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隐居多年了,外头是谁的天下也不清楚了,只记得以前的皇帝姓任的,现在不知是他多少代的后人了。”老者头也没抬。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我真的穿越了。”我看看身上的衣服样式。真是欲哭无泪啊。“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忙跑到老爷爷身边,“爷爷,有镜子吗?我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呵呵,姑娘,没有呢,我一个男人从来不用那玩意的。”老爷爷笑了起来,把烤热了的馒头递给了我。我伸手拿了过来,看着黑漆漆的馒头,我的胃一阵泛酸,“没法子,现在得先活下来,再想法子回去。”于是咬咬牙,啃了起来,好久才把一个馒头给吃完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呀?”等我吃完了,老爷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破碗,倒了点热水给我。我闭着眼晴喝了下去。我踌蹰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里了,想不起来了。”我看了看外面,一望无际,全是一片白。
“这可难了,我老头子在这里一个人生活很多年了,留你一大姑娘在这里还真是有点不方便呢。”老爷爷皱起了眉头。
“老爷爷,这里有大点的城镇吗?”我想着到大点的地方想必能找到谋生的方法。
“唉,大雪封山,要出山也得两个月后了。”老爷爷叹了口气。后来我才知道他原姓花,我便叫他花爷爷。于是我便在这间破草屋里住了下来,爷爷用兽皮给我做了件衣服,穿在外面,好歹抵御一点风寒。爷爷平常以采草药为生,如今是雪季,山路都封了,他便待在家里整理药材,我没事也跟着他学了一些药材知识。
“没想到你的悟性倒是挺高的,真是老天有眼,想不到这个时候才给我送来这么灵巧无比的人儿,你就做我的关门弟子吧,我会把我所有的知识传给你的。”一天爷爷把我叫到面前道。这些日子我占了他的床,他一直都是扶在桌边的,这两天能听到他在咳嗽,我真是满心愧疚。
“爷爷,您上床上躺会吧,从今天开始我来睡地铺吧,你年纪大了,不能受累的,我还年轻,冻一冻不碍的。”我跪地他面前。
“呵呵,爷爷听你这么说呀,心里安慰多了。乖,起来。”爷爷拉我起来,坐在他身边。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摆弄这些药材,只是因为这里不象现代,有电脑,电视和各种现代的通讯工具。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唯一的消遣就是看书认药。当然要来得快些。
王府内。王爷自新婚之夜去过新房外就再没踏进过新房了,这也正证实了外界的传言,因而府中的下人们对这位新王妃也是另眼相看的,大多都是持鄙视的态度。陆无双那个气哦,刚开始几天她还受得了,但是两天一过,她就烦不了,她人生的一大快事就是跟不同的男人们寻欢做乐。如此低调她还是头一回呢,以前在家,谁也管不了她,她的父亲差点给她气死了,最后便把她放在了别苑不闻不问了。她更是肆无忌惮了。有些男人专门慕名上门来求欢呢,他只要瞧着不错,都会带上床享受一翻。感觉好的,便成了相好。进王府两天,她便开始让人招那些相好的了,当然是偷偷的了,所以她也不寂寞,不过这一切怎么能逃过英明无比的南怡王爷的火眼金晴呢,他在心里暗暗耻笑了自己一回,痴人说梦,还以为捡到宝了,原来也不过是双破鞋。
“王爷,查过了,那日确有几名男子进过王府,但很快就离开了。不知跟王妃说了什么。”吴镇宇受命查了一下当日王爷练武时谁来过王府,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给查到了呢。
“这个贱女人!”南怡王爷一把把桌上的茶杯给扫翻在地。
“算了,这种女人让她去庙里替太后讼经得了,留在府里只是个笑话。”吴镇宇也皱着眉头,看来外界对她的传闻还是含蓄的。如今看她的行为真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明白太后看上她哪点了。
“就这么办吧,你去通知她,让她立刻起身去家庙住着,没有接她不准随便回来。”任锦江起身朝外走去。
“爷爷,爷爷,你看,是这样吗?”我一边拿着书,一边把药材给分门别类地摆放好了。爷爷躺在床上,他真的是病了呢。看着我分好的药开心地笑了起来,“不错,很好,咳……”又一阵咳嗽。
“唉,这么大的雪,要是有甘草就好了,爷爷的病就有治了。”我喃喃自语。
“傻丫头,现在哪里找得到这个?”爷爷嗔道。花眉老人闭上了眼,多年的独居生活让他几乎忘记了儿孙绕膝的幸福感觉,他原也有是有家有口的人,只是年轻时候太痴迷于药材方面,难免冷落了娇妻,使她最终与人私奔。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在这里一待就是将近三十年了。他的儿子也该有三十多快四十了吧,如果运气好,孙辈们也有眼前这个姑娘这么大了,不知他们好不好?如今年纪大了竟突然很想念他们起来。
放下书的我突然看到爷爷眼角似乎有泪水。忙问,“爷爷,怎么了,哪里难受吗?”他摇了摇头,泪水滑落了下来。“唉,人生没有后悔药啊。”
“爷爷做什么了,这么后悔?”我问了起来,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是心形的呢。翠绿翠绿的。
