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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死一般的寂静,凌楚枫踱来踱去,没有一句话,白寒持萧而立,眼睛盯着地面的某一处,尽是满脸的凝重。

凌楚枫蓦地转身,一掌狠狠地拍在桌上,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慢慢握紧,握紧……

“白寒!”凌楚枫终于开口了。

白寒回过神,走上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答道:“臣在!”

凌楚枫看他一眼,抬起头,眼中闪过寒色,半晌,问道:“可有证据?”

白寒摇头,说道:“派去的探子只汇报孟将军和周坤密谈,并无确定的证据。”

“孟如飞,朕一定不放过你!”

凌楚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不过……”白寒抱胸,将大拇指抵在唇边,说道:“臣以为,以我们现在的兵力,不能和孟如飞抗衡,故我们短期内不宜短兵相见,既然都是乱臣贼子,何不当做毫不知情?更何况,我们也已经暗中联合天泽,这样即可一举铲除两朝的乱党,更会增进两朝感情。”

凌楚枫一脸惊疑,转而冷笑一声,道:“当做毫不知情?孟如飞已经调兵回朝,他若举兵,以城内守兵,何以抵抗?”

“孟如飞也不是愚笨之人,如若起兵军中将士定有反对之声。”

白寒虽没有表情,可是话确是掷地有声,让人不由得突然间有信心。

“孟如飞手下的兵跟随他多年,恐怕也都成了他的亲信了吧!而且,虎符还在他手上!”凌楚枫道出心中所担心的。

“起兵必定会死伤,若是他狼子野心,军中必定怨声四起……”白寒抬头看他,说道:“到时军心涣散,恐怕在如何强大,也难成事吧!”

“说是如此,却也不能疏于防备!”凌楚枫不禁皱眉道。

“而且……”白寒将玉箫支在颌下,说道:“虎符虽能调动军队,可是如果王符在的话,虎符也只能听命于王符!”

“王符?”凌楚枫瞪大眼睛看着他,点头,却又低头,想着什么,良久才道:“可是,自父皇过逝后,王符再也没有出现过,母后那里,也没有任何线索……”

“皇上不必心急,时机到了,龙符定会出现!”

白寒看着天,仿佛天中写着找到龙符的方法。

“你……”凌楚枫看着他,有一丝明白,还有一丝迷惑。

“一切终会有个结果,事在人为!”白寒看着手里的玉箫,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凌楚枫转身看他,眼中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感情,具体是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看着他,却也不语。

“皇上……”白寒迟疑,却还是抬起头看着。

凌楚枫看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只点头应一声。

“皇后……还不知道我军和天泽联盟的事吧?”白寒看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凌楚枫一怔,脸上微显愠怒,手不觉握紧,眼中还稍有一丝不可思议,蓦地闪到白寒身边,逼近他,狠声道:“你知道什么?”

白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视他,眼神丝毫没有闪烁,轻声道:“不是知道什么,是猜到什么!”

“什么?”凌楚枫稍稍离远一点,问道。

“那日萧轩漠认定皇后就是他的叶儿……”白寒看他一眼,接着道:“皇后虽极力否认,但是,皇后的眼神告诉我,她确是叶儿,而且,心里还深深爱着萧轩漠,至于皇后为什么到玥凌,又为何弃萧轩漠成了我朝皇后,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凌楚枫像是被人窥探了自己的心事,是尴尬,是恼怒,还是什么?凌楚枫盯着白寒,第一次从心里觉得他甚至有些恐怖。

白寒转身看他,确是一副淡然,嗤笑道:“一切皆因一个情字……”

“不要告诉她!”凌楚枫沉着声音,虽声音极轻,可是听起来却像是吼。

白寒惊看他,脸上表情稍微变换,却没有作声。

“不要告诉她现在天泽的情况,也不要告诉她我们即将和天泽联军!”

凌楚枫牙关紧咬,腮边的骨头凸显,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白寒冷然,看着他,低声道:“她早晚会知道,你不可能瞒她一辈子。”

“或许,根本就没有一辈子……”凌楚枫眼中闪过一丝萧瑟。

白寒看着他,心里不知涌起的是什么感觉,这样的凌楚枫,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无奈,那在群臣心里严酷的帝王何在?那一声冷哼就让满朝文武心惊胆战的皇上何在?如此凄苦,却只为一个女子!

“哎呀,紫竹你怎么还没弄好啊?”

冰琪一边和柳碧挖出那株长得正茂的人参草,一边扭头对紫竹喊道。

“哎,马上就好了!”

