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冰讨厌别人随便进她的院子,现在听见自己的花厅中有人说话,她怒极反笑,加快了进屋的脚步,
沈醉冰进了屋子,“夫君候选人”也跟了进去,只见花厅中密密麻麻坐满了女人,沈醉冰更不爽,笑得却是越发灿烂。
沈醉冰放眼望去,这些女人都是生面孔,不起眼的小角色,正妃舞谚筠和那个明珠根本没影子。
“沈姐姐。”见沈醉冰进来,众女都是起身行礼,但脸上却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之色。她们刚刚没有去看热闹,但沈醉冰纳夫这种大事也早有听闻了。
沈醉冰露出王牌冷笑,开口一如既往的犀利:“有事吗?没事本姑娘恩赐你们现在就可以滚了。”的的确确是恩赐,要是有谁还给脸不要脸的赖在这儿,沈醉冰不介意把她们扔出去,反正现在手下就有免费劳力。
众侍妾面面相觑,都是面色不善,但也没有人敢骂回去。
正僵持着,突然外面有人传道:“王妃娘娘驾到——”众侍妾听了都是面露喜色——王妃是王府中唯一头衔比沈醉冰大的,她来了,终于有人可以灭灭沈醉冰的嚣张气焰。
沈醉冰自然是知道她们窃喜的原因,她冷哼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就迎了出去。舞谚筠今天做的是淡妆打扮,见到沈醉冰,她微微一笑,沈醉冰也努努嘴。
舞谚筠看了一眼,然后和善一笑,道:“妹妹,你这里今天很热闹,有什么喜事让姐姐也乐乐?”
还不等沈醉冰回答,一个侍妾就抢先说:“王妃姐姐有所不知,今个儿沈姐姐在外面招亲纳夫,众姐妹都来凑个热闹。”说着,侍妾鄙夷的看了沈醉冰一眼。
沈醉冰冷笑着点头,她倒要看看,舞谚筠能把她怎么样。
舞谚筠皱了皱眉,还没有表态,另外几个侍妾就看不过眼了,一个侍妾跳出来指着沈醉冰的鼻子叫嚣道:““一天到晚傲什么,不过只是贱骨头,竟然当着王爷的面找男人。”
沈醉冰仰天大笑:“我找男人可是王爷同意的,我就是傲,怎么着?有本事你们也找,你们也傲啊!”靠丫的,舞谚筠这个女人真够烦的,自己不动口,却站在这儿给侍妾们当挡箭牌,让她们往她沈醉冰的头上爬!
另一个侍妾见有人带头,也跳出来骂道:“王妃在这儿,你还如此嚣张,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吗!”
老虎不发威你还把我当病猫了!沈醉冰忍无可忍,还没有出手,就有人帮她出头了。
萧玉寒不知什么时候从花厅中跑了出来。“祈王妃新婚燕尔,本王第一次来府上拜访却是空着手的,真是不好意思。”沈醉冰回头,瞪了一眼萧玉寒,萧玉寒也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反正沈醉冰是看不出他面具下的脸有什么动容。
舞谚筠生于官宦家庭,之前见过萧玉寒几面,现在看见了萧玉寒的招牌面具再听他疏离有礼的语气,顿时明白他的的确确就是那个冷血寒王。
然而底下的侍妾还不知道,由其有一个不长耳朵的没有听见萧玉寒自称“本王”,竟然还敢对萧玉寒指手画脚,冷笑着说:“哟,这不是沈姐姐带回来的夫婿吗?难道沈姐姐竟然喜欢这种不能见人的丑八怪……啊……”话音未落,她整个人都飞出好几米,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只能捂着脸哭号,有血从她的指缝中留下。
萧玉寒依旧站在那里,好像根本没有动过手一样,众人都呆了,倒是沈醉冰唯恐天下不乱的鼓掌叫好。
萧玉寒出手极快,别人没有看见,沈醉冰可是看清了,他至少在那个侍妾的脸上留下了五道伤痕。
舞谚筠比较先反应过来,她苍白着脸,狠狠瞪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的侍妾,骂了一句:“贱人!”然后她扭过脸,满脸歉意道:“是本宫管教的不严,竟然让她冲撞了寒王殿下,还请寒王殿下恕罪。”
舞谚筠的话一出,就算再迟钝的人也明白过来,纷纷噤声,没有人敢造次。
萧玉寒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沈醉冰,然后道:“是本王叨扰了。”
沈醉冰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她转开了视线,对着舞谚筠道:“王妃有何贵干?”
舞谚筠一时无话可说。她本来也是听闻了沈醉冰纳夫的风声,前来兴师问罪的,只是现在连萧玉寒都在给沈醉冰撑腰,情况明显对她不利。但舞谚筠贵为王府主母,如果不说什么,实在过不去,她只能硬着头皮,道:“三从四德是女子本职,沈妹妹纳夫翻了七出之条……”
“王妃刚才没有听清楚吗?我说了,我纳夫可是王爷同意的!王爷同意的事情姐姐难道有异议吗?”用身份压人,她也会。
舞谚筠这下是彻底无话可说了,正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解了她的围。
“祈王妃关心一下侧妃是也是应该的,现在天色不早了,王妃也该回去休息了。”外面这么大的动静,紫阡也坐不住,跑了出来。
舞谚筠见到紫阡,又是一怔,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顺着台阶往下走,顺便告辞了。
舞谚筠一走,剩下来的侍妾更是人做鸟兽散。沈醉冰倒也没有为难她们,不是她好心,而是她不屑。
见人都走光了,沈醉冰也没兴趣在外面傻站着,瞪了一眼紫阡,她掉头就走。
“冰儿,我……”紫阡被她瞪得心慌,正欲解释,却被萧玉寒拦住。
“皇上,您现在貌似应该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折吧。”
紫阡冷冷的斜睨了萧玉寒一眼,道:“如果朕没有记错,寒王似乎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开玩笑,原来他是可以走,但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她是冰儿,他说什么也不可能走的。
萧玉寒的唇角划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冷笑:“臣理当追随皇上。”
理当追随?紫阡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冷笑阵阵。
这八年来,萧玉寒始终手握重兵不愿放手,难道这也算是追随吗?紫阡虽然还没有弄清楚萧玉寒参加招亲的目的,但也隐隐感觉到,萧玉寒想要的,是她。
他们的目标相同,既然如此,就应该好好干一架,不论是朝堂上,还是冰园中!
想到这里,紫阡冷哼一声,大步离去。萧玉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做声,只是唇角的笑意越加明显。
八年了,现在的确是他该出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