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他去哪里她就得跟着去哪里,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是……”
“饶雪,你是我的妻子,有我的地方就有你。”赫濂腾不悦的打断饶雪要说的话,拧紧了眉头,昭示着对她的怒气。
“我不是你的妻子。”饶雪否认。
赫濂腾面色一沉,双眸同时变得暗沉,握住她下巴的大手扣住她的腰,让她娇弱的身子紧贴着他坚硬的身躯,头颅埋进她的脖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看你还敢说不是我妻子。”
饶雪吓的脸色一白,不敢说话,僵硬正身子一动不敢动,他的话,她绝对的相信,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她现在身处马车里就是真实的写照。
赫濂腾没因为饶雪僵硬的身子就放开她,而是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饶雪,你得习惯我,我是你的丈夫。”
饶雪还是沉默,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沉默真的很管用,可以逃避一些不愿面对的事情。
赫濂腾也不说话,他给她时间想清楚,他也知道逼急了她,只会适得其反,倏然,他瞳眸微眯,马蹄声愈来愈近,来的还不只一人,饶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车就停了下来。
小柏的询问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爷,太子和穆小王爷在外面。”
“知道了。”赫濂腾轻应了一声,看着饶雪问道:“找你的,要出去和他们说两句吗?”
饶雪本想拒绝,但随即一想,还是说清楚的好,尤其,燕逸龙不是坏人,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饶雪点了点头。
“外面冷,别呆太久。”赫濂腾又吩咐了小柏几声,然后让饶雪下了马车,饶雪站定后,看着前面站定的两人,叹了口气,自己真不值得他们这样追来。
“饶雪。”见饶雪走近,穆南哲先出声,憔悴的面容掩不住的落寞,他想问她,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反而问不出口了。
“穆大哥,不管饶雪在哪里,都不会忘记有你这么一位大哥。”饶雪看着穆南哲轻轻的说道,眼神真挚的不染一丝杂质。
穆南哲苦涩一笑,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她的大哥,可是他已经没有资格了,他有了侧妃,饶雪又是那么骄傲的女子,不可能与人共侍一夫,他真的就和她错过了,接到赫濂腾匆忙离开帝都的消息,他立刻赶了过来,他清楚,饶雪这次一离开,想再见就难了,他不甘心,但再多的不甘心也没用,她就要离开了。
而且,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留下。
饶雪不知道再和穆南哲说什么,转向燕逸龙,淡然一笑。“谢谢太子来送行。”
她居然谢他来送行,他来根本不是为了送行,接到赫濂腾离开帝都,他马上追来,他想,饶雪不是自愿和赫濂腾离开,只要她有一丝的勉强,他立刻带饶雪走,哪怕是跟濂腾兵刃相见也在所不惜。
可她却谢他来送行,完全没有被勉强的意思,他又能找什么借口带走她。
“饶雪。”燕逸龙紧紧的盯着饶雪绝色的脸庞,他想请她留下,见饶雪那么坦然,他反而说不出口。
“太子,我和赫濂腾帮你守着西部的边境……”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燕逸龙打断饶雪的话,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双肩一阵摇晃,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
“但这些是你必须做的。”饶雪的语气维持在一个调上,目光坦然的望着气急败坏的燕逸龙。
燕逸龙闭眼,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睁开眼痛心疾首的语气问:“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抱歉。”饶雪轻轻的说,她能说的也只有道歉,即使不是她的错。
燕逸龙苦涩一笑,她跟自己说抱歉,那就是说她选了濂腾,甚至和濂腾去西疆,心很痛,但他没资格说,这个唯一让他牵念的女孩,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却是离别。
“一定要幸福。”燕逸龙说,然后转过身。
“好。”饶雪望着燕逸龙落寞的背影,忽然出声道:“太子。”
燕逸龙倏然回身看着她,等着饶雪说话,心里是雀跃的,他没想到饶雪会叫住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否代表着新的机会。
“亲情固然重要,有时候在背后捅刀的也是亲人。”饶雪说道:“我走了,再见。”
饶雪转身往马车的放向走去,她相信自己的话他听得懂,所以走的决然,说再见不是以后真的要见,而是礼貌的用词。
燕逸龙错愕,失望立刻填满了他的心。
穆南哲震惊,饶雪说这话,是表示她知道了什么吗?
赫濂腾闭着眼,一直不岑关注三人谈话的他,在听到饶雪叫住燕逸龙时,用了心听,饶雪这么说,他也着实意外,这个女人到底看出了什么?
饶雪回到马车边,小柏搬来凳子,翠儿扶着饶雪爬上马车,赫濂腾掀起马车帘子,饶雪钻了进去,赫濂腾对远处的燕逸龙和穆南哲抱拳施礼,放下帘子,沉声命令小柏启程。
马车又一次启程,在官道上飞驰。
坐在马车里有节奏的摇晃,饶雪低着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赫濂腾忽然出声问:“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饶雪抬起头,意外的看着赫濂腾,他居然问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但她知道,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要是知道的是他不会多此一举的问,他会问,就证明他没故意听她和燕逸龙,穆南哲的谈话。
“该说的话。”饶雪淡淡的回答。
“你呀……”赫濂腾还没说什么,马车又停了下来,赫濂腾冷声问:“怎么回事?”
小柏戒备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站立的人影,分心答道:“一个姑娘。”
饶雪一听,一把掀开帘子,见站在前面的纪如芊,在心里叹了口气,来的可真快,见是纪如芊一人,心里有谱了。“你怎么来了?”
纪如芊看着饶雪,目光里闪过复杂,燕逸龙跟穆南哲和饶雪说的话她都听到了,饶雪也表达的很清楚,她是自愿和赫濂腾离开的,所以她不阻止了。“我代表大家来送你,她们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饶雪问。
纪如芊说:“江南永远是你的家。”
“我一直都知道。”饶雪声音有些哽咽,酸涩一下子涌上,认识以来,她没离开过伙伴们,尤其是如芊,她没有几位伙伴的本事,自然也不被允许去帝都以外的地方,如芊出现,就表示她不是来带自己回去的。
要是带自己回去,来的就不是如芊,而是脾气火爆的紫桐。
“知道。”纪如芊挑眉,淡然的说:“看来我是白来了,走了。”
话落下,纪如芊身影拔地而起,施展轻功离开。
“太没良心了。”饶雪看着最后一片叶子飘落地,压抑着眼眸里的泪花,以抱怨化解离别的无奈。
前面的路是未知的,去了西疆她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帝都有朋友们,西疆却只有她一人,独立是成长,同时也是最无奈的。
“好了,你以后有我。”赫濂腾伸手揽过饶雪纤弱的身子,让她靠在他怀里,承诺就这么轻易说了出来。
饶雪没说话,静静的靠着赫濂腾胸口,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不可否认,他刚刚的话是触动了她心里的角落,以后有我,可比我爱你来的有保障多了,可是,这个怀抱,她能靠多久,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