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腹黑妖孽的阴项擎,我的反抗只是用来衬托气氛的,所以,戒指自然是买了。而且还买了两对。一对订婚用,一对结婚用。
容我说句一直都不敢说的大实话吧:阴二儿就是个变态!一匹披着王子皮却极度恶趣味的狼!他有种特殊的本领,那就是,将一件很糟糕的事变成好事,同样的,他也能将一件好事变成灵异事,简而言之,这个男人生来就是搞事的!
综上所述,我是这样分析当前的境况的——他对大家说娶我,根本不是牺牲自己的自由换取大家的安宁,而是为了看阴项天火冒三丈。
车子再度驶上了大路,阴二儿漂亮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扣动着,看样子心情还不错。而捧着戒指的我,心情岂止一个欲哭无泪可以形容的。就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的愉悦完全来自于即将大搞破坏和教训阴三儿。如果我在这时劝他打消这些鬼念头,等于给他心里那把鬼火添柴禾,可是,不劝他打消念头,我又坐立难安。
似是洞穿了我的心思一般,阴二儿温声解释道:“二哥在帮你,你也看到老三的态度了,他不会轻易撒口的。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找人嫁掉。当然,你可以选择你学长,但是,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选谁就是害谁。不怵老三的只有我和老大,难道,你想嫁给老大嘛?”
我连连摇头“当然不是。”
他若有所思的道“你和老大的年纪差的有点远,况且,他已经结过一次婚了。”
我愤慨的咬牙“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好嘛?”
他淡淡的笑了“我知道,你想说,你一直把我当哥哥,成为夫妻会有一定的心理压力。”
“更正一下,不是有压力,是根本无法接受。”我不否认,阴二儿是个温柔漂亮的男人,但是,他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兄长,嫁给他?算了吧,杀了我比较容易。
“别小看自己。我能接受,你就能接受。”
“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我的个性不变态!”我心一急,就口无遮拦了。
“你的意思是,我变态?”他偏头看我,唇角噙着一个冷森森的弧度。这样的笑容是具备杀伤力的,结果就是,我被秒杀了。
当天,我揣着一颗乱糟糟的心住进了阴二儿的住处。之所以说是住处而非家是因为,他以私有财产资助了一家小地产公司,那家公司名下的房子,只要没卖出去的,只要他看的上的,他就可以随便住。为了防止阴项天来找麻烦,他选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小别墅做了临时落脚点。
转天,澳洲的公司出了紧急事件,干爸干妈不得不赶回去处理,临行前,二老来探我,没有提及阴项天,只说让我听阴二儿的话。
我大惊失色道:“你们不会真的让我嫁给二哥吧?”
干妈笑笑的摇头:“项擎有他的打算,你听他的,不会出大乱子的。”
我将信将疑道:“您确定嘛?”
干妈瞄了一眼笑盈盈的阴二儿,点头道:“没问题的,你要相信你二哥。”
我附在干妈的耳边,悄声问:“您信他嘛?”
“这……”干妈迟疑了。
我泪盈于睫的控诉:“您都不信他,怎么能让我听他的话呢?不行,不行,我心里没底。”
干爸失笑,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信他,有底了嘛?”
我愣了须臾,苦大仇深的摇头:“还是没底。”
阴二儿是什么人?他巧舌如簧,他胸怀丘壑,他腹黑,他权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要命的是,他唯恐天下不乱!信这么个主儿就跟坐着没底的轿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漏下去了!
可是,干爸干妈没时间处理这边的烂摊子了,将我嘱托给阴二儿就飞走了!
形势比人强这句话是令人无奈的,心痛的。我不想说什么社会风气如何如何,也不想揭露任何人的内心,我只想阐述自己的无可奈何。
我是没有南瓜马车,没有水晶鞋的盗版灰姑娘,我抱怨过继母和姐姐的苛刻,也曾在偷偷诅咒她们诸事不顺,我不算善良,不算大度,我就是个现实的普通人,只求平安度日。可如此低微的愿望,渺小的要求,老天都不满足。我恨,天不怜我。我恨,阴项天的执拗,我恨,自己所处的境地,说到底,我更恨自己没用。如果我当初学医而非学护理,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事业成功的医生,如果我当初选择了设计,说不定会和巧颖一样成为一个设计师,那样,我可以有一定的反抗资本。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待在阴二儿的狼窝里避难。
我不敢去见奶奶,怕老人家为我操心动气,不敢去见宁宇,怕无意间害他。我只能待在这里,像个丢了灵魂的提线的木头玩偶,阴二儿不让独自出门,免的被阴项天盯上,我就待在这里装死。阴二儿叫我吃饭,免的被饿死,我就强迫自己吞两口饭菜,阴二儿叫我去试婚纱,这种时候,魂兮归来了,所以,我给了他一个超级无敌大白眼。
阴二儿不以为的挑起唇角:“没关系,我可以把设计师请到家里来。”
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