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从一开始便是。”
易馨怔忪地看着他，完全无法理解。她本来就醉得一塌糊涂，只靠着心里那个执念才勉强清醒过来。现在被“秦铮就是魔鬼”的事实深深的打击，哭得一塌糊涂，脑子也就迷糊得更加厉害了。
“好了宝贝，乖乖地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秦铮亲亲她的额头，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易馨不说话，只是睁着惺忪的眼睛看他，泪眼朦胧。哭着哭着，慢慢地就合上了眼睛，只是还在抽噎。
等她睡着了，秦铮将她放在床上，调整好姿势。自己抽出一根烟，点燃，来到窗前。往事沧桑，很多事我们都不愿意记起。
……
易馨觉得自己的头要爆裂一样的疼痛，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怎么也分不开厚重的眼皮。
等她终于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分辨这是什么地方，入目就是一堵小麦色的墙，温热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直到头顶上响起笑声，她才明白这是人的身体。
“宝贝，你总算醒了。”秦铮被她那傻傻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易馨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脸，然后突然坐起来。“秦铮？”
“嗯？”秦铮单手撑着身体，带笑看着她发呆。伸出手，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他喜欢她的眼睛，深邃而清澈，像深山里的一汪深潭。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易馨记起了昨晚的一切。她不停地吞着口水，小声问：“你、你真的是那个人？”
她屏着呼吸，静静地等待最后的宣判。
秦铮看着她，良久点点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打算再欺瞒下去。
得到确认的答案，易馨又傻傻地愣住。
“过去的我们不要想，你只要记着，以后我会宠着你，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有些事情，他不想去解释。
易馨抬手，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哭着，大声地吼：“我恨你！秦铮，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
她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过他下床去，却被秦铮一把抱住，按在怀里。
“小馨，别闹了。过去的事情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乖，我们不闹了。”秦铮明白，她心里的疙瘩，需要时间慢慢地去消除。
易馨瞪着他的眼神，慢慢的都是恨意，用力地挣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闹？秦铮，一句不闹了就可以当一切都不存在吗？那是因为受伤害的人不是你，你才能说得这么轻松！你知道在深夜里被人按在地上夺去第一次什么感受吗？你知道一次次在黑夜里被人占有，那种绝望吗？你不知道，所以你才认为一句不闹了就能够抹去这一切！”
用力地推开他，她翻滚掉下床。秦铮想去扶她，却被她躲开。“秦铮，我不想看见你，这辈子我都不想看见你！”
她流着眼泪，手忙脚乱地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拿起自己的包踉踉跄跄地推门出去。
秦铮想追上去，但又停了下来。她一时恐怕还不能接受，让她冷静一下吧。扒扒自己的头发，心里乱成一团。有些事情想要后悔，已经是晚了。
……
易馨不敢回到商御风那里，而是去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默默地哭，哭得累了就沉沉地睡去。她下意识地放空脑子，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一直到第二天，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这样的状态，是根本没办法工作的，她只好请假。有空余的时间，却不知道要干什么，她无处可去。
再一次，易馨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茫然没有方向。
手机一早已经没电，谁也找不到她，真好。
看着飞驰而去的车子，她会想：如果她现在冲出去，再遭遇一次车祸，是否就会回到从前？
直到刹车声喇叭声此起彼伏，直到踉跄跌倒在地，易馨才发现，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中间。差一点，她就命丧车轮下了。身边的人在议论在骂在看，她只是怔忪地看着，不知道怎么反应。
当发现自己被人抱起来，她呆呆地转过头去，看到对方的脸，旋即用力地挣扎起来。
秦铮没办法，只好一掌把她劈晕了。她的神经绷得太紧，需要好好地休息。
当天晚上，易馨就发起了高烧，一直退不下去。多重并发症像是约好了似的，一起缠上了这具瘦弱的身体。
医生说她这是心里郁结，因为她不想醒过来，不想面对有些事情，潜意识里产生了自我暗示，所以才会高烧不退。
高级病房门外，秦铮与叶哲抽着烟，两个人的眉头都拧得紧紧地。
“我是不是真的错得太厉害了？”秦铮深深地吸一口烟，声音透着疲惫。
叶哲吐出一口烟雾，摇摇头。“我不是她，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错与对都不重要，关键是她怎么看。不过，她要是恨上你了，那我就有机会了。”
“想都别想！”秦铮一拳打在他腹部，直接打碎他的春秋大梦。
叶哲苦笑。仰头看着天花板，感叹似的说：“不管时隔多久，我们都注定载在她的手里。要命的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们也不愿提起。认命吧。”
“是啊。”秦铮也跟着苦笑。两个几乎可以说得上呼风唤雨的男人，三更半夜在这为一个小女人愁白了头，真是出息了！“不过，我的机会永远都比你大。”
“为什么？”
“因为她一开始就选择了我，因为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所以，你继续靠边站吧。”秦铮伸手，拍在他的肩头上，状似安慰道。
叶哲气极了一脚踹向他。“踹死你！你这个卑鄙无耻，强奸民女的禽兽！”
秦铮没有闪，任他一脚揣在他的大腿。他想起易馨昨天早上说的话，她说他不理解那种疼痛那种绝望。其实，他理解的，只是她不记得。
“干嘛不躲？”叶哲看着他裤子上的鞋印，皱起了眉头。
秦铮猛地吸烟，半天不吭声。良久，他才哑着声音说：“疼一下也好，清醒一点。”
叶哲默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