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大叫着坐了起来。
“醒了,可醒了。”身边有人在欢呼,我睁开眼才看到床边围了一群人。
“我怎么了?”忙问。
“姐姐,你可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跟我说话是弄雨,我这才想起弄雨荡秋千的事,忙拉着她,“怎么样,你没有伤着吧?”
“咯咯……当时我给甩飞出去了,哥哥接住我了。可你却扑向了秋千,哥哥又把我扔了,摔的屁股好痛哦!”弄雨嘟着嘴。似有些不满。
“那就好,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紧握着她的手。
“姐姐,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啊?”弄雨给我擦了擦,我这才发现浑身都汗湿了。
“我怎么了?”我动了动身子,好象也没有地方受伤。但却不知怎么的竟然昏迷了那么久。我看向花弄月,他表情古怪,但我看到了他的手上缠着绷带。“呀,大哥,你受伤了吗?”
“幸好大哥顶住了秋千架子,不然啊,姐姐,你可惨了。”弄雨道。
“不,不好意思,我,我当时……”我低下了头,吱吱唔唔道。
“傻孩子,道什么歉哪,我还没谢谢你呢,你当时是想救我的弄雨啊,这孩子就是皮。”花母走上前来,她说话一向温柔,听来让人如沐春风。她的话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哪里,我也没帮上忙,倒让大哥受伤了。”
“好了,人也醒了,你们出去吧,让她多歇会儿。”花弄月开始赶人了。弄玉笑了起来,“你呀,是有话对人家说吧,嫌我们碍事呢。”然后笑着拉着弄雨出去了,花母也慢慢走了出去。脸上满是笑意。我当时窘得一直低头头。
人走了,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静得能够听到我们的呼吸声。花弄月坐在了我身边。但是半天却什么都没说。我惊讶地抬起头来。只见他表情古怪地看着我。我四下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觉满脸疑色地看着他。
“你……”好久,他才冒出了这么个字,但是却没有说下去。“告诉我,你以前嫁过人吗?”又过了好久他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先是一惊,然后摇了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记得了?”他追问了起来。
“没有。我记得我没有嫁过人,怎么了?”我很肯定地回答着他。
“那你……”他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随后摇了摇头,“算了,也许我错了,再等等吧。”
“等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你歇着吧。对了昨儿个爷爷奶奶来看你了,当是你睡着,他们俩现在天天腻在一块,吩咐了一个月给他们请一次安就够了。”他边说边站了起来。朝门外走。
“哦,知道了。”我觉得有点累,就又躺了下来,慢慢地睡着了。
“弄月这两天是怎么了,天天来烦我,老是问我有关无影的事。”花眉老人皱着眉。
“那你就告诉他啊。”婉儿正在削苹果。
“可是有很多事我也不知道啊?”
“她是你的关门弟子呢,你怎么会不知道啊?”
“唉,实话跟你说,我大概一个多月前才捡到她的。”花眉老人用牙签签了一小声苹果,自己咬了一半,剩下的递到婉儿的嘴里。
“啊,这么短?”
