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需要的不是解释。”慕容城知道她知道了一切的后果还是怎么样的,他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个偷走他回忆的男人,这个她看不清的男人,这个让她活得痛苦的男人,苏苡沫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她复杂的情绪。
她竟然可以一句话都不说的走过他的身边,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或许她是不需要真相的,因为有时真相远比什么都不知道更伤人。
她冷清清地在荒凉的府院中静坐着,静默着,月色下,一如沉寂的往事泛着微弱的光,手里的米竹酒的渐渐清晰,自己的影子也在月光下闪动,惹出心里一阵酸疼。
思绪一路奔涌,全是无底洞,被隐没多年而暴发的仇怨所填满。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一旦意识被其蛊惑,心还会在吗?而他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将最后一杯酒饮尽时,苏苡沫再一次握紧了拳头。
想起他霸道的占有自己,她一瞬间,愤怒、悲哀、绝望一层层涌上心头,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设计的骗局而已。
行至一处,忽见一眼熟的人,“你来做什么。”
“任你打骂,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可我对你真的是离不开了。”
慕容城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冷静的样子,“你会离开我吗?”
她凝望着他,她知道她这辈子怕是走不掉了,这个男人怎么会对她放手。然而,此时的慕容城也一样,独对她空叹息,各怀心事,暗自伤神。
“夜深了,王爷去睡吧。”
她居然如此的平淡,慕容城复杂的看着她,什么都不敢都说,生怕她真的就在理他了。
只有她知道原因。这,只是个开始。
他将一个坛子放在桌上,为她斟满酒杯,“你被这样。”
“你走吧!我就讨厌你这副模样!”她站起来,将脸一扭。
慕容城一把捉住她的手,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在她的身边就是抵不过她回忆的殇。
却被她一把甩开。“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杀了你!”一把利剑明晃晃的照的人眼睛生疼,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柔媚多情,只有火焰升腾。
慕容城一下子吓住了。她居然用一把剑指着自己的胸口,他不相信,不相信!猛地伸出手握住剑身。“你真想死吗?我成全你!”
她不再闪躲。
“唰”的一声把剑抽开。鲜血四溅,顺着手心朝下流。
她一惊但很快平静,恢复了冷漠。“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转过身就走。
“如果这样对我,能让你好受一点,你大可以把我千刀万剐。”
“啪”剑掉在地上,苏苡沫背对着他,泪流满面。
一进屋,就有利剑迎面劈来,幸亏她躲闪得快。刚才在地牢的粉衣女子面目狰狞,目露凶光。“我是白婉儿,你刚才为什么不剑杀了她,难道你对他动了情,下不了手?”
半途闯入的小蝶大叫了一声,躲在一旁椅子后面,哆哆嗦嗦,“你是谁,为什么拿刀指着王妃,来人……”
还没说完,就被一掌打晕了。
苏苡沫移开了她的剑,“这是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你救小凌走吧。”
是的,她依然视他为小凌,而不是梦里的他。
白碗儿踉踉跄跄地站在了原地,手里拿着剑,颤巍巍的。“我以为你会报仇,会恨他,想不到我们的王妃在只带自己的过去后可以那么冷静,脸地牢里的人的死活都可以不在过问,好豁达的胸怀啊,也不过两年的光景,既然可以把你变得如此之多,算他爱错你了。”
她不是冷漠,而是她今天才懂,原来她越在乎一个人,那么人只会死得越快,她表示得越在乎,他就越要毁掉,她的冷漠只不过是要护他周全而已。
“这是仙人草,仅剩一颗了,服下你体内的凝露丸自会解除,她也许会恢复记忆”
“不重要了。”
白婉儿偏偏固执,“什么叫不重要,你知道洛府败了都是因为你知道吗?而洛凌对你而言又算什么,怎么,王妃的荣耀已经让不不愿意记得从前了吗?”
她眼里的弥漫的敌意那么强烈,“我不会让你过得那么安稳的……”
她带着负气的神情离开。
她却笑了,有如一朵欲凋零的桃花,她不在强求,只觉得很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压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