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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而便是几曲长调与小品,酉时二刻,乾顺十五年的中秋合欢夜也已告一段落。皇帝与众大臣共饮一杯酒,愉悦心情可想而知:“哈哈,今日的中秋合欢夜果真是花了心思,实在好看。邢玉明——”邢玉明起身:“老臣在——”

“哈哈,不错,亏你是老臣,朕定要重重赏你~”皇帝指着邢玉明

邢玉明行礼:“回皇上,如今老臣已是有继承人啦,如今这场中秋合欢夜乃是罗玉所作……”众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正在走到宾席的我。我忙走到中央,跪倒在地,等待着皇帝的话语。皇帝朗声大笑:“哈哈,好,不愧是罗玉,果真没让朕失望。你倒说说,方才燕嫔起舞时的香味从何而来?”

“回皇上,燕嫔起舞之时,随舞而落的花瓣都是臣昨夜炮制在蜜水之中而得,所以会有淡淡清香。”我回道。

“那曲子可是你做?”

“是……臣所做。”

皇帝朗声而笑:“哈哈,好,能将李太白的词韵曲而作,新颖有独特,配合燕儿的舞蹈,实在好看。”

“谢皇上怜爱,臣不过是尽了微薄之力。”

“嗯,还懂得谦虚,那泽儿的那曲也是你所做?”

“是……”

“哈哈,果然是贤才,来,你倒说说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应了你。”皇帝直截了当的要予我能赏赐,果真是立了功,才能有权力说话。我脑中一闪,放了我父亲!看着皇帝那看似和蔼的脸,如若我提出放了我父亲,他可会答应?那我的身份也要随之暴露,这可是欺君之罪,万一皇帝不应,而反会是弄巧成拙。

皇帝疑惑的口气催促我,我余光望一眼陆文博,每次都是陆文博教我如何做事情,现在竟然有了依赖,我余光望见他似有摇头,抬头道:“皇上,臣不要赏赐,您要赏就给各宫的宫人一季的奉银,让他们回老家看看,他们在宫中劳作一生,也鲜有机会回乡看望,想想也是令人心酸……”那皇帝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你不要赏赐吗?”上官烈则是冷笑一声,可是在笑我无知?

“皇上我的赏赐您已经给我了很多了,恳请皇上恩准。”我磕下头去。

皇后轻唤一声皇上,点头示意皇上,这确是一个施隆恩的好方法。皇帝抚须:“好,朕便恩准,各宫宫人远乡者可轮序回乡探望十五日,赏一季奉银。”

听皇帝金口一开,所有在场的宫人无不欢喜,一统跪下谢了隆恩,亦谢了我。我朝陆文博一瞧,他似很欣慰的看着我,面带微笑。永泽则是笑的露出了白齿。

可我却不知足,脱口又喊了声皇上:“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皇帝示意我说,我磕了个头:“皇上,这中秋本是家中团圆的日子,这天牢中……”陆文博听我一言,明显是着急了一番,差点从席上站了起来。

“虽都是罪恶深深之人,可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臣恳请皇上可以减免不在死罪之内犯人的刑期。”此言一出,竟是震怒了群臣,刘文宝马上站起来指着我:“罗玉,你休得趁着今日立了功就胡作非为,这天牢中的重犯可都是祸害民间的乱臣贼子,岂是可以说减刑就减刑的!”又转向皇帝:“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呀!”沈自笑亦是上来添油加醋:“是啊,皇上,这罗玉简直胆大包天,这天牢之中,每个重犯都是皇上亲自验刑,这要减刑,可不是在挑战您的龙威吗?”