“你拿着这个,等雪化了就去画眉山庄这吧,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爷爷也去吗?”我好奇地问道。
“我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了。”爷爷精神有些不振。我忙摇头,“不会的,爷爷,你一定会好的。我这就出去给你找药。”我起身来不及擦去眼泪,便夺门而出。我一路狂奔,但是到处都是雪,我跑了好久才发现我迷路了。广阔无垠的大地上只有我一个人。北风呼啸而过,我的手脚很快就冻得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南怡王爷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飞身跃上,一路狂奔。到了山口,后面的卫兵赶上来拦着道,“王爷,前面大雪封山,不能进了,咱们回吧。”南怡王爷拍拍马儿,“你说还想不想跑啊?”那马儿似得到了鼓舞一般,跳起前蹄,狂嘶了一声。
“好,咱们走!”任锦江双腿一挟马肚子,那马便飞向了山里。后面的卫兵不敢怠慢,忙追了上来。一阵狂奔,任锦江胸中的闷气也撒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调转马头,突然看到一张上好的兽皮。
“哈哈……真是赚到了,居然不用打猎也能得到好皮呀。”他翻身下了马,朝兽皮走去,等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一个穿着兽皮的人,看不出真实容貌,但从一头长发可以看了是个女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喂,还有气吗?”蒙胧中有人象在拉扯着我。我心中大急,会不会遇到野狼了,是不是准备吃了我呀。但是我的手脚根本就动不了呀。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任锦江正准备放弃,眼前这个女人八成早就冻死了,刚想转身走人,却看到了她眼角流出的泪,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过来,带上,她好象还活着。”任锦江朝后面的卫兵们挥了挥手。他们上来把我拖上了马背,马背的温暖让我很快恢复了意识,“爷爷,爷爷……”我嘴里喃喃道,但是马一摇一摇的,我很快便睡着了。
任锦江回去后便把救人的事放到一边去了。第二天我在王府醒来。想到爷爷还在山里,我得尽快拿到药给她治病才行。但是我要怎么找到他,怎么得到药,我愁得是一筹莫展,正好有个嬷嬷样的女子进来我一把跪在她面前,“求求你了,救救我爷爷吧。”来人一愣。
“姑娘,我也只是个下人,我也没法子救你想救的人呀。”
“那我要怎么办?”我急得哭了起来。那个嬷嬷见我哭得伤心。好心道,“这样吧,我跟管家说一声,看他有什么法子。”不一会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你叫花无影?”(花无影是我在现代的名字,没想到这么有缘,一下子就碰到了姓花的来收养我。)我点点头。
“亏好昨儿个王爷进山跑马,不然你不就给冻死了吗?”来人抹了抹胡子。“我们已经救了你的命了,听说你还有要求是不是啊?”来人坐了下来,跷起了二郎腿。
“这位老爷,求求你了,只要救好我爷爷,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急得没有法子了,又不象在现代,我爹妈好歹手上也有用不完的钞票,可是这里我举目无亲的,也只能舍身了。然后我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块心形的玉佩,递给他,“求您了。”他收起来放到怀里。
“是吗?李妈,给她洗洗,看看她够不够格卖身。”男子朝一边站着的嬷嬷道,李妈走上来,帮我把脸洗了一下,洗着洗着我的脸都红了,在山里没有水,我平常都是胡乱用雪在脸上擦擦的,天知道一向爱美的我是怎么过来的。现在这水已经变黑了。
“再去打一盆来。”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李妈端着脏水出去了,不一会又端了盆进来。这才把脸洗好。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我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只觉男子眼中有什么一闪。“模样倒是周正,等着吧,我去回话。”然后起身出去了。
“王爷,昨儿个救回来的姑娘醒了,但她嚷着要卖身救她爷爷呢。”管家跟在王爷后面。
“这事你看着办不就是了。”任锦江正在招待客人。头都没抬。
“王爷既有事,在下便不打扰了。”花弄月起身准备告辞。任锦江挥手让他坐着,看了看一边的管家,“怎么还不走?”
“王爷,她长得有点……”管家有点迟疑。
“大新闻,大新闻,听说你昨儿个进山了,那么大的雪,你还真是牛啊,”吴镇宇从外面一头冲进来,正好撞在了管家身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管家怀里的东西掉落了出来,那块玉佩骨碌碌滚到了花弄月的脚下,他一看到此玉当即脸色大变。颤声问道,“这块玉,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