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他是知道的,走遍海角天涯是曾经的梦想,是谁的梦想呢?是他的么?为了那个遥不可及且不清不楚的念想,他这几年走过了沙漠,走过了草原,出过海,日日夜夜奔走着,几乎忘记了,他其实是她,她本红妆。
“公子,有大批人马接近。有可能是沙漠马匪。”张括狂奔到风影的身边。
风影从思绪中走出,“防备。”两个字从她口中一出,众人立马有顺序的站好自己的岗位,手中紧紧握着武器。行商,打劫,他们经常遇到,这种家常便饭的事情他们没有什么好怕的。这两年,他们商家发展壮大,渐渐的,那些小小的贼人已经不敢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了。这些马匪不一样,他们生长在沙漠里,专门以打劫经过沙漠的商队为生。手段残忍,往往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他们走这条商路一直没有碰见过他们,没想到这次却遇上了。不是担忧的,而是有些隐隐的兴奋的。公子一直在督促他们练武,这段时间以来可是手痒着呢,刚好马匪残暴,拿他们来练练手。
马蹄声越来越响,轰隆隆的马蹄声像是滚滚的滔天巨浪。听这种声音应该是来了两百号人。他们商队总共一百来人,不过那有怎样,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至始至终风影都是坐在原先的位置,小小的马匪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不多时,一对人影伴随着滚滚黄沙而来,吆喝声在安静的夜空里显得如此的突兀。风影看着满脸络腮的独眼头子,手上拿着一柄大刀,满头黑线,这强盗感情都是这装扮,没新鲜感啊,没创意啊!
络腮头子看了眼商队,不满的大吼:“怎么没有娘们!”
“老大,一定是他们藏起来了。”身边一个手下特狗腿地跑过去一脸谄媚。
“把这些长得像娘们一样的男人杀了,钱财跟娘们全带回去给兄弟们!”络腮头子挥挥熊爪,狠戾的发出命令。
“杀啊!”得到指令的马匪们咆哮着朝商队杀去。
王师冷哼一声,自不量力!“兄弟们,帮葬送在马匪手里的其他商队们报仇,让这帮没眼的马匪们有来无回!”让他们看看在公子的调教下,他们的身手!
一瞬间,已打成一片。风影依旧坐在原处,是该让他们练练手了,这马匪她还没放在眼里。只是她的双眼一直的注视着打斗的情况,她可不希望己方受到伤害。伤她的人,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
王师与络腮头子对上了,两人都是凶猛的类型,打起来完全的力量与力量的搏击。两刀再次相碰撞,冒起火光点点。“爽啊!”今日竟然碰到如此旗鼓相当的对手,真是爽!王师大喊出声。
一直以来在沙漠作威作福,无人能接得住他的金色沙刀,今日竟然被这可恶的汉人给一刀一刀的挡下了,而且他的刀今日没有断裂的痕迹,怒从心起,两眼瞪得浑圆。
他所不知道的是,王师手上的刀乃是风影从天下第一炼刀师手中骗来的名刀“流光”,坚韧无比,削铁如泥。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就会断裂的刀。
络腮头子心底的震撼让他起怒,这是在心里上先败下阵来。王师双眼盯着他,像是狼盯上了的食物。公子说过,遇强则强,只有不断与旗鼓相当的对手过招,才能进步得更快。这是他进步得好时机。
“啊!”王师大吼,提刀向络腮头子的头顶砍去,络腮头子两眼微眯,眼中闪过招式,挡过他这一击,他必弹开,那时他的腰部就是漏洞。
但是,他脑中闪过的招式并没有实现,在他手中得到举过头顶想要拦下王师的攻击时,王师的刀并没有他所预想的落下,而是在即将到他面前的时候,刀急速朝他腰间砍去。他躲闪不及,被拦腰砍断。络腮头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腰间的断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刀?
王师很满意自己的成果,这就是公子所说的兵不厌诈,以智取胜。
沙漠马匪的头目被轻松地拿下,这些马匪溃不成军,乱成散沙,不一会就被清理干净。
张括在检查时发现马匪来是竟然带了个铁笼子,里面关了一个遍体鳞伤的人。
张括急忙把笼子打开,探探鼻息,大惊,这若有若无的气息,不是快死地征兆?赶忙把人被到风影身前,“公子,这人是被马匪抓来的,好像快撑不住了。”
“把他放进我帐里吧。”
“好。”张括和赶过来的秦浩铭小心地将他放平。
风影检查了下他的伤势,吩咐道:“浩铭去烧热水来,张括去帮王叔负责把场地给清理干净了。”
“好。”两人应声出去忙了。
风影飞快的在他的几个大穴扎下银针,又拿出续命丸给他服下。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鞭伤,刀伤到处都是。
浩铭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风影在小心的撕开伤者的衣服,急忙走上前来,“公子,我来吧。”说罢动手开始帮忙。
“小心点,衣服跟皮肉都沾在一起了。”
“恩。”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物脱下之后,风影开始为他清理伤口。一些伤口都沾上了沙子,需要细细的清理出来。热水,清洗,银针剔沙,风影清楚的听到床上人的闷哼声,冷还也爬满了他的额头。但是这个男人意志力的坚强的,哪怕眉头紧锁,也不曾放弃过生的希望。这样的人风影是佩服的,只有求生意识强烈的人才会创造奇迹。
良久良久,风影看着床上的木乃伊,点了点头,表示对于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浩铭拿起手帕,为她轻拭额上的汗珠。
“浩铭,你在这了看着他,要是发热了来告诉我。”说罢也不等浩铭回答,打着哈欠躲进浩铭的帐里睡大觉去了。
浩铭看着床上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个眼镜的人,波澜不惊,见怪不怪了。想当初他手臂上受了一道剑伤,公子硬是把他的手臂包得比大腿还大。所以所以,对于公子的包扎方式嘛,见多了就好了。
伤成这样,真是可怜的人。浩铭叹了口气,伸手摆正他的头部,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眼角皱了皱,最后一滴大大地冷汗从他的后脑勺滴落下来。
刚刚他的头是转向里边的,他没注意到,如今一看,浩铭不禁用手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当初他对我还是挺仁慈的。”
只见床上之人,全身被白色的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就露出了一双紧闭的眼睛和一个小小的洞给他呼吸。脸上白色的纱布上,两圈黑黑的笔画把人家的眼睛完美的勾勒了出来,脸颊上还有两圈红色的晒红,显得原本的苍白的纱布上特有生气。是的,显得朝气蓬勃。嗯嗯,是的!公子弄出来的东西都是那么的朝气蓬勃。
浩铭为了严重确认自己的观点,还重重的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公子做的每一样事情都是与众不同的,都是非同凡响的,都是正确的,都是有深刻含义的。只是那个深刻的含义他目前的水平无法评估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