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我用手捂住耳朵,依然能听到敲门声,真是没完没了,我气恼的起身披上衣服,走出房门到了院子,却看见安修泽也刚从房里出来,我没有心情理会他,快步走到大门前,吱呀一声打开了大门。
他,面庞白净如玉,透着细腻的光泽,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动出那硬朗的气质,剑眉斜挑,彰显出傲然之气,犀利的黑眸仿若曜石一般璀璨,眸子深处涌动着凌厉的眸光,宛若雕塑一般的傲挺得鼻梁下,薄唇紧抿,周身的冷峻深邃极为完美的散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能有如此天人之气质的,不是王爷,还能有谁?
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在这里了,难道他派人跟踪我。天,难道我这辈子走到哪都得被人监视着,他把我当什么了,宠物?犯人?凭什么让人跟踪我啊?!想着想着,我愈发地火冒三丈!强压着怒火,我冷眼扫视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回房。
许是见我一脸怒相,匡帛远唇角勾起玩味的笑,道:“不请本王进去坐吗?”说着伸手推开门,径自走进了内院。
这家伙的脸皮怎么厚,没看见我一脸的不待见吗?
一轮弯月当空,点点银灰倾洒而下,将浓郁的夜色笼罩上一层寒冷的薄光,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很怪异。轻风中的细小微尘都仿佛来自寒潭一般,森冷之感瞬间便充斥在整个小院,两个同样拥有完美身形的男人,就这样伫立于院中。
月亮许是被乌云遮住,光亮忽然暗了下来,原本投在他们身上的明亮光线,变得更加阴冷。安修泽的神情冷峻森然,寒若悬冰,深不可测得双眸微微眯起,只余清洌冰冷的流光,在点墨一般的黑瞳中闪动,而匡帛远,由于角度问题,我只能欣赏到他那颀长的背影,当然,我估计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安修泽开门见山。
好大的口气,我要跟谁走那是我的自由好不好,何时轮到你安修泽来决定了?
匡帛远的声音冷到了冰点,嘲笑道:“此事与你何干?”
安修泽丝毫不理会匡帛远的讥讽,道:“今日你休想从我手中将他带走。”说话间,安修泽已站到匡帛远的眼前,而匡帛远也已暗暗运用内力,一阵冷风拂过,吹动着院中竹影摇曳,也搅碎了一地银白色的光。
看来两人要开打了,一个是把我当剑拔来使的男人,一个是把我当替身来消遣的男人,两个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今日来寻我,都不值得我原谅。就算你们今日大打出手,与我何干?我管你们去死!
思及此,我抬手打了一个哈欠,直接漠视他们的剑拔弩张,拖拉着步子,往我的房间处走去,回屋,睡觉!
忽地,手臂被人拽住,我回头,见匡帛远一脸的愠色,厉声道:“跟为夫回去。”那语气有着不容质疑的决绝。
为夫?我缓缓地转过身子,没有说话,用眼神质疑道,你是谁的为夫?只见匡帛远眼底划过一丝犹疑,但随即隐匿在了那份与生俱来的淡定中,顿时眸中狂傲尽显,道:“为夫不想说第二遍。”
那语气就好像是给了我多大的恩宠一般,这个自大狂,他以为他是谁?自己和艾姑娘的事情都没有搞定,居然还敢来招惹我,我又不曾亏欠于他,他凭什么要我回去。
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根根的掰开他的手指,没有说一句话,转身欲要离开时,抬眼扫了一眼安修泽,只见他先前的冷然之气不知为何刹然间退去,转瞬间又覆上了谦谦君子般和悦如春风的神情。
我正讶异此人为何有如此怪异的举动时,就听陈伯的声音自院内响起:“颜姑娘,这是......”
刚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匡帛远的身上了,连陈伯出来我都不曾察觉,我欲开口解释,就听匡帛远凝眸看着我,淡然道:“我是来看我娘子的,顺便来看看这房子。”
我顿觉似有无数只乌鸦从头顶飞过,陈伯的嘴张了张,我立刻抢白道:“院子里的房间都租出去了,没有给你租的了,你看也白看。”
“哦?”匡帛远挑起剑眉装作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语气轻松得意道:“是吗?”
“呃......”陈伯一脸的诧异,踌躇不定地看着我和匡帛远,略带歉意地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间房今日已另有人租了。”
匡帛远慵懒的踱步走到那间没有烛光的房间门口,轻轻一推,那虚掩着的门便开了,他轻笑着转过身,道:“无碍,这间房正是本公子命人租的。”
我听得满脑黑线,怪不得在我决定租下这个房间不久,就有人租下了另外一间,我当时只顾着与小玄儿玩闹,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人的样子,原来这家伙早就打算好了。
看着他唇间漾着若有似无的魅笑,我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暴扁他,正在这时,安修泽拱手向陈伯一辑,温润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情绪,道:“天色已晚,小生先去休息了。”说罢,便转身飘然而去。
我也懒得再与匡帛远纠缠,转身便也回了房。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盯着收拾好了的行李怔怔发呆,不如就趁着月黑风高之际,还是用我的老办法——开溜。
等到安修泽和匡帛远房里的灯都灭了,我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生怕惊动了谁,悄悄走到大门处,手刚摸到门闩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响起冷如鬼魅般的声音:“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