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成亲之日。
一大早迎心居的丫鬟们纷纷道喜,当然少不了许柯凌与钱芸。
一屋子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可今日的主角却丝毫没有新婚的喜悦,反而愁容满面,心不在焉。
“莘莘你怎么了?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难道是因为她昨天说的那些话。钱芸担忧不解地看着许柯莘。
“小姐不会是因为昨天一天没有见到王爷生气了吧!”
一对新人成亲前不能见面这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规矩。轩辕剑晨与许柯莘两人本身都不是在意这规矩的人,只是奈何这几天太忙了。一边要顾及婚礼之事一边还要忙朝政,最近朝中又出现动荡,纵使轩辕剑晨再不乐意也是无计可施。
“别胡说,王爷有要事办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像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人吗?”
“是不是我们……”
许柯莘轻轻摇了摇头否定许柯凌的猜测,挥手谴退了满屋子的丫鬟婢子,只剩下许柯莘兄妹和钱芸。
房门紧闭许钱二人疑惑地对望一眼,齐齐看向看似快要倒下的许柯莘。
许柯莘无力地坐倒在床边靠着床柱,身体不住地开始发颤。
见状钱芸连忙跑到许柯莘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莘莘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呀!”许柯凌也担心地看着她。
“我……”许柯莘颤抖着欲言又止。“我做梦了。”
“梦?什么梦?”人会做梦不是很正常么,难道做恶梦了?
“我梦到了爸爸妈妈。”
许柯凌一愣,“你是想爸妈了?”女人出嫁前父母不在身边会想也是有可能的。
许柯莘摇摇头复又点点头,这倒把许柯凌和钱芸搞混了。这点头又摇头的什么意思啊,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很快许柯莘给出了答案,“我自然是想爸爸妈妈的,但我的不安不是来源于这个。我梦到了爸爸妈妈在医院,病床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许柯莘。不仅如此,我还梦到了穿越前的那场争斗,之后我便醒了。”
“你说什么?!”他穿来之前莘莘的确在病床上由爸妈陪着,这怎么会……
“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许柯莘艰难地摇了摇头,“以前我梦到你穿着古装,第二天你便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我又梦到了爸妈还有以前的事,更重要的是我手上的玉镯又发出神奇的光了。我在想是不是代表我要回去了,我是不是不能再跟轩辕剑晨在一起了。”许柯莘轻抚着手中珍贵的玉镯不安地道。
玉镯?“什么玉镯?”许柯凌不解。
许柯莘将玉镯摘下交到他手里,且将玉镯的神奇之处告知许钱二人。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回仔细观察了玉镯许柯凌淡定自若地将镯子交还。
“傻瓜别自己吓自己,你以为穿越很容易啊。这种事一生遇到一次就够稀奇的了,哪能老让你遇到呢!”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多了层不确定的担忧。尽管如此,为了不让许柯莘再胡思乱想他还是选择先安抚她的心。
“可是哥,我心里慌慌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还有……”许柯莘突然顿住。她想说不止如此,梦中还有可怕的一幕,但转念一想还是就此作罢。事实上她已经后悔之前对他们说的了,她不想再让两个最亲的亲人为她担心。
“还有什么?”钱芸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罢了。”
“我看你是得了婚前忧郁症,别忘了今天是个重要日子,你该不会想打退堂鼓吧!好了别瞎想,不要老想着那个梦,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嘛!放心有哥在不会有事的。”许柯凌安抚地拍拍妹妹的肩,“你啊就安安心心地当你的准新娘。走吧!我们先去轩晨宅。”
于是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怀着忐忑地心情去了轩晨宅。
轩晨宅是轩辕剑晨的私人住宅,常年不住人一直空着,此次作为许柯莘的出嫁点,雷凌奇与钱芸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她的娘家人。
简单地用完早餐丫鬟们开始为许柯莘梳妆打扮,化妆的穿喜服的。
还有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繁琐的礼仪以及沉重的凤冠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昏昏欲睡。
终于等到梳妆完毕,紧接着门外锣鼓喧天,许柯莘知道那是迎亲队伍到了。
盖着红盖头听到喜娘的道喜声,由丫鬟搀扶上了花轿。
人家都说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这不是她第一次坐花轿也不是第一次嫁人,算起来也是个二婚,唯一庆幸的是她二次嫁的都是同一个人。
