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陶莫蕊和古龙女皆转过头来看虞安,前者是为古龙女担心的眼神,后者是淡淡的透着明亮的眼神。
“怪不得今天回来没看见你,原来到这来了?”虞安凤眸眯成一条缝,先看了一眼古龙,再移开视线细细的打量穿上古龙女的衣服后变得更加妖娆可人的陶莫蕊。
她下半身藏在软褥里,露出凹凸有致的上身。已经清洗干净的娇媚容颜似泛着阳春里的桃花,如脂嫩白,透出浅浅的红润,加之黛眉弯弯,更是不言自笑,透着无比的惑人感。
呵呵,想不到这女人还有几分姿色?
古龙看着虞安的眸子,眼里透出说不明的光,笑开,露出十二颗牙齿:“怎么?虏了个美女回来还不准我看看?”
她面对他,站起身子,知道某人要送客了。但心里有些失落,三皇子从没有用刚才看莫蕊那样的眼神看过她。想想她又摇头,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三皇子会娶她,好好呆在他身边就行了吧。
“只是个奴隶,有什么好看的?”虞安挑眉,鄙夷的扫过陶莫蕊,冷声道:“床褥这些全换过了?”
这女人,满身是泥睡在他的床上,脏死了!
陶莫蕊狠狠的在心里唾骂了他一遍,答:“换过了。”
“古龙,那么我就不送了。”得到满意的答案,虞安将红缨枪放好,懒散的倒在虎皮座椅上,斜眼看站在软榻旁的女子。
古龙耸肩,对陶莫蕊一笑,贝齿整齐的再次露出十二颗,然后转身抱怨似得走出去:“三皇子真是,重色轻友!”
陶莫蕊看着那抹瘦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有些失望。还想问问她今天的战况来着,这个死人妖来得真不是时候。
虞安见人走了,慢慢从座椅中起来,凤眸里都是懒懒的光华,一个眨眼,瞬间将所有的色彩都聚集在了里面。
“喂!滚起来,本皇子要睡床。”一脚踢得软榻“嘎吱”作响,他着哈欠。
昨晚这死女人害得他睡椅子,直到现在他都浑身不舒服,今天他不打算大发慈悲。
陶莫蕊被他吓了一跳,怨恨的抬眸,咬牙切齿的掀开被子下床。
死孩子你能不能态度好一点?就一点点都不行吗?看着真是让人火大。
软榻被腾了出来,虞安随便脱了鞋躺进去,里面温度暖暖的,还有好闻的清香溢入他的鼻翼,很是舒服,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贱奴,以后在本皇子回来以前你负责给暖床。”他窝在被子里,轻轻的闭上双眼,很快便有了睡意。
贱奴泥煤!暖床泥煤!
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陶莫蕊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给掐死。但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她只能怀着满腔怨恨坐到椅子上。
之后不久,有士兵送饭进来,虞安一句不想吃打发了,她也只能跟着饿肚子。
怨念加大,陶莫蕊趴在桌上。看来明天要得落枕了。
是夜,邱连国军营一片安静,只有微微的鼾声与蟋蟀声交相辉映,却显得这里更静了。
陶莫蕊半夜被风冷醒,睁开迷蒙的双眼,转过头,借着营帐外的火光往软榻上看去。
那里,有一坨死死的睡着,一动不动。
嘿嘿!计划赶不上变化,该是时候逃跑了。
悄悄的站起来,忍着脚上的酸麻,陶莫蕊今天想了一天该怎么逃跑,这半夜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躬身偷偷的往营帐出口走去,还不忘一边走一边观察软榻上的人的情况。
终于……
还差三步……
还差两步……
还差一步……
素白的手指在黑夜里格外显眼,朝着白色的布帘伸过去……
“贱奴,想逃跑吗?”身后,带着无限寒冷的声音响起。
陶莫蕊背脊一僵,干笑着转过头去,看见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凤眸里透着轻蔑的虞安。
“那个,我只是想去方便一下。”她趁着黑暗,口不对心的道,黛眉蹙起小小的山丘。
“方便?”虞安慵懒的吐出两个字,满含笑意的口气里却是冰冷刺骨的讥讽:“如果想要逃走,外面的士兵们不会留情的。”
这死女人,以为他看不到么?她那双眼睛里的愤恨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被洞悉了小心思,陶莫蕊怀着忌惮三分,嘴上说得丝毫无愧:“那是当然,想想我也逃不出去的。”
逃不出去才怪!你给我等着!她心里忿忿,想着古龙说的他易怒,也不刺激他,免得落得和昨天一样的下场。
虞安听了她的话,笑出声,洋洋洒洒的笑在营帐内回荡,飘渺而悠远:“想不想知道今天的战事?”
他故意挑她的心坎来说,邪魅逐渐爬上唇角。
陶莫蕊闻言,声音里透出难以掩盖的焦急:“如何?”
随着这一问,项珞泽的俊颜又开始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一个个片段都承载着专属于他们的纠缠,不论是好是坏,都是专属于他们的。
虞安盯着她脸上的变化,看穿她的心思后笑得如暗夜里的妖精,神秘而摄人心魄。
很好,上钩。
“你说他知道你在我方军营中被士兵们享受着会如何?”他猖狂的笑起来,令人背脊发寒。
当然,他虞安还没有卑鄙到利用一个女人去赢得战争,他要堂堂正正的让那姓项的摆在他的手上。这只不过是一个谎言,用来挫伤这个女人,这个想要逃跑的俘虏。
“你!卑鄙无耻!”陶莫蕊脑海里忽的闪现过项珞泽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双唇颤抖,一时间竟找不到话语来骂他。
死人妖!死变态!我一定会逃出去的!一定!否则在这样下去,王爷会吃不消,樊宇关也会失守的。
“呵呵!你一个贱奴,用不着本皇子卑鄙无耻。”虞安冷笑,走到陶莫蕊身旁,不屑道:“不是想逃吗?本皇子给你一个机会。”
陶莫蕊黛眉一竖,手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阱肉里,反笑起来:“好啊。”
这一次,她一定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