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徐心里忐忑,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裴笑懵懂的揉着自己的脖子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林镇徐反应过来,疑惑的看了看裴笑的脖子,“你脖子怎么了?”
“估计落枕了吧,有点疼。”裴笑才说完,林镇徐便吩咐了王妈拿了跌打酒上来。王妈疑惑的咦了一声道,“裴小姐,你这不像是落枕啊,像是撞了一下或者被打了一下,你看这里都青了。”
“撞了或被打了?”裴笑微微蹙眉,撞伤应该不可能,她完全没印象。而要是被打了……那么就只有昨晚她睡得死沉的时候了!
“恩,就是他。”澹台经义不知何时飘了出来,看上去气消了不少。
无缘无故被打了,裴笑心里不爽的很,蹙眉看着洗手间的方向。
一个小时过去了,某人才施施然的走出来,一身清爽。看着房里等待的众人还微微诧异,面色冰冷,“你们怎么还没走?”
裴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奔主题。“我婆婆的事,你可以帮忙伸张正义吗?”
“何谓伸张?何谓正义?”
裴笑微微愣住,俏脸微寒。“不由分说夺了别人生命急需的东西,就是所谓正义?仗势欺人以权施压的巧取豪夺是所谓正义?倘若别人也是急切需要换肾的病情,我裴笑这口气就吞了,谁让我势不如人。可是他的病完全没到需要换肾的地步,我为何要让给他?他们生命珍贵,我们普通人就生命如草芥可以随意践踏吗?”
“谁践踏过你?”龙承宣忽然抬高音量冷声质问,他一脸冷酷却又认真的看着裴笑,像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似得。
裴笑面色讪讪,刚刚说那话的时候她只不过是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有感而发而已。
气氛诡异的僵住,林镇徐干笑了一声打破僵局,“这事还是因我而起,裴姑娘是因我所累。”
“让她说!”龙承宣忽然打断林镇徐的话,双手环胸,靠在窗边微微眯眼,一副等待的模样。
看的裴笑牙痒痒的,不过为了婆婆,她忍了!裴笑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怒意,从头开始述说了事情的缘由。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对面的某人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像是睡着了。要不是微风吹过,长如蒲扇的眼睫毛轻轻颤抖过,裴笑会以为他睡着了。
良久,裴笑说完后,只换来他的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是知道什么了?帮还是不帮啊?裴笑掀桌,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两者的目光在空中对峙,互不谦让。
直到澹台经义提醒的道,“笑笑,玄玉之体!”
裴笑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林镇徐正一脸惊疑的打量着周围,双手不停的搓着两臂。而在旁边沙发茶几上摆着的茶水表面已浮现一层薄冰。裴笑轻咬嘴唇,眉宇间爬过一抹浓郁忧愁。玄玉之体,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了么?
没有再问什么,裴笑直接转身回了病房。自打肾原被抢,婆婆的病房又被发配似得换到了一间简陋的病房,虽然还是只有他们一张病床,但长年见不到阳光,空气潮湿阴暗。
裴笑到时,婆婆正在躺着,小慕坐在旁边的床上逗弄无赦。裴笑刚到病房,无赦就警觉的从他怀里猛然站起,望着裴笑的方向,撒欢似得一蹦蹦入裴笑怀里。裴笑浅笑着抱着它,捏了捏它的肉爪,叹了口气道,“无赦,你真的要胖成猪了。”
无赦在她手心里挠了挠爪子,哼哼了几声,却明显底气不足。
澹台经义拍了拍它的脑袋,抿唇捂嘴嗔笑,“哎呀呀,昔日的凶兽之威呢?”
无赦不甘示弱,“喵呜——!”
声音羸弱,与小奶猫没甚区别,惹来众人一阵大笑。
笑声间,张千端着脸盆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裴笑好奇的问着,“你们在笑什么啊?”
“你身上怎么都湿了?”裴笑将他拉了进来,用手摸了一遍。虽然当值夏季,但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也不是闹着玩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肯定不好受。
小男孩乖巧的从旁边拿过帕子递给张千,张千憨笑着摸着后脑勺道,“没什么,刚才打水的时候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么?”裴笑眯眼疑惑的看着他。
“当然!笑笑,你这么早过来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去食堂拿点。”
“不用了,那食堂的我吃不惯,我自己去外面买点吧,顺便给婆婆买点。”裴笑劝住了要走的张千,拍了拍无赦的头,无赦便麻利的钻进了裴笑的背包里。
走出了病房,裴笑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收敛了下来。转过脚步,朝打水房的方向走去。这路上,在一处幽静的走廊上看见了一地的水渍。裴笑拍了拍背包道,“无赦,去。”
无赦无力抗拒“喵呜”,白了裴笑一眼。澹台经义抿唇笑,“笑笑,它是凶兽,不是狗。”
“那你上?”裴笑挑眉,这厮立马改口,“无赦,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无赦内心哀嚎,无奈的从书包里跳了出去,在水渍上嗅了嗅,将信息传达回来。这儿,果然就是张千摔倒的地方,而且裴笑预料没错,这上面不止张千一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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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赦:喵呜……亲们的收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