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元柏得到消息,二话不说立即穿上朝服跑到宫里。
率兵出征这可是大事啊!不管怎么说都得进宫去问问那聪明闺女儿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决定。
雅元柏一边往宫里跑,一边捂着嘴咳嗽。
若不是自己感了风寒,几天都没有进宫,说什么也不会让那丫头闹出这事来。
想到从小就聪明伶俐却有古灵精怪的雅静,雅元柏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这脾气怎么就和她娘这么像呢!
“娘娘,雅太傅到了。”门外传来香寒的声音。
早就知道父亲会过来,所以雅静也没多少惊讶,只道:“让太傅进来。”
得了令,鸾凤殿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随之走进来的是雅元柏颇为圆润的身体,外加那不绝于耳的咳嗽声。
雅静蹙眉,快步上前扶住雅元柏的手臂,让其坐在椅子上,并为雅元柏倒了杯热茶,道:“爹爹生病了?”
雅元柏点了点头,对这个已经身为皇后的女儿想别的朝臣那般行礼下跪,亲密的还如同往常一般:“前两日着了风寒,所以一直都咳嗽。唉,人老咯,身子骨可是越来越差了。”
“爹说的是哪的话!”雅静撅着嘴,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态,笑道:“女儿今后可是还要回府继续吃您的、用您的呢!”
“呵,你这丫头,可就算计着你爹这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雅元柏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头,笑道。
“咱还不是怕您那些钱搁在那儿发霉吗?”雅静嬉笑着说道。
雅元柏见自家女儿难得和自己开玩笑,人也不住高兴起来。可这一高兴,气流不顺,这咳得就更加严重起来了。
见雅元柏几乎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雅静吓了一跳:“爹,你这么重的病怎么还跑宫里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丫头!”雅元柏瞪了一眼雅静,道:“你这丫头给我惹出个事来,你老爹我能不进宫来吗?”
“爹是为了出兵的事?”雅静轻笑着问道。
雅元柏斜了一眼雅静,正见雅静捂着嘴轻笑,不由恼怒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这般没轻重!你可知天下间哪有女子率兵出征的道理!爹知道你有满腹经纶,也知你鸿鹄之志,不甘趋于女子之身。但你……但你……但你也不该这般儿戏啊!”
“爹爹此话差矣。谁人说自古无女子征战沙场!”雅静笑道:“云起五国的圣语姿不就是女子么!随着霍去病出战匈奴的温若翾不是女子么!爹爹什么时候如此看轻女子了!何况这件事情女儿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呢!思量好了,才对陛下说这事的。”
“这些爹都知道,爹也没有看轻女子。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都是说不准的事。你若出个什么事,让我怎么和你死去的娘交代!”雅元柏叹了口气说道:“雅儒已经不在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哥哥……
想到那个从来都是文质彬彬,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的男子,雅静不由垂下眼眸。
雅儒是雅静心中永远的痛,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雅元柏几乎是不会提起这个已经死去儿子的名讳。可是此次出兵非同儿戏,雅元柏真的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让雅静奔赴战场。
“会回来的!”最终雅静还是如此说道,垂下眼眸中的坚定如同海边千百年不灭的岩石一般熠熠:“爹爹,不管如何……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管如何一定会回来的!那换句话说:不管如何都是要去的。
雅元柏知道这次女儿是铁了心的要去,无奈的拍了拍女儿的肩:“你可知这样不仅在战场上也危险了,今后回来了摆明了是和权易真作对了!权易真是清珉国的护国将军,这次不肯带兵前去边关定是想让陛下低头。你在这个时候去一脚有多不明智,这你知道吗?”
“爹,这些女儿都知道。”雅静点头道:“所以为了爹爹今后能够安顺些……”
“你是想让爹辞官离开朝堂?”雅静没有把话说完,雅元柏就知道雅静后面想说些什么了。
雅静见雅元柏已经知道自己的意图,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雅元柏看着垂下眼眸的女儿,心中疑惑女儿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若说是为了施展自己的抱负,那日在面对裴龙来使的时候也没见得自己的女儿有多炫耀。若说是为了天下社稷,那女儿更不该在这个时候挑起权易真和第五白易之间的矛盾。这丫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丫头,你是不是和权易真有什么过节?”所以才让你如此不顾一切的想要帮助陛下夺得兵权,掌控朝政?
提到权易真,雅静的面容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思量了片刻,雅静点了点头:“爹爹可知权易真和陛下的关系?”
和陛下的关系?雅元柏吃了一惊,抬眼看了一眼女儿的脸色:这丫头该不会是喜欢上第五白易了吧!所以才会如此针对权易真?可是……看她的样子,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