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同样一脸着急的白路天,双眸闪过的那一抹得意的笑光,动作很快,将桌面上的酒杯蓦然换上另外一个。
人群里走出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手中还拿着一小壶酒,不断的往嘴里灌着,脚步微颤的挤过人群,来到夏翔之的身边。一手把脉,一手还拿着酒壶往嘴里不停的倒着酒。那微眯的眼神里,充满了睿智。微微略过夏翔之左衣袖上的淡淡水迹,无奈的摇了摇头,花白的胡子微颤着,但他的嘴角闪过的那抹欣慰的笑意,却被坐在下方的瑾儿捕捉到了。
旁边的二虎急了,走过他的身边,伸手欲抢过他的酒壶,却不料被他闪身开来,扑了个空。随后便抓着胡老的肩膀大声叫道:“胡老,你倒是别喝了呀,老大到底怎么啦?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你别顾着摇头呀,倒是说呀!”
“你个二虎,快放开老夫,老夫的骨头都快被你摇散了。都快比老大还暴躁了,老大中毒了,我摇头是因为这毒,我也没法解。”说完,还拍了拍呆愣的二虎,转身走了下去。
什么?老大中毒!胡老还没法解!不对呀!老大什么时候中的毒?老大进场为止,就只喝了一杯酒,难道?目光随即看向夏翔之桌上的酒杯,一抹狠历之色从那双威武的虎目略过。
“来人,扶老大进房。”一声喝下,就有几名粗矿男子走了过来,抬起夏翔之,往屋内而去。热闹的宴会也因为夏翔之的中毒而歇止,众人高兴而来,败兴而归。
瑾儿冷眼以待,她只是个局外人,掳她来的目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这趟浑水,若是让她倘得不明不白,她也绝不甘心。
迷踪林里,月光透射不进来,她抬头望天,伸手抚了抚重新戴上的那枚黑色钻戒,一声低叹,浅浅的从那朱唇溢出。
轻抬莲步,正准备离去之时。
“瑾儿姑娘,请留步。”一声有力的叫唤,似乎夹杂了这片大陆所拥有的内功。
瑾儿忽然浑身力量似被桎梏住,不得动弹。平静的双眸深处扬起一抹杀意,在见到来人后,便很快隐进了眼底深处。对上那双睿智的双眼,平静无波的开口道:“胡大夫,这是何意?”她语调轻柔,却含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她的意思很明显,他的意图也很明显。
“呵呵,瑾儿姑娘,老朽冒犯了。”说话间,那身上的桎梏也消失不见了。
“无妨,胡老的意思,我明白。”瑾儿淡淡的开口,她今天刚来,就发生这样的事,任谁都会怀疑她吧,况且,她还是他出主意要掳来的。呵呵,原来是这样。嘴角扯开一抹如梨花般柔美的笑意,淡淡的,却深不可测。
胡老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那双智睿的双眼,完全没了刚才的迷蒙之意,眉开眼笑的看着淡然的瑾儿,“哈哈,瑾儿姑娘果然不是平常人,老朽能否请姑娘帮个忙?”
瑾儿淡眸微扫了一眼后方,懒懒的开口:“小女子无才,帮不上胡老的忙,抱歉了。”
“好说,既然瑾儿姑娘不愿,老朽也不强求,请吧!”
瑾儿也不推脱,颔首行了个礼,便往安排的屋子走去。
胡老苍老的双手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留了大半辈子的胡子,看着那抹淡然,柔弱却坚韧的背影,微笑着想,他,不会看错人的,这女娃,肯定是人中龙凤,若是老大能得此女子,对以后,肯定大有帮助。
睿智的双眼在略向后方时,立刻浑浊了起来,似乎带着微醺的脚步,摇摇晃晃的往住处行去。
旺盛的火把,早在人群散尽的之后就灭了,黑暗中,一双亮得发光的眼眸,深深的盯着胡老离去的方向,嘴角的那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却不断的在加深加深。
随后,往瑾儿的住处闪身而去。她,反正也是无关紧要之人,本来就是他找来的替身。
瑾儿回房便熄灯睡下,躲进温暖的被窝中,双眸紧闭,黑得不见五指的屋内,一抹清烟从门缝处徐徐吹进。瑾儿屏住呼吸,口中喃喃的念着一串听不懂的咒语。
门被撬开,轻盈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床边,看着安睡的瑾儿,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瑾儿手中暗暗捏紧一张黄符,若是对方动手,她肯定能来得及自保的。
杀气蓦然加深,瑾儿正准备动手之时,另外一股气息,翩然而至,听脚步声,似乎是个男人。瑾儿从被窝里,悄悄的放出天香,虽是猜测,但无论如何得亲眼看到,天香是鬼,他们看不到她,而她,却能看得到他们。
而后进来的男人正是被瑾儿怀疑的白路天,一把拉住正欲动手的白路雅,双眼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一眼,小声的骂道:“你干什么?我留她还有用处,别捣乱,不然,事情不成功,到时主人怪罪下来,我也救不了你。”
瑾儿暗笑,该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呢,还是他本就如此愚昧。
“哼。”白路雅甩开白路天挟制的手臂,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看来,那个主人,是个不好惹的主。
白路天冷冷的看了眼沉睡的瑾儿,调笑道:“瑾儿姑娘,要怪,就怪你太倒霉了,谁叫刚好路过呢。”将手中的白色瓶子往床尾处一放,便也翩然离去。
待他们走后,瑾儿猛的睁开双眸,清冷无痕的杏眸里,此刻,却是满满的怒意。白路天,你这场战,注定是输了,谁叫你谁不好惹,偏偏惹到我了呢。白路雅,无谓的飞醋,你实在不该吃到我身上来,更不该对我动了杀意。我,毛瑾儿,虽是天师,但同时也是地狱的勾魂使者。
起身拿过床边的外衫,优雅的穿了起来,将天香收回戒指里,将床尾的那个小瓶拿在手中,缓缓的走了出去,如果她没猜错,约定的时间,应该是今晚三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