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再让唐大夫给我把一把脉吧。”陆无双别别嘴,一副乖巧的样子。于是我们倒去了内堂。一路上陆无双不停地朝我放电,我心里冷笑,只装作没有看到,背着手跟在她身后。
“你昨天的话什么意思?”一进内堂陆无双全迫不及待起来。我笑了笑,“我把脉从来没有错过,你是得了相思病了不是吗?”我看着她,她竟有些扭捏起来。
“在我的想法里,看上了谁就要勇敢地去争取,不吃不喝他又不知道,何必伤害自己呢?”我接着道。
“唉,你以为我愿意啊。”陆无双叹了口气,慢慢坐了下来。“我是没有法子了才走的这一步,那个冤家打从走了就没再来过,害我天天想得茶饭不思的。”陆无双的眼晴都有些红了。
“呵呵,王妃的话倒让在下长见识了,按说您也是风月场中的娇客了,居然还会犯这种初恋少女才会犯的毛病?”我诧异道。
“初恋吗?我没有过哦,当年我被……”谙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警觉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请问您跟王爷的感情怎么样?”我不晓得为什么要多问这么一句。话出口便有些后悔。
“他呀,是个好人,我原想把自己托附给他的,但是他不是一个完人,他已然是个不能人道的人,叫我如何受得了呢?”陆无双遗憾道。
“南怡王爷不能人道?”我惊呼,差点没摔倒在地,那样一个人居然有这个毛病,我说呢象陆无双这么美的人他缘何让她花名在外,若真能收得住她,早藏在家里了,哪有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下不免也甚觉遗憾。
“算了,不说他了。你看看,我要如何才能摆脱现在的状况,我只要一想起他我的心都疼了。”陆无双捂着心口道。
“你认识他吗?可知他家里哪里,还有家里有没有其他老婆?”我试探着问道。陆无双只是摇着头,“唉,都怪我,他来问我话的,但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他竟再也不来了,再说我根本没有回答他什么呀。”陆无双有些懊恼。
“他来问你什么呢?”我忙问,随即怕她多想,笑笑道,“我只是想从中寻找出与他相关的一些信息,好方便你早日找到他。”陆无双想了想,慢慢回忆了起来。我终于明白安以轩来干什么的了,他果然知道我没有死了,想情金钗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好聪明的人呢。我在心里暗暗道。
“你说,我如何才能让他回到我的身边来呢?”陆无双渴求地望着我。我在屋里走了两圈,眼下稳住她也很重要。“你可以让人去打听一下他的情况,但是最关键你不知道他的姓名,这样吧,我常在宫外走动,听说最近兴起个无影楼,专门帮人打听情况的,回头我让人去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那敢情好,麻烦你了,哎呀你真是太好了。”陆无双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我忙一挥手,她一惊。“哟,还害羞呢,怕什么,我都不嫌你,你难道还嫌我不成?”我又羞又怒。
“王妃,请自重,再说了你既然心系他人,如何能与另外一个人苟且,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下倒要怀疑王妃的真心了。”我忙义正严辞道。她听后脸一白。忙缩回了手。
“对不起哈,是我唐突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啦。”她强笑着,但我看得出她笑容背后却隐藏着悲伤,当下心中有些不忍,“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想你做什么总归有你的理由的,不然的话谁愿意自己臭名昭著呢。”听此陆无双的眼泪竟扑扑地往下流。倒把我吓了一跳。
“多少年了,你还是第一个理解我的人,谢谢。不管我多么臭,但我却有一颗纯洁的心。”她擦着眼泪道。我只是点着头应和着。
“王妃,好了吗,太后让奴才来传话,如果看好了就去前厅,太后等着结果呢。”一个宫女在门外道。她忙擦去剩余的眼泪道,“好的,我们马上过来。”然后在我身边作了两秒钟的停留,便走出了屋子,我跟在身后。
来到前厅,太后已经用完了膳。宫女们正在收拾桌子,我见了桌上的菜,大多是养肾一类的药,心里暗暗吃惊。“太后如此年龄还要如此进补,真搞不懂她了,按说她该清心寡欲一些才是。”
“怎么样,看你气色不错,可大好了?”太后对陆无双道。
“回太后,好多了,真是多亏了唐大夫,不过太后,唐大夫的手艺真是不错呢,昨儿个我吃的那顿药膳可是从来没有吃过呢。真好吃哦。”陆无双夸赞道。
“是吗?唐大夫,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竟有如此手艺,不如做点来给哀家尝尝了?”太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太后为医者都该有这项技能才是,现说古今但凡有大成就者都是男子呢,其实也不是贬低女子,可能是因为女子的社交范围不够宽,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吧。”我解释着。
“嗯,你的见地很好,那今天的午膳就交给你了,你尽管发挥好了。”太后拉着陆无双闲话起了家常。一旁已有宫女来请我去厨房了,我心里直来火,但是这会却不得不委曲一点,只好随便做了点素菜和点心,虽然宫里材料多,但是做饭毕竟要花时间,我便让宫女帮我把材料准备好才开始着手做。我让宫女奉上最后一道点心,刚想松口气,就见有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怎么了?”我心里一沉。按说以前也见过宫里的倾轧,但不至于这么快就到我身上吧?
