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还有几步,就贴近了新房的窗户,凤木的脚步更是小心翼翼。
“痛也是你活该!”
新房内,熙颖那霸气外露的话紧跟着传来。
啊啊啊啊……冲击太强烈,凤木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被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刺激的竖了起来,脑袋里画面一幅接着一幅,一边是自家主子衣衫不整,无辜到了极点的咬着唇,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王妃说:“娘子,我怕疼,你得温柔点哦~”另外一边又是,新入门的霸气王妃,一手拿着鞭子,一手蹂躏着主子,邪气万分的笑着:“痛,你也得忍着,我是女王!再叫大声点!”
啊啊啊啊,让J情来的更猛烈些吧!他荡漾了!
到了!终于到了!
努力按捺住澎湃的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屏住呼吸,小心又小心的贴上那窗户。
近了,近了,马上就要贴到了,啊啊啊,他看到王妃的衣角了!
压抑住自己越来越兴奋的情绪,正要贴近着再看清楚一点。
“砰!”
劲风袭面,糟!
伸手接过破窗而出的东西,看似轻松,脚下去控制不住蹭蹭蹭的倒退好几步。
手中,是一杯还冒着冉冉热气的清茶,被发现了!
嘿嘿一笑之后,一口饮尽,“主子,您的喜茶小的喝到了,您们慢慢忙,小的去巡视王府去了。”
不待里面再传出声音来,飞身上房,一阵烟似的——溜了。
生命无限好,美女何其多,一个主子就已经折腾够他了,现在再多个霸气还阴险的王妃,他的小命还想留着看更多更多的美女呢。
“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护卫!”
坐在凤王肚子上,匕首贴着他的脖子,熙颖鄙视的嗤了一声,主子人前软弱,私下腹黑货,护卫是人前冷酷,私下猥琐货,都是一丘之貉!
“娘子,你好像,很喜欢这姿势啊。”
双手放在头下枕着,凤王压根儿没把脖子上立刻能要他命的匕首当回事儿,凤眼惬意的微微眯起,上一次在浴室是这样把他扑倒,这次又是这样,啧啧……这小娘子的喜好,他还真得好好摸一下了。
“闭嘴!”
熙颖一口白牙,咬了又咬,手中匕首只差真的忍不住给抹上去,这丫能再不正经点么?
“我要是闭嘴了,你就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笑着,满身的邪气,越发的浓郁,无赖的让人想照着那俊脸狠狠的来上两拳。
“不想知道。”贵为凤王,这样隐匿自己的性情,不止是要说他藏的深,这背后的故事恐怕更是耐人寻味,越是隐晦,她就越不想知道,知道的多,死的快。
“其实,我只是想……”
脑袋后的手放下一只,将自己里衣的最后一根带子一拉……
“你慢慢想。”眼一眯,手挽花般的拂过凤王胸口,之前气过头,她居然都忘记了她会的点穴!
咦?不能动了?
凤王愣了一下,眼里趣味更浓,体内真气暗自运转,嗯?还是动不了?
有趣。
他居然没有瞧清楚她是怎么禁锢住他的,居然就不能动了,不能动就不能动吧,丝毫没有觉得此刻衣襟大开,躺在地上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
“地上凉快,你多躺会儿,小女子不奉陪了。”
起身,甩手就要往那看起来都很舒服的大床上去,却在视线不经意的扫到凤王腹部的时候停住了。
一条淡粉色的伤疤,从右下肋处狰狞的斜划过了整个腹部。
淡粉伤疤?这伤疤好眼熟!
眯了眯眼,隐秘山谷、黑衣人、面带银色面具的银狐、腹部流血的伤口,一幕一幕刷过眼底,瞳孔猛的一缩,是他!
