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他娘，小妹子还没有醒过来吗”一个瘦弱的男人坐在门口的门槛上问着在屋子里面正在收拾的女人。男人的瘦弱不是他淡淡的瘦而已，而是有一种病态的瘦弱。
正在里面收拾着屋子的女人看着比那个男人还要弱小一些，听见了男人的问话女人也不曾回头，只是身子和手上是动作明显的一顿。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一闪而过怨恨，随后轻声的嗯了一声之后就接着手上的活儿。
男人挺了男人的话之后又坐了一阵就起身走到院子里准备出门。
“爹，天斗这个时候了你要去哪儿啊？”一个瘦不拉几的小男孩看见男人出门连忙问道。
“没事儿，爹就是出门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就出门了。
男孩儿看了一眼出门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着屋子的女人就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就向正房旁边的西厢走去。
“大妹，小妹还没有醒过来吗？”男孩儿问正在给床上的小女孩察着身子的大一点的女孩子。
旁边一个跟床上差不多大的男孩儿马上回答道：“大哥小妹一直就没有醒过”
大点的女孩儿也说道：“要是家里有钱就好了，可是…哎！也不知道小妹怎么样了，都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醒过来一次。”
“就是，都怪大伯母家的那些亲戚，要不是他们一直在那里吵吵也不会动手吧小妹推到水塘里。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真是一家子没良心的。”小一点的小男孩儿恨恨不平的说道。
“好了，小弟要是大伯母那样的人都会有良心的话，这世上就没有黑心的了。大哥你看着小妹吧，我去给娘帮帮忙。”说着女孩儿就离开西厢去了正房。
“娘我来吧，您身子不好休息一下吧”女孩儿接过女人手上的活儿九开始忙了起来，女人就在一根板凳上坐了下来，等女孩儿忙完了以后走到女人的面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娘，我…我想…要不您把卖给五婶子吧。这样也就有钱给小妹看大夫了。”
…女人沉默了半响之后才开口“等你爹回来之后再说吧！”
晚上男人和女人躺在床上却谁也睡不着，半响之后男人才开口对女人说“今天我到村长家里去借钱去了，村长说叫我明天去他家里拿。大妹哪里你明天给她说说吧，咱们家虽然穷但是也不能卖孩子啊！”
女人过了半响才嗯了一声随后就转过身睡了，男人那一张朴实的脸在黑暗中苍白着，无助着。女人转过身之后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掉进了枕头里，也只有她头下的枕头才真的一个弱小受着穷困的女人的眼泪的苦涩滋味。
同样躺在床上夜话的还有村长两口子。“当家的，你说你怎么就答应借钱给铁柱了呢？他们家那么穷，到时候拿什么来还啊？”村长的媳妇侧躺对着村长说。
村臧听了他媳妇的话什么也没有说，重重的叹了一声才开口“到时候再说吧，我和铁柱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他要救命钱难道让我见死不救？！我可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来。”
村长媳妇一听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那也不能让我们来吃这个亏啊，是他们家办丧事闹起来把他家小丫头推进了水塘按说不是他们大嫂娘家的事儿吗？怎么现在倒是我家的事儿了？你可别忘了我们家也是好几个娃呢！要我说你明天就跟族长说说这事儿，铁柱老实，他媳妇也是个闷葫芦，你也他们讨回公道就是，干嘛要把自家辛苦挣的钱拿出去，咱们之后山沟沟攒点钱容易吗？咱家可是有三个儿子，到时候他们娶媳妇不花银子？大丫和二丫不要嫁妆？你可别去当老好人，明天你去和族长说道说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村长想了想也觉得他媳妇说的有道理“嗯，就按你说的办，铜柱也太不是东西了，他那个婆娘就更不要说了，是该给他们涨涨记性了，要不然我看都要把鼻子仰上天了。”
第二天一早铁柱就起床去了村长家，而村长也早就在门口等着铁柱了。看见铁柱来了就走了上去对铁柱说：“铁柱，本来今天叫你来拿钱的，可昨晚我想了想这事儿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我想着我带你去族长家里跟族长吧这事儿啊给他老人家唠唠，你说行不？”
“二林哥，你是知道的，我大嫂…”铁柱为难的低头。
“那就更要唠唠了，你说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你说你家小妹子还在床上躺着吧，这都几天了还没有醒过，要是有什么你这个当爹的心里过得去？不为你也要为了你家里的几个娃子想想吧！好了，咱两打小一起长大我不能看你老是吃亏，就这么定了。”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拉着铁柱往族长家走去。
“五叔公在家吗？”村长王二林拍了拍族长的院门高声问道。
“谁啊？一大早的就来敲门。”门内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一边问一边抱怨。
“你管呢，叫你开门你就开门哪来这么多话？是不是又欠揍了？”一个粗犷的男音吼到。一阵脚步声吼门开了。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村长来了呀！”说着就让开了让王二来几人进了屋。
“二林怎么来了？”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从正房出来站在门檐下问王二林。
“五叔公这不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老吗？但凡有点法子咱们做小辈的也不敢来打搅您老啊！”王二林上前就是陪着笑脸奉承道。
族长被二林奉承得很是舒服，对王二林笑骂道：“行了，你还在我这儿打马虎眼，到底咱们回事儿你说来我听听。”
“诶”王二林答应着拉着铁柱坐在院子里的矮凳上，他媳妇也很有眼色的拉着开门的那个女人去了厨房帮忙。
“五叔公还不是铁柱家的事儿吗，铁柱你是知道的，打小就老实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前不久牛叔不是去了吗，铜柱就把铁柱一家几口给分离出来。要说啊这单过也不是不好，可是也招架不住这么欺负人的啊！您看啊，房子没有铁柱的，银钱也没有铁柱的，田地又把最差的旱田也分给了铁柱，还就只有两亩。您说铁柱一家六口可怎么过活啊？这我们王家人谁分家不找族长来作证啊，偏他铜柱家就是一个例外了。他这是不把您这个族长放在眼里？还是不把自己当做王家子孙啊？更可气的就王铜柱的那个婆娘，牛叔没有去的时候她就爱欺负铁柱一家子，这牛叔去了以后更不得了，娘家人过仗着人多不分给铁柱东西就是了，还要叫铁柱两口子给银钱给他们当做安排牛叔的份子钱。更是把铁柱家最小的小妹子给推到水塘里去了，事后还像没事儿人一般，这都是第四的天，小妹子还没有醒过来一次。这不是明晃晃的抢劫和害命吗？这不铁柱两口子都没办法了，家里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现在都在打着把大妹子给卖了给小妹子看病的主意。我也不好单拿主意，所以就来找您老，让您老给我们指点指点。”王二林一口气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可是吧族长给气着了。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想我王家在这王家村也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怎么就出了这般不仁不义的畜生？还有那般的刁妇？走，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不孝子孙能说什么。”
一行人从族长家里出来直接去了王铜柱家里。而在厨房的两个女人也是聊得热火朝天，要知道自古以来女人的本事那都是不可小瞧的。这不村长媳妇的一阵吹啕就把族长的孙媳妇的火气给吹出来了。
“我呸，这王铜柱家的婆娘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简直就是谋财害命啊！你看平时他还在村子里装得跟什么似的。原来这么不是玩意儿，哼！我倒要看看她现在能说什么。走咱们也跟去瞧瞧，看看她是咱们不要脸的。”说着拉起村长媳妇的手就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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