与第一次不同许柯莘莫名地紧张起来,同时内心也一片甜蜜,因为有他,她知道花轿外高头大马上骑的是她的相公。
第一次嫁给轩辕剑晨的时候她还没有爱上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抱着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的兴奋感只是觉得好玩,自然不会有紧张感。
今天她又一次嫁给了他,因为有爱所以在紧张的同时也带着幸福感。
坐在轿子里许柯莘回想着她与轩辕剑晨的点点滴滴,从相识到相知相依再到相爱,中间有争吵有误会也有甜蜜,两人的感情来之不易。就是这种紧张而又甜蜜的心情让她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安。
花轿外轩辕剑晨身着喜服,胸前绑着大红花骑在宝马上,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回首望向花轿想着坐在里面的女人笑得温情。
三天没有见她了,想得发疯,想见她却满是无奈。这三天让他感觉像是过了三年,每天度日如年。总算熬到了今日,他们大喜的日子,从今以后她便是他的了。哦不,错了,她一直是他的。
两刻钟的路程,很快花轿便到了晨王府。婚礼按照通俗的成亲惯例进行着,新郎三踢轿门后新娘下轿再喜娘将彩球红幔的一端交到新娘手里,由新郎牵引着另一端走进大堂。
不似轩辕剑晨那般开心,越往里走许柯莘越觉得心慌,一颗心砰砰直跳。
“安心,皇上和那个公主不在。”拜堂前钱芸凑近许柯莘在她耳朵低语道,迅速闪开。
许柯莘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大堂中的情况,只能看到很多双脚以及众多的贺喜声。在来之前许柯莘就知会过钱芸注意轩辕剑月与月依公主这两个人。听到钱芸给的答案许柯莘不觉松了口气。
轩辕剑月没来参加婚礼是在许柯莘意料之中的。虽说之前他已说明不会再来找自己,就算如此若是见了面也会尴尬。至于月依公主,她的确是个大问题,今天她没有来还是有些意外的。当然这里没有人希望她会来,来了也只会捣乱。
今日许柯莘的不安可以说几乎是来自于月依,很庆幸她没有出现,不然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最重要的是昨夜的梦。当然不是说她软弱无能怕了她,但今日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谁会想给自己添麻烦。
“吉时已到婚礼仪式开始,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响起。
“二拜高堂!”由于双方的父母都不在,当初拜的是皇上和轩辕剑晨母妃的牌位,而现在……
“等等!”二拜高堂的时候许柯莘中途喊停。正在大家疑惑不解的议论声中,红盖头下响起了许柯莘掀了盖头,立刻引来非议。
“这这……王妃怎么可以自掀红盖呢。”
“就是,自古以来红盖都是由新郎进洞房才能掀的。”
“一个女子怎能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这成何体统。这不吉利啊!”
不顾众人的非议许柯莘望向许柯凌与钱芸继续爆出惊人的话语。“我想请两位做我们的主婚人。”霎时间议论声四起。
对此轩辕剑晨也感到不解与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不只是轩辕剑晨,就连两位当事人也惊到了。
“莘莘这……”
许柯莘朝许钱二人安抚地笑了笑,示意她自有分寸。
转身靠近轩辕剑晨拉住他的手走至大堂中间,微微笑了一下轻柔地开口道。
“各位请稍安勿躁,也许你们会觉得我的举动和要求令人匪夷所思,甚至是荒唐之至。相信大家都知道王爷的母妃早已过世多年,我的爹娘都不在身边,这高堂对于我们来说似乎是可有可无。我的要求各位觉得荒唐,但我却认为理该如此。相信大家都明白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个道理。”
缓步走至两人面前,“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亲人,是无可替代的。”轻缓了口气继续道,“我的父母不在身边,由他们代替高堂当之无愧。”
没有过多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简单的一句最重要的亲人。许柯凌与钱芸都感动了。
不再过多留意众人的思考与议论,许柯莘重新走回轩辕剑晨身边看着他,“你认为呢!”
轩辕剑晨低眉不说话,许柯莘就一直看着他。
在场的宾客们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王爷会发火,皆是安静地等待着王爷回应。
轩辕剑晨望着她回以一笑,“一切由你决定,你开心就好!”
宾客们为此感到震惊,原来冷漠无情的王爷宠妻无度,宠到这种地步。为了哄妻子开心不顾自己高贵的王爷身份甘愿向两个不知来历的人行礼。(在场来参加婚宴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许柯凌,也有一小部分是知道他身份的。)
许柯凌与钱芸坐在上位,许柯莘对着司仪道,“请继续。”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正在这时突然门外又是一阵骚动。
“让我进去。”月依公主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大堂挤开正在拜堂的两人,“不能拜堂,晨哥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