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太后想看,本王自当成全。”
低沉醇厚的声音,隐隐有些冰冷慑人,众人纷纷抬头,随着红盖头被揭落,露出了一张颠倒众生的俊容。明明是男子,却比女子更倾国倾城,他眼波微微流转,一动一静都张扬着惊心动魄的美。
众人一脸的痴迷,连苏太后都有些晃神了。
宁珂眼中的惊艳,悄然敛下,她一直都知道慕云深美若天人,可一个男人美得令人雌雄莫辩,还真是祸国妖孽。
他身上的嫁衣绚如云霞,胸前有凤凰于飞的图案,袖口以金线绣了缠枝莲花,并有细小的东海明珠点缀其中。
他绝美的容颜,如画的眉眼,再配上这样一件夺目生辉的嫁衣,当真是清华高贵,万千风华敛于一身。
苏太后回身,淡淡的眼神,暗含万千威仪:“这件凤冠霞帔穿在你身上,当真是绝世无双,宁珂这丫头被哀家宠得骄纵惯了,慕王爷不要怪她才好。”
“宁珂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心爱之人,本王也会把她宠得骄纵蛮横,但本王的宠爱,只限他一人。”
慕云深的目光淡淡一扫,众人眼神一颤,惶然得低下头。苏太后可以不把慕云深放在眼里,但他们不敢呢,他们若是有那样的气魄和胆识,也不会被慕云深一个眼神吓得额头冒汗了。
“你们不是一直都很想见本王的吗?怎么,又都低着头了?是本王长的不好看,吓着你们了吗?”
肃冷的面容,犹有寒霜,那深沉的眼神冷冽慑人,一股逼人的寒气,从慕云深的眼底,绵延不绝地散发出来。
众人的身体僵了僵,纵使控制得再好,还是忍不住浑身轻颤,他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眼神都这么可怕?
那些人,恨不得掐死那个最先提议要看慕云深容貌的人。
“真的不看了吗?现在不看,以后可就没机会了,我们的慕王爷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大度的。”
看着惊惧不已的众人,宁珂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她衣袂蹁跹,衬着唇边的笑容,极为惊艳动人。
慕云深满脑黑线,她还真是会夸人。
这时,苏太后抬眼看一眼礼官,礼官意会,挺直身躯,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这才暗暗松一口气。
喜房内。
看着一身红衣的俊美男人,宁珂略带笑意的眸子里,透着一丝丝的兴味:“李萧白,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取之处。”
慕云深眼角轻轻一抽,如果李萧白听到这话,估计会气绝身亡。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再到处勾引男人?”慕云深摘下凤冠,站在宁珂面前,身如芝兰玉树,有遗世独立之姿,他目光清淡,却有薄怒,“听说,你和李萧白走的很近。”
宁珂瞬间凌乱了,她张大嘴巴,声音像也就算了,为何连气韵神态也这么像?
她怔怔地看着他,动了动嘴角:“你……慕云深?”
“看到本王,你好像很失望?”
慕云深眼中光华流转,刹那璀璨,他虽是在质问,却笑如三月春花。
宁珂伸手在他脸上尽情地蹂躏着,除了有点红,那张脸仍然湛然若神,那是真真切切,属于慕云深的脸。
宁珂,真真是崩溃了。
没有看到那张人皮面具,她当真是很失望,刚才她还在心里盘算,如果日后慕云深敢惹她生气,她就让李萧白顶着慕云深的脸,到处胡作非为,到时候看他还嚣不嚣张,还敢不敢欺负她。
显然,现实是比较残忍的,她的美梦,破碎了。
她也傻眼了:“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移情别恋的?”
璀璨的宫灯,在他们的身后投下潋滟的光晕。宁珂的眼中,那一双黑眸,朗月星目一般,连身后的光华都不及他好看。她记得,慕云深有一双极好看的黑眸,似寒星,似暖玉。
眼前,这一身红衣璀璨的男子,真的是她心念许久的人。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清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慕云深,在烛火之中,灼灼生辉。她笑了笑,浓黑的羽睫之上,似有泪水莹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云深伸手摩挲着宁珂的脸,眼中有温柔流转:“我还要回来娶你,我的王妃,只能由我来取。”
“你真的不怪我?”宁珂低垂着眸子,惴惴不安。
慕云深突然沉默,她顿觉得压抑,许久之后,她双唇紧抿,抬眸看他,却见他绝美容颜,神色不明:“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宁珂皱眉,定定的看着慕云深,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最后确定他没有生气。
她低低地开口,似有抱怨:“你回来,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给你个惊喜。”
只有惊,没有喜,好吗?
“为何不见夜孤城?”
慕云深深邃的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幽冷的暗芒,眼神渐渐冷沉锐利:“他失踪了。”
在日月崖,他们遇上了暗杀,夜孤城跌下崖底生死不明,而他也受了重伤,只好悄悄返回慕王府,一来养伤,二来也是想看看苏太后还有何动作。
宁珂眸子微垂,遮住了那些晦暗复杂的情绪,她凝眉不语,只是眸色渐渐深沉起来。
感觉到宁珂身上散发出来的沉冷气息,慕云深眼神微动,似有暗光冷沉流转:“怎么了?”
“今天,没看见清寒。”
“可能是累了,先去睡了。”慕云深淡淡道,唇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又隐含玩味的笑意。
“你也早点睡。”
慕云深却是纹丝不动,丝毫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双手修长如玉,正缓缓地……脱衣服。
宁珂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某人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睡觉。”
宁珂面色一冷,沉静的瞳眸深处漾开一丝涟漪,这货该不会真的要和她洞房花烛吧?
她浑身一震,眉梢微冷,气势凌人地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某人:“这里是我的房间。”
“忘了和你说了,这间喜房原本就是我的卧房。”
慕云深优雅地躺在床上,支着头,邪魅地笑望着她,那妩媚之态,浑然天成。
宁珂哭笑不得,他是个男人,好不好,要不要摆出一副勾引人的姿态。
她以手扶额,意识到一个大问题,今天晚上,她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