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真是一个好日子,天柔日暖,云淡风轻。
今日,锦辰风迎娶二妃,北襄王王府中处处悬灯结彩,红绸绮灯挂满了沿路长廊与庭院的过道,一团的喜气。
登门的宾客,比起老夫人寿宴,还多上了几层。那些鲜衣良马的王孙贵族接踵而至,使得整个北襄王王府都热闹非凡。
锦辰风的婚事,本身就够引人关注,再加上这几日,他同纳两妃的消息不胫而走,更是勾起了大家的兴趣。那些达官贵族,以及诸小国的权贵显赫,纷纷带随从、小厮前来道贺。
虽然溪筑苑别院与王府宴厅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外边的喧闹,还是能隐约传入耳中。碧蓝一边点燃桌台上的红烛,一边有些担忧的看着静坐在一边的慕紫苑。
慕紫苑即将成为锦辰风的侧妃,老夫人知晓前来北都的路上都是碧蓝陪伴她的左右,便命人将她从膳房接到了溪筑苑,由她做慕紫苑的陪嫁丫头,让她以后好生伺候她。
这段时间她在膳房,没少受掌事姑姑为难。慕紫苑待她亲如姐妹,到老夫人身边后仍不忘时常去膳房探望她,好几次还为她与掌事姑姑起了冲突。如今她又可以回到慕紫苑身边,心下自然很是欢喜。
外边传来一阵喧闹的锣鼓声与喜乐声,吉时已到,此时的王府大厅之上,锦辰风与薛虞珍应该已经开始拜堂。
慕紫苑一身凤冠霞披,大红色的喜服上面一根根金线与羽线巧妙的交织着,绘出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色奇特而美丽。喜服外还罩着一件锦织红纱裙,裙子下摆缀着的那一圈小巧耀眼的夜明珠圆润又通透。只是,她的肩头消瘦,身子羸弱纤细,这样孑然一身的坐在那里,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成亲这样的日子,对一个女人而言,是何等的重要。但是郡主却被这样搁在一边,连拜堂的礼节,都直接免掉了。
想到这里,碧蓝的鼻头突然有些酸酸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就在碧蓝心酸无比是时候,面前的慕紫苑突然一把扯下了喜帕,碧蓝被她吓了一跳,还未等她惊呼出声,她已经连头上那顶沉重的凤冠都摘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侧妃,你这样会不吉利的!”碧蓝急忙上前,想要给她重新戴上凤冠,盖上喜帕,却被慕紫苑制止住了。
“碧蓝,不必再忙活了。”慕紫苑微微一笑,清澈的眼底,不着一丝情绪。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沉静淡定,看得碧蓝顿时一滞,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会王爷进来,看到你这番模样,势必要生气的。”碧蓝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提醒她。
慕紫苑盈盈浅笑,清丽的容颜完美至极,回答简短又笃定:“他是不会来的。”
碧蓝忽然就噤了声,侧妃说的没错,正侧有别,无论怎样,王爷今晚上都应该去媚娇阁,而这溪筑苑,今天注定是要冷冷清清的了。
受了如此的冷落,原本以为侧妃会难受会生气,怎料到她会这般冷静,从方才到现在,她从她脸上都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波澜与起伏。
慕紫苑从床沿处站起来,扫了一眼这间所谓的洞房。倒是布置的极是喜庆,红绸、红毯、红烛,除了红,再无其他颜色。床上的被褥繁华锦簇,房中的灯光映着满屋的红,更显得迷离交错。
夜幕降临,慕紫苑照常的用晚饭,餐未过半,就听得苑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慕紫苑面色一沉,将手中的玉箸一搁,那模样,大有如临大敌的阵仗。
碧蓝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难道是王爷来了!?来不及多想,她已经撩开红绸帘子跑到外间,拔了门闩,打开门,却是一愣。
房门开处,进来的并不是锦辰风,而是两个婢女领着掌事韩玉竹。
王府之中,谁都知道,韩玉竹是薛虞珍的人,这个时候她到溪筑苑,必定没什么好事。可是慕紫苑见来的是她,不仅不拘谨,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韩玉竹见到慕紫苑,倒还知道福身行礼:“见过慕侧妃,老身前来是要告诉侧妃,用完膳就早些休息,王爷一会要去媚娇阁,可能没法子到侧妃的溪筑苑。”
韩玉竹的话语冷硬,看着慕紫苑的眼神甚至隐含着一丝鄙夷。
原来是特意来看她笑话的,慕紫苑心下冷冷一笑,他们以为他不来,她就会一直等着他吗!?
她是侧妃,她承认自己不受宠,但即便如此,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任意妄为的欺负她。
慕紫苑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她微微一笑,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柔声道:“谢过韩掌事,还劳你跑了这一趟,话已带到,如若没别的事,本侧妃就不远送了。”
她手中执着青花茶盏,气定神闲的模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韩玉竹突然就有些挫败,连声音都变了:“老身怎敢劳烦侧妃送,老身这就告辞。”
韩玉竹又冲慕紫苑福了福,便带着两个婢女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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