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曾波动过的情绪被阴项天那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扰的有点乱。杨管家是个是个寡言心细之人,他见我状态不符往常,便和我闲聊了几句,我说自己没事,他这才去采购生活用品。
临近晌午,李姐告诉我,杨管家打来电话,说是车子抛锚,要晚点回来。冰箱里没食材,李姐没法准备午饭。
“我不饿。”话一出口,我又后悔了,来这这么多天,一直是杨管家采购,李姐准备大家的吃食,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外人,自然也没有想过逃跑一事,如果有个外人来,比如送餐的外卖员,说不定我可以趁机逃跑,虽然机会渺茫的可怜,可我总该试试。
李姐自然不知道我在盘算什么,听闻又不想进食,老生常谈的叨念着自己没法和阴项天交待,我就坡下驴,让她去叫外卖。
李姐颔首称是,转身离开了客厅。我无奈的笑了,杨管家和李姐每次打电话都要避开我,我和他们说,不用这么做,他们都比我高壮的多,我根本抢不到。李姐却说,这是阴项天交待的。并不是怕我把手机抢走,而是怕我抢手机的时候伤到自己。
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很了解我。我是个用于尝试的人,而且脑袋特容易发热的人,如果有人拿着电话在我跟前晃,我保不齐会冲动的尝试一下。
“我只知道一家小餐馆的送餐电话,您别介意。”李姐打过电话后道。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来人是谁,只要,他能给我的逃离带来一丝希望,我就没意见,不过,老实说,我对这次渺茫的机会并没寄予太大的希望,从江南回D城的时候,我就做了一路的精神病了,说不定,李姐也会用这招对付我。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李姐睨了我一眼,见我坐在沙发上没动,这才去应门。
我赶忙站了起来,捏着她打电话时写的求救纸条跟了过去,可是,纸条并没派上用场。因为,来人不是外卖员,而是三个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李姐见来人不对,赶忙关门,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将李姐逼回了客厅,李姐有些慌,但是,还是在第一时间将我护在了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李姐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惊慌的。
“三少让我们来接小小姐赴宴。”其中一人道。
我的记性算不上很好,尤其不擅长记人长相,可我却认出了那个额角上有道小疤痕的男人,冉萸与洛君逸结婚时,他就在现场帮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伤疤男是冉家的随扈。
李姐迟疑了下,道:“我要向三少确认一下。”
“不用了。”我对李姐说。阴项天不会让冉家人来传话的,冉家人自然不会让李姐打这个确认电话。
“小小姐…”李姐迟疑的瞅着我,眼底尽是不安。
“没事,你帮我准备赴宴的衣服吧。”老实说,我早就怀疑过,冉萸知道我安身于此,不过,做亏心事的不是我,即使三头对面,我也不心虚。害怕就更不必了,毕竟,我并非阴项天的情妇,而是奶奶疼了三年的孙女,阴家的小小姐。只要冉萸没有因爱而疯,就不会冒着得罪阴家的风险伤害我。
李姐以为我让她接机去打电话求救,急匆匆的去了我房间,但是,来客不傻,李姐前脚进房,其中一个人就跟了过去。不多时,李姐苦着脸走了出来,她的手机已经到了那人手中。
“小小姐,准备好了。”李姐道。
我点了点头,准备去换衣服,身后立刻有人跟了上来,我头也不回的道“你们还想盯着我换衣服不成?”
“我们只是想保护小小姐。”
“不用防贼似的防着我。”我戳穿他粗略的谎话,走进房间,随手甩上了房门。
床上放着一件淡紫色洋装,一件白色皮草,不知何种材质的皮毛泛着盈盈的淡芒。
我并不喜欢皮草,因为那是生命换来的奢华与美丽,但是,现在已是十一月份了,我天生体寒,而且,最近瘦了不少,不用厚衣服裹一裹真和大头婴似的。
本想化个淡妆,遮一遮自己憔悴的脸色,可是,门外的人已经等不及了。就要自由了,虽然,自由的代价爱有可能是轩然不平,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并不是心态好,而是因为在乎无用。
冉家的随扈对阴氏的环境很熟悉,从公寓到地下停车场并没遇到阻隔。
约麽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前,酒店外挂着一道大大的横幅,截至此时,我终于知道,阴项天那句“对不起”因何而来了!
我被带过了熙熙攘攘的中厅,到了距宴会厅最远的休闲区。落座不久,一身华服的冉妍出现了,她摒退随扈,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而后扯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小小姐和情妇哪个好做一些?”她有着一副好听的嗓音,只是说起来话来很刻薄。
我摩挲着指间的银色素戒,平声静气的道:“都比被冷落的正妻好做。”
人都怕被戳痛处,冉妍又不是那种淡定从容之人,当即便有些恼了。
但她还是有些忌惮我的身份的,所以,只是嘴上攻击,没有过格举动。
我不是没爪的兔子,自然不会听她冷嘲热讽,但是,我无心与她争辩。见她斗志昂扬的,我有些无力的道:“冉萸请我不是给你解闷的吧?”
冉妍话音一顿,皮笑肉不笑的道:“当然不是,既然是阴家的小小姐,那名义上要叫项天一声三哥咯?你不介意给你三哥三嫂道声喜吧?”
我很苦很无奈的笑了,不得不承认冉萸的高明和阴损。她邀我参加她和阴项天的订婚宴,听我叫她三嫂,打击我这个“情妇”。而我做为奶奶的孙女,阴家的小小姐,就算再难堪,也要顾全阴家的颜面,所以,即使我豁的出去自己的脸,也不能闹事,只能有苦自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