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看到一些很简陋的家具,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存在过,若不是在唯唯家里见过知道是家具的话,恐怕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些东西都称得上家具。不过这些东西有些奇怪哦,这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再细细辨认,猛然发觉这些东西与唯唯家中的东西有些相似了,为什么会这样的呢?是不是太担心唯唯了?
就在舒傲炫疑惑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仿若呻吟却又像是人在喃喃自语地诉说某件事一样,舒傲炫半蹙眉头,静下心来细细地聆听,骤然发觉声音是从门的方向传来的,大惑不解的舒傲炫伸手推了推门,却发觉门后还别有洞天。
却没想到看到令他惊恐的一切,那如豆腐块般狭小的房间里让人触目惊心的一道腥红的血迹在“扩张势力”,而这一现象的制造者却是那纤细雪白的柔荑,它正喷涌如注的鲜血。看到这里,舒傲炫那如雕琢的完美俊颜笼罩了一层薄怒,双手紧握成拳。
这女孩为何要轻生,这种情况假若发生在以前的话,他从懒得去理,但是当他看到那白皙的柔荑不禁想起了唯唯,有种怜惜之情由心而生,无论是在平安夜的那个晚上抑或是在前几晚,唯唯那平日澄澈晶亮的双眼却沉浸在无尽的哀怨和悲戚中,想到这个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好想能够替唯唯承受那份锥心的痛,尽管他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痛。
“你怎么了?”舒傲炫紧蹙剑眉,问得有点小心翼翼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只证明了他的怒意一触即发,但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却不理他,丝毫并没有反应。
暴怒的舒傲炫冲动地探身向前,想狠狠叱责那女孩如此不疼爱自己的生命!但却发现,那床上的女孩竟然就是…唯唯。
舒傲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惊呆了,大受惊吓地坐在地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唯唯她…竟然想轻生…自杀?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舒傲炫惊恐地瞪大双眼,颤抖的双手慢悠悠地抓紧唯唯的双臂,“唯唯,你这是怎么了?”惊慌失措的舒傲炫激动而猛烈地摇晃着唯唯,然而床上的唯唯却毫无反应,仿如沉浸在她那悲戚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一样,丝毫并没有感到舒傲炫的存在。
唯唯那惨白木呆的脸上的那种哀怨和悲愤深深地震撼了舒傲炫,她那饱含悲戚的双眼倒影不了舒傲炫疼惜的表情。舒傲炫拼命想大叫想将唯唯从那个悲怨的世界中逃脱,但是却猛然发觉他的声音根本就不被听见,舒傲炫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仿若世界一片哑然。害怕与惊慌袭上了心头,唯唯那手腕上的血不断往外冒,她那纤细的手腕变得更加纤细了。那种锥心的疼痛一再灼烧着他的心脏,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在他体内纠结。
舒傲炫立即吓得六神无主,他感到自己的魂魄都即将远离了他的躯体,身体不受控制地不由自主地颤抖。舒傲炫环顾了这间房子,想找来毛巾或其他可以帮唯唯止血,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他难道要看着他喜欢的人的血一点点流干吗?他感到自己的力气从脚底抽离了身体,一点点相继消失,有点想无力倒下。第一次知道无能为力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既然现在不能够止血的话,那么要将唯唯赶快送到医院去才行了。舒傲炫在匆忙中突然想到医院,急忙奔到床前,想将唯唯抱起送去医院,然而眼前所见的情景却一再吓坏了他,他的双手竟然...可以穿过唯唯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的?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连喜欢的人就快死在眼前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呢?苍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泪流满脸的舒傲炫不由得痛心大叫。
大受惊吓的舒傲炫突然惊醒过来,原来这刚刚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幸好这只是场梦,只是为何那么真实呢?
脑海中一再忆起平安夜的那个冰天冻地的晚上。
那是一场如梦中的大雪依旧悠然不停地坠落,唯唯的身体好像僵麻,仿佛全身血液都被凝固在冰天雪地中。
那晚不在状况的她一直都在惨笑,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犹如在梦游般,平素她很怕冷的,她的衣服经常穿得比别人多,却一直都说很冷,就算是带着手套,双手却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一点暖意都没有。但是那时非常奇怪,那么大的雪,她竟然穿了一件很单薄的一件晚礼服走在冰天雪地里,丝毫都感不到冰冷似的。
再看她落寞的表情,不觉一种失落和郁闷在心底扩散,他当时冲动到想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好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因为什么!
跟着唯唯仿若漫无目的地漫无目的地飘荡在清清冷冷的街道上,他却越跟着她走越暴怒,她柔弱的身体在瑟瑟的冷风下显得更加单薄。但是唯唯却丝毫并不在意,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受伤了,他的心中的痛也不比她少。
那晚冬日的寒风飕飕地吹过,仿若带着极致的萧索与凄凉,自己都忍不受不了那铺天盖地的寒冷。
终于,她走累了,但却无力地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双眼空洞地凝视着昏黄路灯下的投影,如同傀儡一般没有半点生气,那被冻得通红的脸上全是那斑斑泪痕残留。她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长椅上,澄澈晶亮的双眼沉浸在无尽的落寞和忧愁中,身体纤巧细弱的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突兀般的铃声响起了,但是在她接完了一个电话之后,却仿若一个断线的娃娃,那纤巧细弱的身体疲软了下来,倒在长椅上。他赶紧急奔上前,惊恐地叫着她的名字“唯唯,唯唯”但是她的双眼毫无生气,一点焦距都没,反而一直喃喃自语,蠕动那两片薄唇仿若在说什么。她刚刚还通红的脸蛋,倾刻间血色尽褪,雪一般的苍白,蓦地,他觉得胸口放了一块冰,将所有的思绪冰僵了。
他问“唯唯你说什么啊?”毫无反应,无奈地将耳朵凑近她的,很努力想听清楚她说什么。当时唯唯只说一句“老天为什么对我怎么残忍,”紧蹙俊眉,为什么唯唯会这样说,心中在猜疑的时候,指尖传来阵阵冰冷,这才猛然惊觉唯唯全身都仿若冰块般,身手敏捷温柔地扶起她,不断地呐叫“唯唯,你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冰的?不要吓我啊!”
但是下一秒她的眼睛闭上了,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一动不动的倒在他的怀里,看着她惨白而毫无生气的脸,一种锥心的疼痛灼烧着他的心脏,撕心裂肺的痛楚在他体内纠结,他紧搂着她,双手在颤抖,心直往下沉,只有失魂落魄地喊道:“唯唯,你快点醒来啊!不要吓我啊!”
当唯唯接受治疗,自己守在外边的时候,却一直都静不下心来,想起了唯唯那惨白而毫不血色的脸,他就不禁着急。假若唯唯有什么三长两断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短短的十几分钟却仿如隔着一个世纪似的,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结束了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虚脱无力,但是他拼命告诉自己他需要照顾唯唯。
他平生第一次照顾人,却没有手足无措,也没有很狼狈,反而一直做得很好,让家里的所有的佣人都感到讶然。
看到那张面具的脱落的时候,他心中闪过竟然不是欺骗,也不是愤怒,有的只是平静地接受了,甚至为她的做法找到了理由。她这样做肯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要不怎么可能会将她的漂亮隐藏了起来,自从经历了那一晚他发觉自己什么都可以接受,就是忍受不了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