紫竹应着,一边和月桃抬着另外的一个花盆吃力的往这边走来。

“娘娘,咱们为什么要亲自弄这些啊?万一皇上看到娘娘做这粗重之事还不把整个凤舞殿的人都罚了呀!”月桃看着冰琪,稍稍撅起嘴。

“就是为了不让皇上知道才要自己动手的嘛!”冰琪笑着对月桃说道:“放心吧,有我呢,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冰琪说着,又低头小心翼翼地弄着人参草的根。

两人将花盆抬过来,轻轻放下。紫竹看一眼月桃,说道:“我们去弄一些泥土来先放在花盆垫底!”说着拿过身边的小铲子拉起月桃跑到旁边。

“哎呀,总算弄出来了!”冰琪兴奋地叫道,转身看紫竹她们一眼,对柳碧说道:“你去帮她们一把!”

柳碧点头,转身向紫竹她们走去。

“这些就够了吧?”柳碧指着已经装了一盆底的泥土,对冰琪说。

冰琪看看,抿嘴道:“嗯,差不多了,月桃和我一起把人参草搬进去,然后你和紫竹往里撒土!”

大家得令,忙活起来。

“紫竹,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柳碧看到紫竹的手腕晚上有一条细细红红的痕迹,若不是往花盆扔土时袖子滑下来,还真看不到。

“呃……”紫竹闻言,看一眼自己的手臂,赶忙用袖子捂住,紧张道:“没什么,做针线活的时候闹着玩,不小心线缠在了手臂上……”

冰琪听到柳碧的话,也不觉往下看,在紫竹还没把手臂藏进袖子之前,也看到了那条红红的痕迹,顿时放下手里的人参草,过来拿起紫竹的手臂,说道:“让我看看!”

“娘娘不用了,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紫竹往回缩自己的手臂,紧张道。

“别动!”冰琪看着她的伤口,皱眉,转头对柳碧说:“去把我的药拿来!”

柳碧微点头,转身进了内阁。

“女孩子家最心疼的就是自己的面容和皮肤,你怎么这么舍得?这要是真的出血了,还不得留下疤?”冰琪一边说着,一边帮紫竹轻轻地上药。

“娘娘……”紫竹看着她,眼中是十分感激。

“哎呀,好啦,不就是帮你擦个药嘛,至于感动成这样吗?”冰琪擦擦紫竹眼角的泪,笑道。帮紫竹擦完药,笑道:“好啦,大功告成!走,换上太监服,咱们给玉妃抬过去!”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换好了衣服,四人抬着一个大花盆,浩浩荡荡往秋寒宫走去。

“娘娘,这个花盆好重啊!”月桃一边累得满脸的痛苦,一边小声抱怨。

“好啦,有什么抱怨的呀,想想娘娘平时给咱们那么多好吃的好穿的,什么好东西不分给咱们啊?如今咱们累一点算什么呀?”紫竹数落道。

“可是真的好累嘛……”月桃吐吐舌头,小声道。

“除了你们几个,我可没有那么多亲信啊,都说了不想给别人知道嘛!好了,咱们歇息一会儿吧!”冰琪抿抿嘴,笑道。

大家一齐轻轻放下,那沉重的花盆,坐在旁边的长凳上,月桃累得直低头捶腿。

冰琪看她,摇摇头,想着也真难为她了,这里就数她最瘦小,能不累吗?

“小月桃,加油,回去赏你栗子羹吃!”冰琪眨着眼睛,说道。

“真的?”月桃听她一说,高兴地叫道。

“那当然!”

冰琪眼中闪着光彩,然后起身,看着路边的笑话,慢慢蹲下身去,只见略过路边开得正艳的花瓣。

感觉自己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冰琪说道:“好啦,咱们接着走吧!”说着便起身。

却起得太快,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耳边只有柳碧她们惊呼。

“皇后!”

耳边传来一个有力的声音,冰琪皱皱眉头,那阵眩晕感稍稍过去,慢慢睁开眼睛,白寒担忧的脸映入了她的眼睛。

“呃……”冰琪反应过来,连忙离开白寒的怀抱。略显尴尬,转头对白寒说道:“谢谢你哦……”

“臣不敢……”白寒抱拳道。

呃……“冰琪看白寒一眼,说道:”那个,我们没事了,国师请便吧……“

白寒看着她们,这几个女人,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干嘛,突然瞥到她们身后的那盆花,疑惑地看冰琪一眼。

”啊……那个,不送了啊……“冰琪一边挡在花盆面前,一边大声说道。

白寒看她一眼,想笑,却又忍着,于是转身准备离去。

”喂!“冰琪还是叫住了他。

白寒转身,看着她,脸上闪过趣色,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看她丰富的面部表情来回变换,白寒一手拿萧抱胸看着她,等她说话。

冰琪抿着唇,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白寒说道:”那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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