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太后的寿诞在福寿台庆祝,一早,各位皇亲国戚,官员大臣都来到了这里。皇帝章楚凌正陪着太后看着歌舞。章楚凌旁边是苏贵妃和后宫最得皇上宠爱的媚妃,其下是后宫中颇有权势地位,或得皇上宠爱的妃子。太后的旁边赫然是当今太子章怀羽。
下首是各个王亲贵胄,除了还未到场的二皇子,尚在边境的三皇子,和因为年纪太小,跟在苏贵妃身边的七皇子。其余的三个皇子都在其列。在下面就是官员大臣,为首的是太子党的右相秦连松和四皇子党的左相裴启然,还有二皇子党的镇北将军樊夜。
“四哥,你刚才找到木嫂嫂没?”章冶辰一边吃着侍妾剥来的葡萄,一边问着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的章衍。嗯,看来那女人又要麻烦了,居然从宫中私自溜了出去,让四哥找了她一整天。
章衍摇摇头,脸色隐隐有些担忧。这该死的女人,到底跑哪去了?不是告诉她不要乱跑吗,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你说,木嫂嫂会不会不是自己跑走的?”章冶辰看了眼皇上身边的苏贵妃,有些晦暗不明地对章衍说道。当初母后逝世,他因小时候体质太差被送到行宫养病,所以没有交给这个女人抚养。当然他跟这个女人的关系自然就没有章衍跟她那么亲近。
章衍皱了皱眉,顺着章冶辰的目光看去,压低声音道:“不会是她,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更何况是在她自己的宫里。”
“那就只有等太后寿诞过完再找了,不然,出了问题不是那女人和我们担的起的。”章冶辰抱住身边娇美的侍妾,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四哥,你看,那只红狐狸怎么还没来?平时的宫宴也就算了,他最近胆子到是越来越大,竟然连太后的寿宴也不来了。”
“他会来的,时间问题。”章衍淡淡的道,眼睛不停地望向远处,仿佛就能看见某个女人的影子。
“真想看红狐狸受惩罚的样子,最好把他全身狐狸毛都拔了。”章冶辰玩弄着酒杯,一想起小时候那件事,他就恨得牙痒痒。
章冶辰对自己的外貌是很有信心的,他的容貌算是男子中的佼佼者。那年他身体好后回京,就在御花园里遇见了一身红衣的章景荣,恰巧当年的他也是一身红衣。看着跟自己一样的衣服,他们两个都恨不得撕了对方的衣服,于是两个人就在御花园大打出手,事后被皇上训斥了一顿。
可这事还没完,他和章景荣约好,过几天就去青楼,看看谁穿红衣更加耀眼夺目,更加受人喜爱,输的人就不能再穿红色的衣服。结果,小小的章冶辰被打击到了,为了此事,他把自己关在房里郁闷了好几天,这才换成了一身紫衣。
就那件事后,章冶辰从此就与章景荣势不两立,而现在为了皇位之争,属于四皇子党的他与章景荣更加水火不容,从而送了他“红狐狸”这个称呼。
章冶辰的侍妾娇笑了下,吻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语:“成王怎么能跟王爷您比呢?”
章冶辰邪魅一笑,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宝贝,还是你好。”
章衍此时也没有心情管章冶辰的风流韵事,他的心里有一股抹不去的担忧,这令他很是烦操,终于起身对章冶辰说了句:“我再出去找找。”
章冶辰瞪大了眼睛看着起身走了的章衍,心里叹道,爱上一个人真的好可怕!先是秦月皎,四哥为了她放弃太子之位。还在又是木锦,让四哥把最基本的理智都忘了。
在这场寿宴上,心不在焉的不止章衍,还有太子章怀羽。想着正在他宫里的那个女人,他一会蹙眉,一会轻笑,总之是不怎么正常,惹得苏贵妃都有些惊疑的望着他。
木锦觉得她可能应该是迷路了,唉,好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上,木锦仰头望天,估计她是爬不上去了。下,木锦摇头,她又不是地鼠。现在她纠结的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美人,在干嘛呢?”一道无比魅惑的声音传来,让木锦抖了一抖,这声音,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看来她真的是见鬼了。木锦拔腿就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跑,可惜这次,她的运气不好,被逮住了。那人抓住木锦长长的细发,声音中带着幽怨委屈。“美人,你在大街上调戏了我,又在青楼里抢了我的女人,现在连陪我说句话都不肯吗?”
“呵呵,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是你,我怎么会不和你说话呢?你又不告诉我你是你,如果我知道你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和你说话的对吧?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你,我肯定不会跟一个不是你的人说话,所以你要告诉我你是你,我才会和你说话。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你,你又不告诉我你是你,我肯定会把你当坏人,然后就不会和你说话了,对吧?”木锦干笑一声,一口气将这一堆话说完,希望能够绕晕这个红衣男子。
但是她明显低估了这个男子的承受能力,红衣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笑道:“那我告诉了你我是我,你又知道我是我,所以,现在我们可以一起说话了吧?”
木锦一愣,顿时觉得无比悲催:“你先放开我。”
红衣男子听话的放了她的头发,感觉自由的木锦一下子又想溜,结果才踏出一步又被某人揪住了头发,红衣男子摇摇后,佯装无奈地道:“美人,你还真像条滑手的泥鳅,看来,我要把你抓的牢牢地,再也不能放开你了。”
“呜呜……我错了,我不跑了,您放开我好吗?”木锦万分绝望的说,为什么她最近遇见的小人这么多呢?一个章冶辰还不算,现在又来了一个。
红衣男子的手抓的更紧了,坚定的说:“美人,现在不行了。”
“你……!”
“放开她!”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隐约的怒火。木锦眼睛一亮,望着来人,救星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过某只王爷。
看着章衍,红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本王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四弟啊,不知四弟有什么事?”谈笑间,红衣男子的手还是没有放开木锦的头发,这让章衍的脸色一沉。
“二皇兄这样噙着本王侍妾的头发,不好吧?”章衍说完后,手上的一枚绿叶朝章景荣抓着木锦头发的那只手射去。看着朝自己射来的绿叶,章景荣一笑,放开木锦的头发,搂住她的腰转了一圈,正好躲过了那枚绿叶。
“她是你的侍妾?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还说她是本王的女人呢。”章景荣轻挑了下丹凤眼,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章衍,仿佛他正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
“本王没空听二皇兄胡言乱语,放开她!”章衍脸色越加难看,看着章景荣抱着木锦的那只手,眼睛一沉。“不然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本王可没有胡言乱语,本王与锦儿可是有定情物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木锦,章景荣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章衍示威般的笑笑。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呃,这不是重点,定情物?她跟他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定情物?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木锦有些茫然的想。
看着章衍一脸不信和木锦一脸茫然,章景荣狡黠的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是枚晶莹剔透的白玉,玉佩中洋溢着华美的流光,木锦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这不是他在街上抢自己的那枚玉佩吗?
“它是我的!”木锦气急的说道,却丝毫没有看见章景荣得逞的一笑和章衍身上散发的犹如狂风暴雨来临前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