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二儿点了一桌菜肴,不停的给我布菜,我根本没胃口,硬着头皮吃了一些,就觉食物快要顶到喉咙了。
阴二儿停箸,忧心的问道:“脸色这么难看?胃不舒服?”
我摇头,端起杯子喝水,和想把那些干涩的食物冲下去,结果适得其反,食物忽然上涌,我掩住嘴跑向了卫生间,刚刚吃进去的食物全数进了马桶,我方觉舒服了一些。
拉开卫生间的门,一位餐厅的服务员赶忙迎了上来,道:“您没事吧?”
我无力的摇摇头,来到洗手台前整理。
服务员递上湿巾,微笑道:“您男朋友很担心呢。”
男朋友?!
我微愣,旋即,反应过来,是阴二儿要她来卫生间看我的。
服务员见我愣神儿,迟疑的道:“您是身体不舒服嘛?”
我失笑:“这不是很明显嘛?”
服务员微愣了须臾,道:“如果您没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您男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
“谢谢你。”
“不客气。”服务员噙着笑意离开了卫生间。
我撑着洗手台望向镜中的自己,里面的女人眼窝凹陷,苍白似鬼,皮草下的小臂细的如同孩童一般,比出门前更加的憔悴了。
我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精神一些,脸上有点血色,可效果很一般。
我叹了口气,离开了卫生间,走廊里的阴二儿立刻迎了上来,凝眉道:“去医院!”
我急忙表示,最近胃口不佳,时常这样,如果稍不舒服就要跑医院,那么我应该天天住在医院里。可阴二儿很坚持,我拗不过他,只好听之任之。
约麽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阴二儿帮我去挂号,我则在休息椅上等待。不多时,他拿着挂号单回来了,扶起体力不佳的我往门诊室走。
“二哥,胃肠科在反方向。”我休息时看到医院的指示牌了。
“看完这科,再去检查胃肠。”他脚步不停,语气凝重的有些古怪。
我不明所以,只好跟着他走,须臾后,我惊诧的望着妇科的门牌定住了。
“二哥,你带我来这干嘛?”我发问的同时便明白了多半是餐厅里的服务员和他说了什么,他才会产生误会。
“当然是检查。”他强行押着我进了妇科珍室。
我百口莫辩,无力至极的进了诊室。
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医生例行询问道:“哪里不舒服?”
“胃。”我道。
医生点头,继续问道:“经常反胃干呕?”
“我有胃炎,胃部有溃疡面,稍有不舒服就会恶心呕吐。”
医生疑惑的瞅我一眼,接着道“经期准嘛?上次是什么时候?”
“天啊!”我以收抵额,崩溃的低喊。
医生放下笔,询问道:“有什么问题嘛?”
我无可奈何的摇头,回眸对身后的阴二儿道:“二哥,你误会了,我没怀孕。”
阴二儿眉梢微挑:“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踌躇了下,站起身,附在他耳边低语道:“我生理期刚过。”
阴二儿了然的笑了,不过,那种笑容令我头皮发紧,汗毛嗖嗖嗖地全竖起来了。
“你是被老三抓回来的!他关着你,不让你回家,没想到被冉萸发现了,所以,你才会被冉妍带到他的订婚宴上!”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我瞬间石化,心里这个悔啊!虽然,他确实怀疑我是被阴项天抓回的,可是,如果我不提生理期他就无法确定我是否和阴项天在一起过。没错,被囚禁并不是我的错,可就是肝颤,而且,颤的一塌糊涂!
“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阴二儿话落,拉起我就走。
“二哥,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他冷飕飕的道:“既然他做的这么【尽善尽美】,那我真要送他份结婚大礼了。”
说句老实话,阴家哥仨里,我最怕的就是看似无害,实际比谁手都黑的阴二儿。奶奶说过,阴二儿很少生气,也很少吃亏。一旦有人惹到他了,他都会笑的云淡风轻,然后,欢欢喜喜的往死里整那个倒霉蛋。面对这株毒罂粟,哪个不胆怯?哪个不肝颤?哪个不绕着他走?!
兜兜转转一圈,我们又回到了阴项天订婚的酒店。一路下来,我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是,阴二儿根本不为所动,我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属于对女人眼泪免疫的异数。
下车前,阴二儿递给我一方手帕,温声哄道:“擦擦眼泪,别弄的和丑小鸭似的。”
我吸了吸鼻子,低声嘀咕道:“你以为我想哭嘛?还不是被你逼的。”
他默然的瞅着我整理头发和妆容,半晌,忽然道“老三逼过你嘛?”
我差点把手帕戳眼睛里去,不难听出,他说的逼迫和我说的逼迫意义完全不同。
“你不会傻到明知他和冉萸在一起,还让他爬你的床吧?”他将话挑明,让我无所遁形。
“他…他喝醉了。”我声细如蚊的咕哝。
“这借口真好,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通用。”他低嗤一声,先行下车,绕到另一侧给我开门:“走吧,我们去给他贺喜。”
他将“贺喜”两个字咬的极为清晰,令人惶恐不安。
“你不觉的这对我来说很残忍嘛?”我做最后的挣扎。
阴二儿淡然一笑:“你不至于那么脆弱,何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并不亏。”
我满头黑线:“里面在举行订婚仪式,你别把那当成战场。”
“不是我的,是大家的战场。”他将我拖出车外,把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臂间,阔步昂扬,绅士范十足。
阴二儿亮眼的容貌造就了他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的命运,进入宴会厅后,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