼睛太狠太犀利,我不敢撒谎,便道“我没让他说。”
“靠!你缺心眼儿吧?”岩浆涌出了火山口,他的手指头在我的脑门上用力的戳戳戳,我都快晕头转向了,他还让我抬起脸来。我大着胆子摇头,拒绝与他那双能杀人的眼睛对视。
“甭跟我耍赖,抬头!”他强迫我抬起脑袋,继而,被我眼底的水雾吓了一跳。
眼泪是女人的武器,虽然不是任何场合都适用,而且,我也没有呼叫它,可是,它就这么出现了。
“你就赖吧。”宁宇气焰稍减,轻拍着我的背脊道“好了,别哭了,我不问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吸了吸鼻子,呐呐道“你还欠我不少伙食费呢,我住这不算白吃白喝,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