“唐大夫,皇上刚才来了,尝了你做的菜,大呼好吃,没想到一下子吃了很多,这会子太后和王妃倒不够了呢,太后让问还有没有菜了,有的话再上点罢。”我的心才放了下来,拍了拍胸脯。“让你给吓死!”她吐了吐舌头。我忙又多做了几道菜,全是最简单的那种。总算应付过去了。看到宫女太监收回来的盘子全是空空的,一个太监低声道,“我进宫三十多年了,从来没没见过主子把饭菜点心吃的干干净净的,唐大夫,你牛啊!”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不一会有太监来喧我,说皇上对我特别感兴趣,让我去前厅,我正准备想法子推了,一群宫女太监却朝着我跪了下来,“唐大夫大喜了,高升了可别忘了我们呀。”我愣了愣,忙挥了挥手,“嗨,什么高升呀,我也从来不想着升官发财。大家别跪了,快起来吧。”
宫女太监簇拥着我,朝前厅走去。到了门口,他们都停了下来,我整了整衣装,走了进去,看到皇帝正悠闲地坐在太后身边,陆无双坐在另一边。我跪了下来。
“你就是新来的大医?”皇帝抢先问起了话,我低着头,“是。草民参见皇上。”
“平身,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呵呵。”皇帝笑着道。
“皇上谬赞了,草民做的几样菜都是家常菜,可能是因为皇上平日吃惯了宫里御厨做的菜,咋一吃这个口味上觉得新鲜罢了。”我不紧不慢道。
“嗯,不错,居功而不自傲,难得。”皇帝眯着眼看着我,我只觉他的目光似要穿透我的衣服看到最深处一样。只得低着头。“谢皇上。”
“皇儿,你看我跟你说的吧,唐大夫还真是个人材,比太医院里那帮老东西强多了。”
“呵呵。”皇帝傻笑了起来,看向陆无双,眼中的调戏明显无疑。陆无双只是笑着看着我,对皇帝的注视视而不见。
“既然这样,你就常久待在宫里吧,做朕的御前侍卫如何?”皇帝此言一出,空气好象突然停止流动了一般。屋内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谢皇上,草民只是会点医术,做药膳也只是医学上的一个要求罢了,算不得有本事,如今天下人材济济,草民不想耽误了有识之士的机会,还是请皇上收回成命吧。”我复又跪了下来。有人倒抽气的声音。
“你不愿意?”皇帝吃惊道。
“但凡皇上举士,一是通过科举,或文或武,拔尖者胜,草民不想落人口实,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唐卿家既如此说,不如下次科举的时候让他也参加考试就是了,反正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了,别我一发现什么人材你就给我撬走了,让他在我身边多呆些日子好了。”太后出来解围了。
“好吧,暂且如此吧。”皇帝无奈道。我后背的冷汗都快把衣服汗湿了,听此也松了口气。
“谢太后,谢皇上。”
“起来吧,知道你爱自由,哀家就给你,只是不能太久哦,回去把你的那个什么医馆早早结束了,另外赐住在翠园。以后你进宫也方便。”太事接着道。我点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