不仅仅命大的活着,现在,居然还讽刺的成了她新婚丈夫。
看她的模样,凤王知道她已经看到了自己伤疤,眼里,写满了无辜,语气,更是无辜,“其实,我只是想你看看这伤疤而已。”
他压根儿没想耍流氓,真的只是想让她看看这伤疤而已,是她自己想歪了。
熙颖盯着那道刚刚才长好的伤疤,眼里,怒意减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
紧紧的盯着凤王,侧身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你早就认出我了。”
没有疑问,只是肯定,如果他就是那个银狐,恐怕,在她浴室相逼的时候,他就认出她来了。而她,因为当时他背对着她没有发现那伤痕,接着他穿上了外袍,更不可能发现,否则,要是当时就发现他就是那银狐,打死她也不可能答应这婚事,立马收拾包裹溜的远远的。
“你有一双让人难忘的眼睛。”
没有否认,凤王也大方的承认,他确实就是从这双眼睛里认出来的,猫儿一般,惹怒了会微微一眯,继而扬起爪子,高兴了也会微微一眯,然后舒服的蹭两下。更何况,这小丫头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匕首。
“那你怎么没杀了我。”
山谷中仅仅是见了他面就要灭口,更别说她后面还算计了他,还把他踹下了湖底自生自灭,以他的功夫,要杀现在的她,易如反掌。
“我改主意了。”眼里笑意更甚,光芒更浓。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如果要隐瞒她这些,很容易就可以隐瞒过去,为什么在这第一天就告诉她了?他的身份不是已经隐秘到看到就会被灭口吗?
凤王挑了挑眉,浅笑不语,像极了一头正在算计的狐狸牲口,而她,显然就是那个正在被他算计的人。
要保守一个秘密,除了杀了那人,让他永远闭嘴,还有一个就是,让那人,变成自己人,让自己的秘密,也成为他的秘密。所以,他告诉她,因为,他要拉她下水!
呸!我靠!
一想明白,立刻起身。
“多谢赏识,晚安。”
去他大爷的!上辈子就是因为锋芒太过才招来横祸,还没学乖,这辈子,她就只想过自己的逍遥小日子,光看他那日,就知道他过的有多刺激了,树敌有多么的多,就她现在这点本事,十个都不够看,更别说他堂堂一个王爷,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装傻充愣的隐瞒身份当杀手,不用脑子想这背后会有多复杂的事情,想拉她下水?想都甭想!
直接一句晚安,夜深了,她困了,上床,睡觉,至于成同一条船?谁愿去谁去,反正她没兴趣!
见她如此,凤王也并未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反而笑意更浓,也没有再继续这话题,懒洋洋的朝着床上方向喊着:“娘子,地上凉,先让我起来,成不?”
“天热,地凉正合适。”
“娘子,那能给个被子不?相公我衣衫不整,要是被人看到,多不好啊。”
“放心,新房之中,就我能看到而已。”
“娘子……”
“闭嘴!”
“……”
夏夜凉风沁人,一户接着一户的灯光暗下,整个帝都都进入了寂静熟睡的状态。
唯独……
凤王府最高大树上,凤木嘴里叼着根不知道哪里得来的狗尾巴草,伸长了脖子的看着新房的方向,主子是反扑了呢?还是反扑了呢?
纠结了,蛋疼了,他只是想看看而已啊!
正在哀叹着,眼光突然瞄到几条隐藏在夜色中几乎看不到的身影,正快速的掠过王府的各处守卫,直奔着新房而去,那背上,道道寒光闪过……
刺客!
冷色一闪,杀气顿浓,主子的新婚之日,他凤木在府中,居然就胆儿肥的来行刺了!
起身正要扑上去,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又停下。
这几人虽然是高手,但主子也不可能有危险,如果他现在不解决掉,而是让他们冲到主子的新房那,那个时候,主子他们仓促应战,必定,必定衣衫不整啊!然后那些什么红色痕迹啊,什么爱心小伤痕啊,不全部露出来了吗?啊啊啊啊……想想,又荡漾了。
气息一敛,紧跟着刚刚才闪进王府的刺客,悄悄的尾随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