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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懿在外面忙完之后,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一身皂衣的川小贝蜷曲着靠在老太妃的灵柩边上睡着了,白皙的脸上很明显地顶着两个黑眼圈,即使在睡梦中,也难掩一脸的倦容。

“王爷,王妃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看兆懿脸色不太对,管家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个来了两年的管家知道,王爷和王妃成亲第二天,王妃就到冷雨轩静修去了,可见两人的感情不好。现在如果王爷发怒惹恼了王妃,王妃又回到冷雨轩,王府的女主人就有名无实,没有个内当家的统领,王爷又夜夜花天酒地,这做下人的也不好处事啊。所以,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点,管家还是小心翼翼地解释,希望王爷和王妃能好好过日子。

兆懿发现自己很生气,他不是气川小贝睡觉,而是发觉这该死的女人,即使穿着孝服,把全身都包进黑布里面,仍掩盖不住她娇艳的气质。想到这几天,她就这样招呼应酬无数的皇亲贵族、达官显贵,兆懿心里燃起了无明业火。

他走上前,粗鲁地拉起小贝。睡梦中的小贝忽然感觉自己被一股蛮力扯了起来,手臂传来一阵生疼,忙睁开眼睛,一看拉着自己的是兆懿,吓得一声也不敢吭,只管悄悄地移动手臂,想摆脱那难忍的疼痛。

看小贝疼得咬牙咧嘴又不敢吭声,兆懿松开了她的手臂,用两个手指捏着小贝肩上的衣服,语气生硬地说:“把衣服换掉!”娇小的小贝,任由兆懿摇晃着她。虽然他摇的是衣服,可小贝觉得整个人都被兆懿摇晕了。等兆懿终于松开手,小贝忙退了两步,向管家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她不知道这样的时候还能换什么衣服。

管家示意一个丫鬟带小贝去换。等小贝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丧服。

“你没有别的衣服可穿了吗?”兆懿语气仍然不善。的确,俗话说,要的俏,一身孝。何况小贝本来就是大美人儿,无论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那绝色风华。

“王爷,按照体例,王妃现在只能穿这样的衣服。”管家不理解:王妃这样穿已经很漂亮了,连他这个老头子都忍不住会偷偷地看两眼,王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青楼里的女子会比王妃还美吗?真弄不明白!

兆懿只好就此作罢,他忆起那个穿旧衣服也让人舍不得挪眼睛的女子,还能要求她怎样穿呢?第二天,是王妃下葬的日子。吊唁、告别的人川流不息。

小贝更是小心谨慎,深怕出错丢王府的脸。她一直微屈着膝,向每个前来吊唁的人还礼。

“王嫂,几年不见,真是越发漂亮了啊。”耳畔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

小贝抬起头,看见一张俊美又流气的脸,直觉对方就是个纨绔子弟,不愿意搭理他,何况她确实不认识他。

“王嫂怎么不说话啊。你的声音想必和你的容貌一样,很动人吧。”不知趣的声音又响起了。太过分了!小贝忍无可忍:

“请放尊重些,今天是我婆婆下葬的日子。”

“哟,王嫂发怒了。不要那么凶嘛,你看,你把兆懿兄逼得夜夜在温柔乡里流连。女人哪,光长得漂亮是不够的,还要脾气好,有绝招,才留得住男人的心。改天,我好好地教你几招,保证让你大有长进。”

“无耻!”川小贝气的脸都红了,转过身走了,还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真不知廉耻的东西!

“王嫂别走,再聊聊!”男子伸出一只手,想拉她回来,又想起场合不对,才把手缩回来。

在侯峒走过去的时候,兆懿就注意这边的动静了。侯峒是皇族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除了皇帝的妃子不敢勾搭,其他女子只要看得顺眼都要想方设法搭上手。现在两人聊了这么久,川小贝回头还要再送秋波,侯峒又伸手挽留,两人之间有说不出的暧昧。兆懿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别提有多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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