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楼易轻声的安慰:“眠儿在家要乖,不要淘气,爹爹会给眠儿写信回来的。”
“嗯。”云眠焉焉的应了一声。
眼见着大军已经出发,北楼易才叹息一声,将她重新交给了福麽麽:“眠儿就交给你们了,我信你们定能照顾好她的。”
“放心吧将军,奴才们定不会负将军的期望。”管家坚定的道。
北楼易对着云眠安慰的一笑,这才驱了战马,转身离开。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云眠一时间颇多感慨,一时忘记了身旁还站了个凤离骁。
凤离骁瞧着她依依不舍的小脸,突然有些心痒难耐,他瞥了她一眼,故意淡淡的道:“听闻西越国此次出动了二十万精锐的骑兵,西越国本就擅长马上之术,东齐与西越的地界又多是草原,本皇子只怕……”
“爹爹一定会大败西越国平平安安的回京城的!”云眠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这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痞子皇子,竟然敢乌鸦嘴她的将军爹爹。
凤离骁被她一瞪,嘴角轻勾,不恼反笑了:“北将军武功盖世,指挥有度,回到京城自然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军十二万士兵对敌二十万精锐骑兵,就不知道北将军会不会伤着哪里了。当然了,本皇子自然是希望北将军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看他一脸惋惜的神色,云眠恨得牙痒痒,真想一拳揍到他那张俊脸上。
只是十二万士兵对二十万精锐骑兵……云眠心一跳,突然有些不安,皇上只给了将军爹爹这么少的兵力,是因为太相信他,还是……她重重的喘了口气,呛着了肺,满脸通红的咳嗽了起来。
福麽麽连忙拍她的背:“小姐没事吧,将军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云眠连连点头,看也不看凤离骁一眼,将头埋进了福麽麽的肩处。
凤离骁轻挑了挑眉,心想,呵,这么不屑他。
眼见着福麽麽和管家褔叔就要将她扶上马车,凤离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到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驱了他那匹黑色的闪电上前,一把捞起了云眠的身子,脚一踢马肚,马儿飞快的飞奔了出去。
“小姐!”后面褔叔并福麽麽一行人大惊失色。
凤离骁左手将云眠困在自己身前,头也不回的道:“借小公主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本皇子亲自将她送回将军府。”
马儿带着两人穿越城郊往城中而去。云眠穿越来到东齐,第一次被人带着骑马,飞奔的速度让风重重的刮着脸,速度快得吓得她紧紧的闭上了眼,小巧的嘴唇也抿得死死的,一双手死死的抓着马儿脖子上的毛,那模样,活像是在受着什么痛苦的罪。
“慢……慢点……你慢点……”她脸色苍白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凤离骁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这样才对嘛,这才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娃该有的反应。哪有六岁的女娃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样看着还算顺眼。”
云眠被颠得胸口闷,想要反驳都说不出口。凤离骁的心软了软,渐渐放慢了速度。快要到城门的时候,凤离骁喝停了黑马,干脆就保持着轻拥着她的姿势,抬头似看着远方的朝阳。
方才马儿飞奔的时候,两人的这种接触云眠倒还不觉得什么,此时一停下了马儿,云眠才发现两人太过暧昧。
“流氓!”云眠脸一红,连忙挣扎要下马。
“别动。”凤离骁轻喝道,左手一使劲就将她圈进了怀里,身上淡淡的薄荷香缭绕在鼻端,两人近得似乎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云眠的脸更红了。虽然这个身子还是六岁,可她的心智却早已成年,受不了这种暧昧,干脆一口就咬向他的手。
“嘶,你这女娃——”凤离骁吃痛,收回了自己的手。
云眠轻哼了声,坐稳了身子,撇了撇嘴道:“我要回府,你送我回去。”她本来打算自己回去的,但她对东齐不熟,他们还未进城,万一碰到强盗什么的就不好玩了。
凤离骁又恢复了他痞痞的样子,坏笑道:“啧,你让我送你回去我就送你回去?那本皇子岂不是很没面子。”
“……”云眠嘴角抽搐,半晌才低了头恨恨的道,“……皇兄,送我回府吧,回去晚了,麽麽丫鬟们会担心的。”
凤离骁看她吃瘪终于仰头大笑起来,将她抱着坐好,挑眉呵道:“那皇妹可要坐好了。”
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将军府,云眠忍着胸内的翻滚,下了马儿就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府里。
凤离骁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上弯。
有趣,回来京城一年了,总算是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既然都来了,现身也无妨。”凤离骁骑马回宫,快到宫门时,突然低低笑了道。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只见玄易脸上也带了淡淡的笑:“属下倒是怕打扰了主子的好心情。”
凤离骁别有深意的一笑:“那个小女娃倒是有趣。”
“有趣是有趣,只怕主子无福消受。”
凤离骁撇了撇嘴:“你是查到什么了?”
“属下还未查清,不过现在已知晓一点事情了,云眠公主的娘亲和哥哥,只怕是回不了京城了。”
凤离骁蹙了蹙眉:“可是父王动手了?”
玄易摇了摇头:“皇上还未对北将军下手,看来人,应该是南疆的。”
“哦。”凤离骁淡淡的道。
玄易打趣:“主子当真是冷漠无情,方才还你侬我侬的,现在不打算救救云眠公主的娘亲和哥哥?”
凤离骁瞟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啧,方才不还说本皇子无福消受美人恩吗?”
“呃……”玄易一噎,连忙拍马屁,“但若是主子要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凤离骁笑得眉目俊朗,想是很受用玄易的话,却是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怜悯的看着玄易:“啧,看来本皇子真该反省一下了,为何本皇子如此聪明,身边的侍卫却如此愚笨。”
玄易被他“侍卫却如此愚笨”一句话憋得脸通红,有些不服气的抿了抿唇:“主子英明,不如给属下解解惑。”
凤离骁却摇了摇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玄易的脸憋得更红了,像是要滴血一般。凤离骁却径直往宫内走去,眼光一闪。
南疆来的人……是谁的人都还说不准呢,何必乱搅混水。