“是啊,那天我是因为想着下大雪,要封山了,所以赶了个早去采最后一批药,在山沟里碰到了她,当时她衣服穿得很单,一动不动的,我以为她已经冻死了呢,摸了摸了脉好象还有一点点,便把她带了回去,她昏迷了三天才醒,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原来是这样。”婉儿又吃了一口花眉递过来的苹果,点着头道。
“所以她之前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弄月却跑来一会问我她有没有嫁过人啊,有没有这个,有没有那个啊,我可是一点也不清楚呢。”
站在屋外的花弄月一脸黑线。没想到爷爷对这个女人也是知之甚少。她说她没有嫁过人,那她怎么会怀孕,虽然那脉很难摸,但是好歹他可是医药世家出身,别人摸不出,他一摸可就摸出来了,他垂头丧气地离开爷爷奶奶的卧室,在庄里四处闲走着,这些日子雪化的差不多了,春天就要来了,画眉山庄有个很大的湖,湖边上还有薄薄的冰,湖中心微波荡漾,真正一幅好景色。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实在被弄雨缠的不行便陪她来这里划船,但是看着那小船,我竟恶心的感觉,说什么也不肯上,只愿意待在湖边看着她划。她中好拉着弄玉上去了,弄玉也极宠这个妹妹,便依了她。我在湖边看着她们在船上开心的样子,不觉也笑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花弄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我看他手上的伤似乎好多了,“大哥,你来了,伤好些了吗?她们在划船呢。”我笑道。花弄月在我身边站了会,但我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我。
“大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我深呼吸了两口,用几乎有些颤抖的话道。
“好,我送你。”他不由我说不,拉着我的手带我回了房。
“坐下吧。”他指了指椅子,我坐了下来,看着他,他脸色很不好。
“有事吗?”我不解了起来。
“无影,老实告诉我,你对以前的事有印象吗?”他严肃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一愣。
“我要了解一事情。”他直直地看着我。
“我说过的,我忘了,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有些来火。
“但是那天你昏迷中一直喊着不要,是什么意思,你梦到了什么?”我脸色大变,“大哥,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不是,我要确定一些事情,告诉我,你嫁没嫁过人,有没有跟男人在一起过?”我无语。一把站起来,“你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我浑身都抖动了起来。一下子泪流满面,我还从来让人侮辱成这个样子。
“无影,不要激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要确定如果你没有嫁过人,那么你嫁给我吧,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嫁给我好不好?这样孩子也有个爹的。”花弄月一把抱住了我。我愣在了当场。
“他在说什么,什么嫁过人,孩子……”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无影,你怀孕了,知道吗,快两个月了,所以我才要跟你确认你有没有嫁过人,也许你以前是嫁过人的,只是你忘了吧。可是我想孩子生下来不能没有父亲,不如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他象亲生的一样,相信我。”花弄月的话如五雷轰顶让我一阵眩晕,差点跌坐在地上。“天哪,做春梦也会怀孕吗?”
“无影,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花弄月摇着我。我只是愣愣的,好久不发一言。过了好久,我抬起无神的眼晴看了看花弄月。
“大哥,请你出去,我现在有点累,我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怀孕呢?”花弄月见我如此震惊,也很后悔自己的冲动,只得悻悻地离开了。我坐在屋内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晚饭都没有吃就睡下了,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古代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是有可能要被浸猪笼或是以其它方式处死的,不知道我会不会受此厄运。
不管会有什么样的厄运,但是画眉山庄我是待不下去了。我慢慢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我打开了梳妆盒,花夫人在收我为义女后派人为我赶制了一盒子的珠宝钗环,说是为我添妆的,前天才到的,我本来不要的,但是如果是我一个人我会什么都不拿,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总不能没弄清楚情况就亏了他,说不定我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是个嫁过人的呢。若有机会找到她的家人,到时再来还他们也不迟。想到这里,我把一盒子的妆点全部倒进了包袱里。背在身上。找了竹棍,写了一封写。一封给爷爷,一封给了画眉山庄所有照顾过我的人。
“爷爷,谢谢你救了我,此恩终生难报。恭祝爷爷跟奶奶有情人终得团圆。从此相依相守,快乐一生!”
“干爹,干娘,大哥,姐姐,妹妹谢谢你们,此番不辞而别,实有难言之隐,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回报各位的疼惜。再见!”写好了用研台压好。看看外头,月已西移,大家该都歇了。便悄悄出了门。
虽然对这里我只有粗粗的了解,但是我知道肯定不能从正门出去。我记得在湖对面有个马场,花弄月曾带我去过。从那里可以骑马从后山离开。只是后山很大,时有野兽出没,所以山庄里的人一般都会结伴出去,而我根本没有选择,想不被阻挠的离开,只有从那里。我找到白天弄雨她们划过的小船,慢慢地摇啊摇,终于摇到了对面,看看天都快亮了。摸着上了马场,找到了马厩,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糖喂给了其中的一匹青色马,它乖乖吃了,然后便让我摸它了。最后竟然跪在了地上,我忙爬了上去。让它带着我出了马厩,朝着大山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