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进骨子里的颤抖,整个空间像瞬间被凝固了般,连呼吸都无知觉的时候,我松开了手,女孩的身子像跟绳子一样掉到地上,又像一件血印斑斑的衣服落在我脚下般,我看着像爬行动物般的金民浩,我失措了。看着他扑向女孩,搂着奄奄一息的女孩时,我慌乱了。他的表情是痛苦的,也是绝望的,是愤恨的,可是却有着一份不明显的疑惑。
他在疑惑什么?那深到几乎能看穿人心的深邃,一直一直地盯着我!一直的,直到我发疯地撞碎玻璃墙逃走。
“水水!水水醒醒!不要吓我啊水水……”
“大……大叔……”
“我在,大叔在这里,大叔在这里,水水……谢天谢地你还活着,谢谢你……”
金民浩几近走进崩溃的边缘,听到水水的一声“大叔”,他就像溧水中突然抓住了伐木一般,紧紧地搂着她,像宝贝一样的搂着。
颤抖,浑身发麻的颤抖。听到第一声“水水”,我的手便不禁颤抖起来,整个脑袋忽然因为“水水”这个名字而变得失措;失控,控制不住的抓狂。听到第二声“水水”后,我的整个人便开始恐惧起来。因为是水水,因为我的女儿也叫水水,所以我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做出,杀死自己的女儿的行为!
她是我的水水吗?
听到“水水”这个名字后,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失去了控制能力,完全像疯掉一般跃身撞开玻璃门,跳出三楼阳台,危险的“坠崖”动作既是如此可怕,我却毫不犹豫的去尝试,只是为了想……逃开他们——
“水灵!你没事吧?”
白俊毅在楼下接住了我,刚才那个下雨的暗示声就是他给发出的。他是家族里出了名的百变音王,像这种沙子般的雨声对他来说,小儿科罢了。
我挣脱他的搀扶,我定定地望着他,像是要看进他心脏,却没有说一句话。
“妹妹你没事吧?还好吧?”没错,哥哥还是那个呵护着我的哥哥,可是……
“我们快离开这里,事情已经全整理好了,都在我们的计划中,实在太帅了!”白俊逸不是没感觉到什么,只是不能确定,所以他只得如此做。
我抽回被他抓在手心自己的手,然后火爆推开他。
“你知道对不对?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见我无缘无故大发雷霆,白俊毅并不意外。装腔道:
“什么知道?我知道什么?”
“你还装!哥哥,我是你妹妹耶,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
“妹妹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他上前想拉住我的手,我后退不要他碰。
“那个女孩谁?和金民浩在一起的那个叫水水的女孩是谁?”
路边的野草总是有些没铲到,我后退着说话差点跌倒,幸亏白俊逸眼明手快,就在他伸手扶住我的腰时,“啪——”我竟然失控地向他脸上飞去一巴掌。
但是随后我就后悔了。
“哥哥!?”
见我惊讶看着自己发麻的手掌,他没有生气。
“不要紧,你不是常说哥哥的脸皮厚的像城墙吗,所以不疼,刚才的失误我已经忘了。”
他在我面前总是那么大方得体,温文儒雅,呵护有加,对我五年如一日。
“我想起来。”
站在原地,我无法原谅他对我的欺骗,虽然五年如一日的疼爱,但是那个女孩是我的女儿啊!
我表情很认真地看着他,黑夜中的寂静总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刺骨。
“水灵!你……刚才,说什么啊?”他的耳朵应该没有问题,她是的的确确的听见她说:她想起来了?是不是就证明关于……上官雨荷的一切,全都想起来了?
白俊毅在月光中看到了我的眼泪,像钻石般透亮。那种被欺骗,被玩弄的残忍游戏,我怔怔地望着他——
“哥哥。哥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哥哥?”
像是一切都穿帮了般,白俊逸脸上挂着一副内疚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水灵,水水的事我很抱歉。”他低头不敢直视我。
我揪着心又问:“告诉我,那个……那个水水是我的,我的……水水吗?”
白俊逸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为了不想失去太多,他含着眼泪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又对我点点头。就在那一刹那,我的心脏剧烈粉碎了,眼泪波涛汹涌般涌出,我压制住心中的恐惧与脆弱,撕裂地说道:
“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她是我女儿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啊!”歇斯底的,我瞪大双眼向他嘶吼去,仰止不住的泪水总是不争气的往下掉,心里的疼痛如同千刀万剐般,我崩溃的坐到地上,满腔的怨恨还能怪谁呢?
“水水,水水……妈妈对不起你啊水水……”
此刻除了哭,大声地哭以外,好像我什么都没法做,也不能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静耳一听就知道他们都是用的脚尖在奔跑。然而通常用脚尖跑路的时候,有三种可能。1:跟踪的人。2:偷袭的人。3:小偷的人。看来我们现在实属第二,我们面临着即将要被偷袭了。
白俊逸警觉后的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蹲到我面前。
“有人来了,我们快走吧!”
他能察觉的,我也不会笨拙到一无所知。我抬起挂着泪花的眼眸,冷冷地看着他问:
“你和老头还有什么计划我不知道的?”照我的了解,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的,一定还有下文。
“以后再说好不好?现在当务之急你和我要赶紧离开这里!如果被人发现了,等警察都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白俊逸着急地说道,还用那双敏捷的鹰眼时不时的四处巡视着。
“那个人是你杀的吧!老头子究竟还计划了什么,他处心积虑把金民浩和水水参进来,到底想做什么?”
“你能不能现在不考虑这些问题啊!”
“我想知道真相!”
“等他们都杀过来了,你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用!”
没错!如果我死了知道真相还有什么用?只有活着才可以做很多事。白俊逸的提醒令我恍然大悟。我立马爬起,但是晚了。
“在那里!抓住他们!”
“来人啊!找到了!在那里……”
来人发现了我们,并且向我们冲了过来,还四方包围,看来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