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一句话吗?过渡的骄傲等于自卑。”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心里舒服些那就这样认为吧。”
预料中的恼怒与冷哼均没有出现,李纪清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让云倾挑眉看了他良久,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没想到啊,这位看起来不声不响,严肃死板霸道又冷酷的王爷,竟然还是位腹黑的主。
对于云倾突然变得火辣的视线,李纪清暗咳了一声,冷着一张俊脸说道:“也许我们走错了道。”
云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之前的三条道,没错的话应该只有一条是能继续往后走的,另外两条路的尽头,大概就是所谓的陷阱。
而他们,刚好十分不巧地选了有陷阱的一个入口。
“我们……原路返回?”云倾有些不情愿,她十分不喜欢走重复的路。云倾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属于那种撞了南墙宁愿把墙拆了也坚决不回头的类型。
“现在还有别的选择?”李纪清清冷如月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几丝疲惫和无奈。
虽然知道李纪清说得有道理,云倾还是不甘心地走过去踢了踢挡在前面的那堵墙,若是没有了这堵墙他们也不用这回去了。
这时,李纪清突然抬手竖掌打断了云倾的动作。
“听。”
“轰隆隆……轰隆隆……”
“这是……”云倾忍不住抬头看向上方,这么大的动静,这里该不会要塌了吧!
只是须臾之间,地面开始有了微弱的震动,云倾一直盯着顶上的石壁,那里并没有石屑脱落的迹象。
李纪清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严肃。
沉凝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造成这种动静的元凶终于现身,虽然比不上地底塌方那么恐怖,但现在的状况也够骇人的了。
那是一块比道路小不了多少的球状石块,这么大的块头,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一路“轰隆”叫嚣着向他们压来。
身前是巨大的石球,身后抵着坚硬的石壁,二人退无可退。可若是被那石球以现在这样的速度直接压上,唯一可能的后果就是有两块人形肉饼新鲜出炉。
“退下。”
李纪清微冷的音色犹如金器玉石相撞,迸发出清冽的
石球越来越近,时间刻不容缓,千钧一发之际李纪清向前一步,走到云倾身前,抬起右手臂,伸出食指对准石球,而左手则搭上了右手手肘。
“你干什么?!让我来,你没必要做到这地步!”
云倾突然惊觉李纪清打算做什么,这个姿势是把体内所有内力凝成一线,通过手指尖发出,威力与法功人的自身实力有关。若是李纪清用这招,应是有撼石移山之力,不过这招不能中途中断,必须直到内力耗尽,丹田和筋脉尽皆空虚才能停止。
石球比桑李纪清叠起来还高,况且尚不知有多厚,面对如此巨无霸他只能孤注一掷,如果动作太大导致地底建筑塌方更加得不偿失,因此李纪清只能选择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李纪……”最后的“清”字被湮没在石球碎裂的巨大声响中,云倾那袖子捂住脸,挡住四溅的石屑,也避免吸入太多烟尘。
“嗖嗖嗖!”
满室的飞扬的尘土让人睁不开眼,四处崩裂的石渣打在身上隐隐生疼,石块落地的轰隆声震耳欲聋,但云倾和李纪清还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利器破空之声。
“小心!”两个声音同时出口。
李纪清虽然内力用尽,但耳力还在,他一把拉住云倾,想把她送至自己身后。
然而这次李纪清快,云倾比他更快。在李纪清刚伸出手时,云倾轻轻一晃,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她已站在了李纪清身侧,位置稍微靠前一点。
不知何时,云倾手中多了一把软剑,那是她方才移步的一瞬间从腰间抽出,平时隐在腰带之下的云倾的专用武器,传世四大名剑中唯一一把软剑——红樱。
与平常的软剑不同,红樱没有青锋三尺,只有红光拂影,舞动时犹如红色樱花漫天飘洒,因此得名红樱。
关于红樱剑身的颜色,民间另有一说法,那就是几百年来死在红樱剑下之人的鲜血染红了这把传世名剑。
“这可是红樱?”李纪清看着云倾手中之剑,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一分不确定。
“嗯。”
云倾挥舞着红樱,把二人身前挡得水泄不通,但那么大一个石球,能藏下的暗器又多少,云倾舞剑舞蹈手软也不见暗箭有丝毫的减少,即使带上内劲,也只是每次多震掉几只箭矢,在庞大数目的前提下,效果根本微若毛发。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向后撤退,至少稍微远一点暗箭射过来的速度和威力都会稍减。
“喂,李纪清,跟紧了,我们退到石壁那去……”
云倾没有回头,等了一会却没停手身后人的回答。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装酷,云倾带着几丝微恼拧过头,却见李纪清薄唇紧抿,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冷峭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依旧清冽,只是眼中极力的隐忍和倦意出卖了他。
见云倾看过来,李纪清唇边忍不住浮起一丝苦笑:“被压制的药性上来了,你不用管我,本王自会见机行事。”
药性?云倾手上不停,脸上的表情却愣了一秒,她这才想起之前李易昊下在天字一号包厢里的“十香倒”,那东西能在空气中扩散,通过皮肤浸入人的身体,李纪清不可能躲得过。
那他到目前为止都一直在用内力强行压制药性吗?那得是多霸道的内劲才能做得到!
作为毒医魏秋的关门弟子之一,云倾不可能不清楚“十香倒”的威力,任你是武林高手还是阿猫阿狗,只要中了“十香倒”后催动内力,就都只有乖乖躺下任人宰割的份。
不是没人试过把体内的毒素逼到一个地方压制住,但至今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云倾不得不承认李纪清内力之浑厚,所练功法之霸道,竟真能生生压制“十香倒”。
云倾在心底喊了声倒霉,随即认命地搀起李纪清,一步步慢慢向后退去。
一直到二人的背抵上了石壁,前方射来的暗箭却一点没少,云倾无奈,把内力集中到右手臂上,让酸软的手臂能再次提出力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暗箭数量终于开始锐减,云倾全身的衣衫早已汗湿,头发贴在脖子上,喉咙处贴的假喉结被打湿脱落,她却无暇顾及,右手拿着红樱麻木地机械地挥动着。
李纪清靠在石壁上看着,他憎恶这种无奈的感觉,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已经有多少年没感受过了。
可是轰裂石球那招已经耗完他所有内力,丹田和全身筋脉尽皆空空如也,李纪清除了看着,也做不了别的事。
终于,最后一只暗箭被云倾击落,她松了一口气,踉跄一步,气息不稳。
虽然云倾挡住了所有致命的地方,但毕竟暗箭数量太多,二人身上都不可避免地多多少少挂了彩。尽管这点皮肉伤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可光是表面上看起来也够凄惨的了。
他们全身上下尽是血渍,夹杂着尘灰石屑和汗水,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掩盖在厚厚的尘土之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白眼仁。
云倾用力抹了一把脸,发誓若是能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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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小表姐结婚,伦家当了人生第一次伴娘,真是混外高兴啊\^O^/
祝福她,希望她永远幸福,永远快乐,永远美丽。
\\\~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