刘文宝与沈自笑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皇帝已经怒火中烧,方才高兴劲儿全无:“行了!罗玉,你简直是胆大包天,别仗着你此次立了功,便可胡作非为了,你可知罪否!”所有人都已被天威震慑,我急的往前跪了几步:“皇上,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恳请皇上可以饶恕含冤……”陆文博打断我的话语跪倒我身旁:“皇上,罗玉确实熊胆,可他确实为了人聚月圆,请皇上不要怪罪……”

这次轮到上官烈亲自上前了:“罗玉,你方才说含冤,可是指这天牢中有谁是含冤枉入了天牢,你可是在责怪我们的圣上乃是不明事主的昏君?”这上官烈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群臣嫔妃面前,当面指骂皇帝!却又巧妙地栽赃到我的身上。皇帝一听此言更是内心更是火烧火燎,却不能发作。

“混帐!”永泽怒吼道,“太师,这些话也该你说的吗?我朝圣上圣不圣明,昏庸不昏庸难不成是你可以随意评价的吗?”皇帝听言永泽一语,倒是像出了一口恶气般嘴角一弯。上官烈不知永泽出来遏制,自知理亏:“老臣未有此意……”

永泽冷笑一声:“哼,君臣之礼,太师不是不知,可太师与我朝圣上讲话却是背不弓,膝部屈,这也是君臣之礼吗?!”

上官烈顿了一顿,他是许久没有跪当前的皇帝了吧,咽着恶气,缓缓下跪,刘文宝与沈自笑这脸已是铁青。皇帝露出难违的嗤笑,上官烈才跪,皇帝便让他起了身,上官烈亦是不满,叩谢了皇帝,皇帝也不是不顾上官烈的面子,质问道:“罗玉,你方才说的含冤之人,是谁啊?”

方才这一场景象,我已经吓破了胆,哪还有勇气说出我父亲的事情,我亦是不敢说话,只一味踹着粗气。陆文博解释道:“皇上,罗玉方才指喊冤之人,是希望可明察秋毫,若那喊冤之人真有含冤之情,倒真是应了上官大人所谓皇上不明之举了。”陆文博果真是机智,竟将“含”说成“喊”一调之隔为我解围,还将上官烈再次拖下了水。皇帝厌恶的瞧一眼上官烈,永泽跪倒在地:“父皇明察,这罗玉生性胆子小,不过是一言失语。让大家误会,还请父皇宽恕。”皇帝这次也为全帮着永泽:“泽儿,你便不要总是帮于他,让他恃宠而骄。这刑部之事本不由他管,越级之责,不得不罚。”

永泽正欲辩解,燕嫔已出列跪倒在地:“皇上,皇上明察,这罗大人天资聪颖,若不是他,嫔妾的冤屈亦是无法平定的,他既说喊冤之人,那么是否可以彻查,而不一棒便敲死了他。”永馨也是求着皇上:“父皇,馨儿自小就没什么玩伴,即使有也是喜欢我这公主身份。而在这几日,馨儿是真正的开心,罗哥哥不把我当公主看,都是一视同仁,对人也是极好的,我相信罗哥哥不会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坏人。”我罗玉真是万幸,危难之际,竟有如此多的人为我说话。

皇后见那么多人为我说话,也是帮腔一把:“皇上,这罗玉初出茅庐,说错话也是难免,今天的好日子可还是他一手策划,看在他有功的份上,便饶恕他了吧。”

群臣见众人为我说话,便也退了下去,不再添油加醋。

皇帝黏了下杯子:“也罢,看你也不是忤逆某乱之人,朕便当你是口误不择言,看在你有功的份上便不追究你今日之事,以后再犯,必当重罚。”说完,皇帝转身便离开了席位,皇后、燕嫔等尾随其后,大臣请安退去,刘文宝、沈自笑跟在上官烈身后,上官烈走到我身边,对着我与陆文博道:“算你们走运。”堂上便只有我、陆文博与永泽,春夏秋冬吉祥忙跑过来,询问我如何。

我摇摇头,跪的时间久了,一站起来,眼前一黑,踉跄着差点倒地,陆文博与永泽一齐过来扶我:“没事吧?”我看看永泽,朝他笑道:“没事。”

陆文博松开手,脸上亦不自觉的浮起失落之意,永泽对陆文博道:“文博兄可放心,罗玉我会照顾的,城门快关了,你便回府先歇息吧。”我也是朝陆文博笑笑:“我没事啦,你先回去吧。”永泽搀着我走出了正和殿,朝着芙贤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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