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
易馨疼痛欲裂的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只有三个字。她全身都像要被人拆散架了一样,钻心地疼。脑子已经恢复意识,但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量,怎么也睁不开。手脚也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动弹不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倏地分开眼皮。却因突然而来的光线刺激不得不马上紧闭,好一会才又缓缓地睁开。
真的好痛好疼!
这是易馨的第二个想法。疼得她好想抱着头打滚,然后就哭着大吼大叫。
躺着在心里怨天喊地好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易馨终于从那要命的疼痛中缓过来,开始动眼睛动耳朵动脑子。
这是一个特别大的房间,除了她躺着的这张床,靠窗的位置还摆放了一组黑色的沙发,在这个满眼白色的大房间里,对比突兀但又很合适。床尾对过的位置是一台大电视,估计有三十几寸。对着她脑袋是一张桌子,摆了一些水果。斜对角的位置,还有带着大镜子的梳妆台……
易馨不由得吐吐舌头,谁把她弄到这地方来的!也许是命贱的孩子都不容易生病,所以她从小就是个健康宝宝,没敢生病让家里的经济雪上加霜。但是,大学时恰好有个很有钱的同学生病住院了,她得以见识到跟眼前类似的房间。问题是,她没钱啊,咋进来的?
然后,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苏铭没事吧?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一推门看到易馨睁着眼睛,发出呀一声就提着保温瓶冲了进来,双手合十。“少奶奶,你醒啦!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少奶奶?易馨微微拧眉,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对方进错了房间?她下意识地想开口问,但发现喉咙干涩得发苦,完全发不出声音。
那大婶像是很有经验,赶紧放下手里的保温瓶。“少奶奶你渴了吧?我这就给你倒水,不过医生说不能一下子喝太多。”说着给她倒了一杯水,用小勺子喂她喝了两小勺就放回去了。
易馨瞪着那杯子里发亮的液体,郁卒了。好想牛饮啊!不过大婶说不能多喝,她倒是知道这不是骗人的。好吧,那就先忍忍,把事情弄个明白。“那个……”
一开口,那比鸭子叫还难听比蚊子叫还小的声音把她给吓了一跳。
“哎呀,少奶奶你别急着说话。我们不急,不急啊。”大婶一听她的声音,似乎很心疼。扑过来似乎想拍拍她,但是因为她躺着,着急得手足无措,嘴里说着哄孩子的话。
这人给她的感觉,很像母亲,所以易馨对这个人并不排斥。但心里的疑惑不解开,她忍不住。“我……怎么……在这里?”
呼,终于说出来了。那如鲠在喉的感觉,太难受了。
那大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少奶奶你刚醒过来,咱们先不说这个。你一定饿了吧,我炖了鸡汤给你喝。”说着转身去倒弄她带来的保温瓶。
易馨无奈了,她不想喝鸡汤,就想弄清楚这到底咋回事。如果说刚才怀疑这大婶走错了房间,那现在可以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面对面说了这么久,又不是老眼昏花,不可能没发现不对的。那就是说,她真的是大婶嘴里的少奶奶?
“请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总得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少奶奶……”她的表情倏地转为吃惊,瞪圆了眼睛。“少奶奶,你不记得福妈了?”
原来她叫福妈!
易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管真相是什么,先装失忆再说。“那个,我不记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我想不起自己是谁,想不起来你是谁,也想不起来我怎么出现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
说了一大串,她下结论。毫不意外地看着福妈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一双眼也瞪得溜圆。但让易馨意外的是,福妈的脸上随即浮现出心疼来。似乎,这个人还是蛮关心她的。
“少奶奶,你是——”
福妈还没来得及解释,门口突然有脚步声由远而近。而福妈似乎知道这脚步声属于谁,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怪异。
易馨感觉到什么,视线随即向门口转过去。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身材特别高大,一张刀刻一般深邃的脸面无表情,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像刀子似的,让人有些害怕。
这谁啊?跟恶煞似的!易馨不解地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福妈。
“少……”
福妈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易馨也不知道她到底喊的什么,喊的是她还是那个恶煞一样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男人似乎终于看够了,睨了一眼福妈,面无表情地看回易馨。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像隔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
“我早说过,除了商太太的名头和钱,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其他东西。”
声音低沉磁性,很好听,却冷冰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好像多留一秒都是有损他的身份似的。
易馨眨眨眼,没明白这算啥意思。商太太的名头?该不会是,她就是他口里的那个商太太吧?“那个福妈,他说的什么商太太,不会就是我吧?”食指反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道。
福妈叹了一口气,似乎也觉得很无奈。“是啊。他叫商御风,是你的丈夫,也是诺天集团的大少爷和现任总裁。”
易馨只觉得一大块石头当头砸下来,她有些晕眩。他是赫赫有名的商御风?而她,是商太太?过个生日都要扔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豪门少奶奶?
她张大嘴,因为这个消息而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